第一百六十三章 屏风(修罗场之世子的崩溃)
书迷正在阅读:警察GG有点诱、圆梦笔记本(NP)、【光与夜之恋陆沉】偿还、挣脱 (gl futa)、【藏花】【叶英X裴元】玲珑骰子(暂定)、猎物的诱惑gl、网红探花系统(np)、地下室里被监禁的女人、独孤家的青棠花(现代骨科NPH ABO)、贵族女奴(西幻+中幻,np)
天麻,田七,沉香,灵芝,一百年的何首乌,两百年的人参......枕鸿轻轻抚过几案上摆放的药材,垂目微笑。 肩膊还隐隐作痛,可他心中只有喜悦,欢欣,甚至丝丝甜蜜。脑海里想象着她是如何仔细地挑选药材,问明产地,悉心包裹,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交待人送来,事无巨细,叮咛嘱咐。 明知自己是可怜的,一厢情愿的,可还是掩不住心底那雀跃而起的欢喜。 枕鸿叹口气,枕着个水墨画的大迎枕,在罗汉床上慢慢躺下。 朱洙回了营帐,看也不看他,仔细洗过手后,又取出一套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磨指甲。 枕鸿见了,颇为没眼看,蹙眉避开视线,沉默不语。 “你还不走么?” 朱洙奇道,“夜深了,我们都要睡了!” 枕鸿示意了一下右手臂,意思是因着受伤,这几日不好再去军士值守的营帐,不得不在这边休息。 朱洙愣了下,惨叫一声:“不是吧——!” 侍女同心这时候进来,手上捧着一盏新熬好的蜜浆果露,喜孜孜的就要端给朱洙喝。乍见枕鸿还在帐内,她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搁下果露,行了礼就要退下。 “别走!” 朱洙拦了她,比划着手语,叫同心先去屏风后的内帐歇了。同心迟疑着,手上也比划起来,连连摇头。 “嗳呀,你睡你的,别理他!” 朱洙不耐烦,直接拖了同心往里边去,边走边对枕鸿道:“你自己打地铺吧,老娘懒得伺候!” 枕鸿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夜深了,灯烛挣扎着跳了几个烛花,噗一下子灭了。 枕鸿从没有哪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好耳力。 衣物窸窣,钗环叮当,甚至耳鬓厮磨......一切声音都清晰可闻。女子急促的喘息响在耳畔,轻轻的,细细的,一下一下荡在心口,勾得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心烦意乱。 过了许久也不见消停,枕鸿忍无可忍,“差不多得了,你就这么饥不可耐么?!” 安静。 安静。 安静。 然后,一个枕头砸在屏风上。 “你给老娘滚出去!” ...... 此后几日,朱洙再不待见枕鸿,连面子情也不耐烦做,直接将枕鸿的东西收拾了送去枕流帐内,对外只称自己晕血,有些不舒服,怕照顾不好世子爷。 枕鸿也不多说,只沉默避开,不再回帐。枕流以为哥哥和嫂子起了口角,也不好多言,只交待了小厮每日里小心换药。 朱洙才不关心这些,连续数日,她每天早上都早早儿的起来,与青娘结伴出去骑马,又辟了处人少的地方练箭。 她是家中幺女,出生在父亲任上,自幼便随父母在九边重镇平城生活,几可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了。那一手骑射功夫又得自父亲真传,不是一般的花架子可比。 此番教起青娘来,一个教得耐心,一个学得仔细,不过几日便亲近起来。 青娘原本还心情微妙,拿不准自己转的是个什么念头,要这般跟着枕鸿的夫人学骑马。可几日接触下来,她发觉朱洙心性阔朗,很有一番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洒脱。 青娘顿感羞愧,收起了那些矫情的小心思,视朱洙为师父,一心一意跟着她学骑射,待她又尊敬又亲密。 这事上头,女子教习起来自然要比男子方便,且还没有期恪那些随时随地就要冒头的歪心思。 这不,青娘接过朱洙惯用的弓箭,一边同心正要递上箭矢,朱洙已一把拿了过来,跨步上前就握住青娘的手,然后转至身后,半揽住青娘的腰。 “嗯?” “别动!” 朱洙执过她的手,搭箭拉弓,“虽说这是我特制的弓,不比他们男子的沉,却也不是你头回用就能拉开的,当心伤了胳膊!” 这般教她开弓,倒不如说是从后紧紧拥住她。同心看着,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秋日的风有些料峭,青娘紧盯着箭靶,那细小的弦又坚又韧,勒得她手指生疼。 “好了,松劲!” 一箭射出去,偏了,险些脱靶。 青娘叹一口气。 “没关系,我们再来!” 朱洙握紧她的手,再勾弓弦,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就拂在她耳侧。 “青meimei有天赋,学骑马的时候进步很快,这个肯定也能行!” 青娘谦道:“之前将军教过我一些骑术,这个可不成,”指射箭,“一直都是jiejie在使劲儿,凭我自己是拉不开的!” “一开始都是这样,”一箭射出,离红心不远,朱洙赞道:“看,你的准头很好!” 下一箭又在靶上,朱洙很快将新的羽箭塞入她手中,“我就说meimei有天赋,且先练几日,我过些天同meimei比试一番如何?” “那可不成,”青娘回头笑道:“你这是欺负我呢!” 两人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一个开弓,一个放箭,时不时目色相对,含笑说几句话,好姐妹似的亲亲热热。 恰这日枕鸿伤好了些,随励帝一同出去打猎。随行的还有期恪、尉迟凌风,并徐、常、汪、李等几位将军。 众人策马路过,望见这一幕。 励帝多看了两眼,见青娘一袭银色箭袖长袍,袖口紧窄,绣碧水流云纹,在一片苍黄翠绿中颇为显眼。那腰上一条同色银绣腰带,掐得一把腰肢纤细秀挑。 他想到从前光景,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期恪跟在后头,他是知道青娘在跟着朱洙学骑射的,虽说如今瞧着有些别扭,但细想想又觉没什么。 转过头,期恪见枕鸿盯看二人的神情十分古怪,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枕鸿一言难尽。 ...... 待回来,已近傍晚时分。 天边残阳断霞,像燃烧殆尽的火焰,又像喷芳吐艳的牡丹,一片片,一朵朵,一簇簇......仿佛给远近山峰都笼上了一层绚烂缤纷的花衣裳。 青草地上浅浅晕了一层橘色的光,十分好看。 枕鸿却没什么心思欣赏。 他这一整日都神思不属,猎物也没打得多少。此番下得马来,只候励帝进了御帐,不及交待什么,便急匆匆去了朱洙的帐子。 帐内空无一人,只屏风上映出淡淡的影。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影子僵了僵,没有说话。 枕鸿气上心头,也不顾及什么,大踏步迈了过去。仓促间只闻得一声“不要”,他人已过了屏风,看见了那后头美丽的风景。 薄纱衣裳堪堪挂在身上,浑圆嫩白的肩头寸寸展露,青痕宛然。她整个人斜斜半卧,如一枚玉雪琼枝,颜娇容媚,袅袅娜娜,旖旎无限。 枕鸿怔立当场,什么反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