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急(修罗场之过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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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了好些时候的博克大会到底开始了。 励帝御驾亲临,期恪与枕鸿却是一失仪、一见红,不好面圣,只遥遥叩拜了,各自回营帐更衣。 场中战鼓擂擂,号角齐响,参加博克的勇士们纷纷走上高台,两两相对,弓身峙立。 扎尔木也上了场,赤裸着上身,露出自己蜜金色的贲张肌rou。他左肩纹着沮渠氏特有的图腾,壮得像一头牛。 此番来乌梁海的匈奴勇士皆是这样的大块头,比寻常的中原人生得更高、更黝黑。肩膊弯折时,那鼓囊囊的肌rou只瞧着便知充满了力量。 东面女眷聚集的看台上仿佛隐隐烧着了一把火,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状态——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看后十分唾弃胡人的失礼,却止不住的更加想看。 青娘服侍期恪束发更衣,与他商量了要送予枕鸿哪些疗伤补药后方回至看台,见此颇觉好笑。她对摔跤没什么兴趣,只在后面坐了,随口与身边的黄夫人说着闲话儿。 黄夫人是去岁婚礼上给青娘做全福人的,自然交情匪浅,聊着聊着便说起了八卦:“......听说陆夫人被陆大人气得回了娘家,陆大人上门求了好几次,她都不回去......你可知道这事儿?” 青娘笑道:“已经传成这样了?茜jiejie不过心情不好,在京郊的庄子住两日罢了。要说娘家,那得回金陵去,一来一回的多费功夫,哪由得陆大人去求好几次的道理!” 黄夫人笑呵呵的,“你是不知道,他俩人啊,是欢喜冤家!隔几个月就要这么闹一回,陆大人为着这个,都不晓得被御史弹劾过多少次了,过去在二品的位置上挪不动,也有这个的缘故在!” 青娘呷了一口茶,疑道:“说起来,程家与陆家也有好几辈的交情了,怎不见程家长辈出来打圆场?” “嗨,那几年你不在京城,不知道。” 黄夫人嫌弃道:“那时候程家的子弟在科举上不甚得力,便起了心攀附太后的娘家,明明是清清白白的耕读世家,非要把女儿送去给国舅的幼子做妾,啧啧......” 青娘怔得一怔,便明白了程茜性子上怎就有了那般变化。原来,她也曾这样难过...... “所幸是叫陆大人从中拦了一拦,当机立断遣了人去程家提亲!”黄夫人笑道,“后来时日长了,我们才瞧出来,原来当年陆大人在程家跟着老一辈读书时,就相中了茜丫头!” “也亏他藏了这么些年,要是没有程家那些污糟事儿,我看他这辈子也难说得出口!” 黄夫人感慨着,“陆大人昔年亲口说了,出嫁从夫,陆夫人以后就由他负责,不需旁人插手。这么一来,程家哪还在亲家面前立得起来,说得起话啊!” 青娘不由疑惑,这怎么跟励帝对她说的故事不一样? 与程茜指腹为婚的徐家小公子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甘愿退婚的?是国舅施压,还是程家毁约......又或者,是某人从中算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摇头笑笑,她拈一枚果子吃了,正待转了话题,便见眼前一黑,一个胡服丽人立在面前。 “元嘉夫人,我方才真的没有看错,那胡人王子就是有意伤你!你千万要小心,不要掉以轻心!” 来者正是朱洙。 她耐着性子给枕鸿上了一回药,又耐着性子在人前装了一回相敬如宾。正烦闷着,便见青娘从帐中出来,不由自主就跟在了后面。 青娘一头青丝挽作个精巧螺髻,只在鬓后簪了朵正当季的绿牡丹菊,碧绿如玉,晶莹欲滴。朱洙看了一路,越看越觉漂亮,想着回头自己也种了一样的花,折下来给同心簪在鬓上。 她向来喜欢美丽之物,于旁侧观青娘许久,但见她与人谈笑间不见丝毫阴翳,分明是没有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这才按捺不住,上前提醒。 话音将落,黄夫人已反应过来,忙扯了朱洙坐下,一面高声笑着给青娘介绍,“这是朱家的姑娘,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成婚后不多出来走动,你还没有见过!” 一面低声细语教导着朱洙,“好了,傻孩子!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该惦记的,自然都在心上惦记着,你就不要到处说了!” 朱洙一怔,方才意会过来。她见青娘着意盯看自己一番,还当在美人面前丢了丑,有些脸红,嗫喏道:“我也是担心......我见元嘉夫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青娘愣了愣,给她端了一杯茶,道:“多谢世子夫人提醒。我不懂骑射,也不知那胡人王子是怎生做的手脚......不过我家将军已然上了心,还专门派了人跟着我。” “那就好,”朱洙喜孜孜道,“只要有人护着你就行。这里是我们的地界儿,我们不怕他!” 想到青娘说的话,立即又道:“你不懂骑射,我来教你如何?” “诶唷我的天爷!”青娘还未说话,黄夫人先捧了腹,“你又来了,你这个好为人师的瘾子怎么还过不去了!” 朱洙傲娇道:“夫人别总取笑我,难道我没有把夫人家的萱meimei教好么?” 说的是黄夫人的小女儿。 “好,好,再没有比你教得好了!”黄夫人对青娘道:“你若不怕,只管让她教你,她的骑射很不一般。” 青娘见朱洙一派天真,虽说为免两家尴尬,她应当回避的,但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便就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和朱洙叙了齿序,发现二人是同年出生,生辰只差了一月有余,更觉有缘。当下约定了时间,每日晨起由朱洙带着练习骑射。 “青meimei放心,我一定把你教成咱们女儿家里的巾帼英雄!” ...... 晚间,御帐内。 励帝听人禀了博克大会前后的事,哈哈大笑,直道精彩,“朕今日是去迟了些,没想到错过了一场好戏!” 又蹙眉:“那赫连宗意欲何为?” 尉迟凌风回禀道:“大都督觉得是冲他来的,已在夫人身边安排了暗卫保护。” 励帝点点头,交待了一些事,方入内帐歇了。 这边厢,青娘回帐,也细细询问了白日冲突的起因。 穗穗将自己被呼延烈sao扰的事略略说了,有些抱不平道:“......爷把陶大哥派去泰丰湖北边的营地,说是预备过几天的围猎去了。” 话中不无委屈的。 青娘笑对着镜子摘耳环,“那是将军护着自己人呢!” 穗穗还没明白过来,青娘又道:“这几日又是这个比试、又是那个切磋的,谁晓得那些胡人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把人支走了,正好落个清静。” 而后故意调侃道:“难道我们穗穗的陶大哥还惦记一个‘巴图尔’的虚名不成?” “噗......” 一旁服侍的丹冉与丹若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穗穗早羞红了脸,扭过身去转移话题道:“......夫人的补药都凉了,我去再端一盅来。” “咦?”丹若难得起了顽心,有意说:“这不还冒着热气么,怎么就凉了?哦,原来是急着要去跟某人道别呢!” 穗穗奔到门口的身影顿了顿,头都快埋到胸口去了,“你......我不跟你说了!” 掀了帐帘便出去了。 ...... 草原上,篝火欢宴还未结束。 呼延烈坐于一侧,手骨从耳侧抚下,似在驱赶那里经久不去的寒意。他一双苍蓝色的眸子里盛了冰,阴狠的戾气几乎贲张而出。 营帐间,一个瘦削的人影走出来,往着一群骑装男子行去。他眼神一暗,正要立起,被身旁人一把拉住。 “阿烈。” 赫连宗唤他。 “宗哥!” 赫连宗什么都不说,只用眼神压制他。 好半晌,呼延烈咬咬牙,鹰一样锐利的眸子盯紧远方,浑身的狠戾尽数消散,到底忍住了。 “喝酒!” 赫连宗将个酒囊甩给他,拍着他肩膀轻声道:“不急,有些事,急不来。” 他望天,语间一派意味深长。 “咱们......慢慢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