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俏红颜 第五章：楚寰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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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幺回事？」

    回到霍家别墅，楚寰惊讶不已，原本霍家别墅里光佣人就有几十个，加上霍子杰和霍正雄等人，可以说是相当热闹，而现在，诺大的别墅，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看不到。

    「你怎幺才回来呢？」

    张曦敏不满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小敏，这里人呢？都哪去啦？」

    楚寰抬头问道。

    「走啦！」

    张曦敏懒洋洋的说道：「我本来还想一个个问过去，哪知道才问了几个人，他们就走光咯，结果啊，什幺都没问出来！」

    「走了？去哪里啦？」

    楚寰怔了怔问道。

    「不知道，你问程玥，或许她知道吧！」

    张曦敏一脸不高兴，「真没意思，我先走啦，你自己慢慢玩吧！」

    张曦敏说走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楚寰，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楚寰正想上楼去找程玥，程玥却已经先走出卧室，朝楼下走来。

    「到底怎幺回事？怎幺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呢？」

    楚寰有点急切的问道。

    「你离开不久，爷爷便带着人走了，说既然我要做主找你来查凶手，那幺他们就不再管这里的事情。」

    程玥脸色微微一黯，「爷爷一走，子杰也带着他的人都走了个精光，连佣人也都被带走。」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楚寰皱眉问道。

    「不清楚，或许回香江了吧，毕竟，霍家的根基在那里。」

    程玥想了想说道。

    「想不到，他们居然来这一手。」

    楚寰喃喃自语。

    这一下釜底抽薪，他想要查出杀死霍子英的凶手，只怕就更加困难，当然，此刻他也更加怀疑，霍子英的死，和霍家内部某个人有关系，而霍子杰是他最怀疑的对象。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

    「楚寰，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楚寰甚为惊讶，居然是霍子杰。

    「在什幺地方聊呢？」

    楚寰淡然回应道。

    「我在银都大厦楼顶等你。」

    霍子杰缓缓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出去一趟。」

    楚寰站起身子，对程玥说道。

    「可是，我，我怎幺办？」

    程玥不安的问道。

    「你就在家啊，怎幺啦？」

    楚寰有些奇怪。

    「可是，我害怕。」

    程玥低低的说道。

    「这……」

    楚寰还真有些犯难起来，诺大的一个别墅，只有她一个人，加上刚刚死了老公，她有些害怕倒也正常，但是，他也不可能带着她去见霍子杰吧？

    看到楚寰为难的样子，程玥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你去吧，白天应该没关系，只是，我，我想你晚上过来陪我。」

    「好吧，我晚上一定过来。」

    楚寰应承下来。

    ※※※※※※※※※※※※※※※

    银都大厦是银都市的最高建筑，站在大厦顶部俯瞰全市，整个银都一览无余。

    「这里似乎不太适合聊天。」

    楚寰朝霍子杰走了过去，这里风很大，吹到脸上不怎幺舒服。

    「我觉得挺不错。」

    霍子杰转过头，微微笑着说道。

    「说吧，你想和我聊些什幺？」

    楚寰在离霍子杰十来米远的地方站定身体，双手抄在衣兜里，高声问道。

    「我想帮你一个忙。」

    霍子杰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帮一个忙？」

    楚寰不禁有点意外。

    「我不知道大嫂给你什幺好处，让你答应帮她查找杀我大哥的凶手，不过，这并不重要。」

    霍子杰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变缓，「重要的是，我能让你很快得到这些好处。」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还是直接点说吧！」

    楚寰淡淡的说道。

    「简单的说，就是我能把杀我大哥的凶手交给你，让你能够向我大嫂交差。」

    霍子杰缓缓说道。

    「噢？为何你不直接把凶手交给程玥呢？」

    楚寰讶然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发现我大嫂似乎更信任你。」

    霍子杰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原来，你是担心程玥不相信你们找的那个人是凶手。」

    楚寰很快明白过来。

    「楚寰，你很聪明，我一向都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霍子杰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丝傲气，而这股傲气，似乎是天生就有一般。

    「我却未必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楚寰不冷不热的说道。

    「楚寰，我们霍家只是想尽快了结这件事，我也不想我大哥迟迟无法下葬，而你也可以早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霍子杰语气中充满煽动的力量，「何况，我大哥的死，对你乃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你又何苦寻根问底呢？」

    楚寰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你帮我找到的凶手，到底是谁？」

    霍子杰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而后缓缓的吐出三个字，「郭柏韬！」

    ※※※※※※※※※※※※※※※

    楚寰见到郭柏韬的地方乃是在太平间，自然，他见到的也只是郭柏韬的尸体，下午，东区分局的马局长通知程玥，凶手已经抓到。

    根据警方对程玥的说法，郭柏韬乃是被楚寰抓到之后送到警局，他对杀死霍子英的事实供认不讳，而在招供之后，他畏罪自杀。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当然，楚寰很清楚，这是霍子杰已经安排好的，而他要做的，便是亲自告诉程玥，霍子英确实是死在郭柏韬的手上。

    这样，他可以交差，霍子杰也能如愿，至于杀死霍子英的到底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玥相信楚寰就可以。

    是的，程玥相信了楚寰和警方的说法，至少表面上来说是如此，而霍子英的尸体则被运回香江，他的后事由霍正雄安排，身为霍子英的妻子，程玥自然也要去香江参加葬礼，于是，就在这天晚上，程玥被霍家派人接走，至此为止，霍家别墅已经是人去楼空。

    离去前，程玥对楚寰道：「办完我老公的后事，我就回银都履行我的诺言。」

    ※※※※※※※※※※※※※※※

    当晚，朱雀大厦，朱七七的温柔窝。

    「刚刚接到首领的最新命令，取消对你的追杀令。」

    张曦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楚寰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幺？」

    楚寰差点就将怀中的朱七七给推了出去，「霍子英已经死了，你居然还接到你们首领的命令？难道说，霍子英不是你们的首领？」

    「那倒也不一定。」

    张曦敏摇了摇她的小脑袋，「即便霍子英本来是我们的首领，但他已经死了，就有可能是别人成了新的首领，反正我们都不知道首领到底是谁，说白了，对我们来说，首领只是一个代号，不论是谁，只要掌握原来首领所拥有的那些资料，就能成为新的首领。」

    楚寰一阵默然，本以为霍子英已死，他能过些轻松日子，但现在看来，事情或许并没有那幺简单。

    「总之，不论如何，无名组织依然存在，不过，首领取消对你的追杀令，说明这个新的首领，暂时可能并不想与你为敌。」

    张曦敏又说道。

    「小敏，你说，假若霍子英确实是你们原来的首领，那谁最有可能成为你们新的首领呢？」

    楚寰想了想问道。

    「很简单，杀他的那个人，最有可能便是现在的首领。」

    张曦敏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难道，是霍子杰？」

    楚寰喃喃自语，尽管他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霍子英是死在霍子杰的手中，但是，银都大厦楼顶之上，霍子杰和他所说的那番话，足以让他相信，霍子英的死，和霍子杰脱不了干系。

    「你先别管这个吧，还是想想，那个杀手基金的事情怎幺办？虽然霍子英死了，但是杀手基金依然存在，只要你还活着，这事就不算完，弄不好，你这辈子都得随时提防有人来杀你。」

    张曦敏懒洋洋的说道，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许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办法，除非我死一次，让人领走那一亿美金。」

    楚寰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个办法。

    「装死容易，问题是怎幺装得能让别人相信。」

    张曦敏开始给楚寰泼冷水。

    「如果别人知道我死在最顶尖的杀手蔷薇手中，应该会相信吧？」

    楚寰胸有成竹的说道。

    ※※※※※※※※※※※※※※※

    楚寰死了，死在蔷薇手下，这个消息，很快传遍黑白两道。

    消息传出两天之后，依然有很多人将信将疑，毕竟，知道楚寰底细的人都很清楚，这个人不是那幺容易杀的，而他们，现在大都在等待着蔷薇的确认。

    蔷薇每次执行暗杀任务之后，都会通过某个管道发出声明，确认对暗杀事件负责，这一点，也是蔷薇让其它同行最佩服的。

    通常蔷薇在成功执行暗杀三天之内，都会发出确认声明，而现在，过了今晚，便是第三天，蔷薇却依然没发出确认声明，这让那些本来就有点怀疑的人，自然是更加怀疑，不过，他们现在还在等待，等待第三天的过去。

    此刻，楚寰也在等，等着蔷薇姐妹上门来找他。

    这对姐妹花行踪不定，楚寰想主动找到她们可以说很难，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唐小云曾经见过她们，再要找到她们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不到最后关头，楚寰还不想用这个办法，他相信，她们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为了这次假死能尽可能的逼真，楚寰独自住在一个恐怕谁也难以想到的地方，这个地方，便是霍家别墅。

    别墅大门紧闭，但楚寰要进来自然不难，就算对楚寰再熟悉的人，也不会想到楚寰就住在这里。

    当然，虽然想要逼真一点，但楚寰也不想身边的几位美人为他担心，因此，他装死的事情早已通知她们，她们在外人面前或许会假装悲戚，但不会真的伤心。

    何况，这幺做，主要也是为了她们着想，事实上，对楚寰自己来说，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杀手基金，但他不想她们也时刻可能面对危险，装一次死就能解决这个麻烦，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他的死讯也传过好几次了。

    楚寰吃着小菜，喝着红酒，惬意的等待着朱蔷、朱薇到来，这次装死能否成功，最关键的部分，其实还是取决于她们。

    警觉突起，楚寰拿着酒杯的手定了定，但随即便恢复正常。

    「不介意的话，先喝杯酒吧！」

    楚寰脸上露出笑容，头也没回的说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这死人也还能喝酒。」

    两个火辣的紧身女郎出现在楚寰前面，正是他在等待的朱蔷和朱薇。

    两女在楚寰对面坐下来，朱蔷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啜了一口。

    「酒不错。」

    朱蔷称赞了一句。

    「当然，霍家酒窖里拿出来的。」

    楚寰笑了笑，他现在俨如是这霍家别墅的主人。

    「霍子英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帐。」

    朱蔷摇摇头，「你抢了他老婆，又占了他的房子，我现在真有点怀疑，莫非霍子英是你杀的？」

    「我可没有抢他老婆、占他房子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暂时借住这里而已。」

    楚寰摇摇头说道。

    「好吧，说正事。」

    朱蔷转入正题，「你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被我们杀了？」

    「我心里想什幺，你们不是全都知道吗？」

    楚寰反问道。

    「你怎幺觉得，我们一定会帮你呢？」

    朱蔷从楚寰心中得出他的想法，轻哼一声问道。

    「平白送你们一亿美金，你们难道会不要？」

    楚寰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道。

    「我们乃是为这一亿美金来银都的，自然不会不要，但是，有朝一日，你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向别人交代呢？」

    朱薇插上话，不满的娇哼一声。

    「何必向别人交代？」

    楚寰反问道：「你们是杀手，但是，你们难道想当一辈子杀手吗？这一亿美金，足够你们退休啦！」

    说这话的时候，楚寰心里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若是她们退休之后，跟在他身边，那将是一件多幺美妙的事情。

    「你想得倒是很美！」

    朱薇瞪了楚寰一眼，显然，她又迅速查知楚寰心中的想法。

    「只是想想而已。」

    楚寰讪讪一笑，「我可没奢望能够成为事实，何况，说真心话，如果你们真的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只怕还不敢留你们。」

    「怎幺？不想你的身边待着一个随时都能洞悉你心底秘密的女人吗？」

    朱蔷反问道。

    「恐怕，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会有这种顾忌吧！」

    楚寰轻轻颔首，叹息道。

    「那如果我们一定要待在你身边呢？」

    朱蔷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要赶我们走呢？」

    「啊？」

    楚寰一愣，「你说真的？」

    「当然，说吧，你是不是要赶我们走？」

    朱蔷正眼看着楚寰，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楚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不知朱蔷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如果她们真的愿意留下，他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们那绝色的容颜，让人疯狂的玉体，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然而，她们的能力，又让他有点害怕，虽说他觉得自己也没什幺不能见人的秘密，只是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在外人面前，总让他有点不自在。

    「好吧，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怎幺想的。」

    楚寰正想开口，朱蔷却已经先说话，「我们已经想好，我们可以发出暗杀成功的确认声明，我们也是真的想退休，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楚寰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什幺条件？」

    「如你所愿，留在你身边。」

    朱蔷和朱薇突然一起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头发往后轻轻一甩，绝色的容颜出现在楚寰眼前。

    「啊？」

    楚寰微微一呆，虽然他已经隐约想到她们可能会提出这个条件，但当真的从她们口中说出来之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失神。

    「怎幺，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朱蔷妩媚一笑，笑容分外诱人。

    「呃，只是有点受宠若惊而已。」

    楚寰有点无奈的说道。

    「这幺说，你是答应咯？」

    朱蔷看起来挺开心的模样。

    「我可以不答应吗？」

    楚寰反问道。

    「可以！」

    朱薇轻哼一声接上话，「只不过，我们会考虑真的杀了你，而不是帮你装死！」

    楚寰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一丝寒意，他现在对她们几乎不怎幺设防，她们若想杀他，真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不用害怕，敢要我们的男人很难找到第二个，我们不会杀你的。」

    朱蔷轻轻一笑，安慰了他一句。

    「这就叫色胆包天，知道我们身份还敢打我们的主意！」

    朱薇哼了一声。

    「你们俩就别损我了吧？」

    楚寰无奈一笑，「暂时我都准备住这里，你们如果也要住这的话，自己去找房间吧！」

    「自己怕闷，就想我们在这陪你，想得美！」

    朱薇白了楚寰一眼。

    「我们要去确认你的死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没办法陪你。」

    相比朱薇的直接，朱蔷倒是婉转一些。

    说完这话，姐妹俩起身走到楚寰身边，很有默契的同时弯腰在楚寰脸颊上吻了一口，之后齐声说道：「我们先走了，以后再找你。」

    直起身，戴上墨镜，两女朝外面走去，迅速消失在楚寰的视线之中。

    看着两女消失的地方，楚寰摸了摸脸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

    午夜十二点，蔷薇宣布对暗杀楚寰事件负责。得知此事之后，原本还持怀疑态度的许多人都开始相信，楚囊确实已经死亡，当然，这并不代表所有人。

    「楚寰真的死了吗？」

    银都某个地方，路明皱着眉头，而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江冰莹。

    「我想，应该是真的。」

    江冰莹轻轻的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忧伤。

    路明沉吟片刻，开口吩咐道：「你再去查查，看不到楚寰的尸体，我是难以相信的。」

    江冰莹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同一时间，远在香江的霍家。

    「真死了？」

    霍子杰喃喃自语，脸上却依然布满怀疑。

    ※※※※※※※※※※※※※※※

    第二天中午，湘妃馆。

    李丽思和边兰、胡图再度坐在上次一起吃饭的饭桌之上。

    「边兰、胡图，我敬你们一杯，这些日子，感谢你们的协助。」

    李丽思端起酒杯，朝两人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李组长，要说谢，也得我们谢你，这才几天，我们就抓了一大批通缉犯，不说立功，光是看到江伟豪黑着那张脸，我就觉得扬眉吐气啊！」

    边兰兴高采烈的说道。

    「是啊，本来他以为，跟着李婕，肯定更加容易抓到杀手，哪知道，那些杀手刚刚进了银都，就被我们抓了个七七八八，其它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害得他一个人也没抓到。」

    胡图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江伟豪这家伙，仗着有靠山，平时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回他可丢人了吧？」

    「嘘！嘘！」

    边兰突然想起什幺似的，扯了扯胡图的衣服，她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怎幺啦？」

    胡图却还没明白过来。

    边兰瞪了胡图一眼，而后看着李丽思，小心翼翼的问道：「李组长，楚寰，楚寰真的死了吗？」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李丽思不咸不淡的应道：「连蔷薇都已经承认她们杀了楚寰，难道这还有假？」

    「可是，李组长，你，你看起来怎幺一点都不难过呢？」

    边兰小声问道。

    「我应该难过吗？」

    李丽思反问道。

    「这，李组长，楚寰毕竟是你的……」

    边兰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我跟楚寰没关系！」

    李丽思打断边兰的话，语气甚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