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无情道

    尚芜宫内，

    “落云阁最近的消息，凡间界飞升了一位女子，着青衣，眼覆白纱，手持赤剑。数日前，击败了雪域的闻人飞白，成为了雪域的新主人，名为沉照。”

    慕若朗坐在窗边，将手中玉色的棋子填进棋盘内，听着宫人的消息。

    “沉照？实力确是不俗。”慕若朗转头看向下方跪着的仆人，清越的声音淡淡响起，“查到来自凡间界的什么地方了吗？”

    宫人低声回到：“未曾，只查到大概来自中州地界，具体位置还待详查”

    “知道了，下去吧”

    雪域，沉照坐在大殿的中央，睨着大殿侧边的闻人飞白。

    “所以，你希望能与我结契，凭什么？凭你是手下败将吗？”沉照挑眉。

    “这对你来说并不亏本，结契后雪域彻底归你统治，你就是雪域的新王。”青年漂亮的眉眼含情脉脉的对着主位的女子。

    “现在的我难道不是？”她鲜红的唇角微微抿着，苍白的指尖抚过座下玄铁冶炼的宽大王座。

    “你当然是，只不过需要时间来解决我曾遗留下的问题，这要求你坐镇雪域多年，但我想，你应该并不想花费时间在这里，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那么这个问题以及后续的麻烦我来解决。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不是吗？”青年的白发在透过大殿的折射天光中泛出点点银色，他起身，宽大的衣襟在地面上缓缓拂过，走向主位上的沉照。

    “看上去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想要的是什么？”沉照看着走近自己在王座前半跪下的男人，直到他用自己的手覆盖住她刚刚搭在扶手边的手。

    青年拉着她扶在王座上的手，贴在自己光洁无瑕的侧脸上，轻阖的白色眼睫仿佛一只悬停在眼睛上开合翅膀的白蝶，在脸颊上投出淡淡的阴影，眉目稠丽，艳色的唇无声的勾出一小截润润的舌，舔舐着沉照的骨节，在掌与腕交接处留下一层晶亮的涂色。

    沉照被男人漆黑的眸子锁定，她看着男人眼中浮现的痴迷，伸出另一只手，不太走心的掐住男人的下巴，弯腰，浓色的唇印在男人的唇上，含住了青年的舌，细细啃咬，听着他因为舌头被咬而发出的微弱诱人的喘息。

    青涩的回吻，妄图将她的舌一起吸进自己的口中，青年的脸上泛起潮红，急切的吞咽着，吮吸着，好似久旱的旅人在沙漠中遇到绿洲。

    一时间只能听到寒风吹向大殿里，垂帘上珠玉宝石成粒来回撞击的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以及一些大殿深处几不可闻的水声。

    直到沉照用力的抬起他的脸，分开微肿的唇，他被过分使用的唇上沾染着丝丝缕缕的水色，脖颈到耳根一片晕染的红，就像扫上了一层胭脂，他轻轻的喘息着，带动胸膛也轻微颤动，眼睫几番扇动，遮住了那双染上了些缕情欲的眼。

    沉照被眼前的美景打动了，松开掐住对方的手，转而抚摸上对方的柔顺及腰的白发，开口：“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飞白，”她看着青年依偎向她的动作，“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闻人飞白半跪的腿已经感到些许的疼痛了，但听到沉照的这句话，还是感觉到久违的开心荡漾在心间。

    “照照，我很高兴。”

    他伸手揽住沉照纤细有力的腰身，将头轻轻放在沉照的腿上，昂首以从下方的绝对服从的姿态看向沉照，从他的视角，能够看到沉照青色衣裳包裹住的看起来柔弱却暗含剑气让他痴迷不已的身体，散发着吸引他的淡淡香气。

    再往上，是那张清丽隽雅的脸和那张脸上让他神魂为之颠倒的，被白色细绢遮住的透出青碧色的眼，那双眼，那双使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思念成狂的双眼，在这时，终于从中倒映出自己的脸。

    意识到沉照那双被白绢遮住的眼在一错不错的凝视着自己，闻人飞白激动的整个身躯都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

    沉照顺着怀里的男人的头发，眸光无意识的落在青年的脸上，思考接下来需要修炼的进展，直到感受到怀中男人的微微颤抖，她才回神，从怀中抬起对方的头，漫不经心的亲吻了对方的额头，拍拍对方的脸，示意他站起来。

    闻人飞白顺从的站起身，低垂的目光正对着沉照殷红的唇，那张给他带来难以忘怀的体验的嘴唇，正一字一句的吐出让他感到快乐的话。

    “那么，接下来我要闭关几天，结契的事就交给你来办，可以吗，飞白？”

    沉照抬头，青年将她方才亲密时稍显凌乱的发丝以手抚平至耳后，倾身含了含她的耳垂。

    “交给我吧，”闻人飞白的声音含糊又粘人的从沉照的耳畔传来。

    大殿外，雪域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树木都结上了一层层的冰晶，如梦似幻。

    寂静无声。

    沉照选了一个稍远的偏静宫殿，陈设干净整齐，宫人整理后，带着若有若无的果香。

    在闻人飞白不舍的眼神中关上了殿门，整个宫殿昏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