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书屋 - 经典小说 - 做小蛋糕的诀窍(1v1H)在线阅读 - 放过

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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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之宇被人抬到包厢的地板上,浑身瘫软一动不动。

    吴宗安做生意之前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许琛让人把他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检查得很快,言简意赅:“晕过去了。”

    “能处理吗?”许琛问。

    吴宗安面露难色,“他的腿好像之前就受伤了...”

    坐在角落里的周月抬起头,“他的腿里面有钢钉,之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还没有痊愈。”

    她脸上还挂着泪,整个人处于惊吓的状态,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医生,他没事吧...”

    许琛嗤笑一声。吴宗安心里猜测着三人的关系,一时间拿不太准,对女孩解释道:“我不是医生,他...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周月抓着他的衣袖,“那你刚刚说他的腿...他是不是”

    吴宗安过来的时候,刚从女人身上下来,神经高度兴奋,脑子就变得迟钝,想事情就没平时那么周全,直接将实情告知:“看样子是腿断了疼晕过去了,估计里面的钢钉弯了,需要做手术取出来...”

    吴宗安抽走衣袖,周月呆呆地看着他,像是理解不了他的话一样。许琛转过她的脸,给她擦着眼泪,一边不耐烦道:“你到底能不能处理?需要做手术就给他做,晾着他就能自己站起来是吧。”

    他语气烦躁,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看着女孩的目光含情似水。女孩扭着头,不让他碰。

    一旁的吴宗安将这画面尽收眼底,心道自己说错话,早知道许琛这么在乎女孩,就该说那人是低血糖晕的。

    “能能”吴宗安连忙招呼服务生把地上的人抬走,自己也不敢多留赶紧跟上。

    包厢里的镭射灯乱晃,许琛抬手,将令人心烦意乱的灯光关了,只留一盏暖黄色的壁灯照明。

    周月的脸被他捧在手里,眼泪很快在他手里聚积成两片海,翻起巨大的海啸,迅速席卷他的情绪。他眉头紧拧,冷笑着问:“就这么关心他?”

    周月闭上眼,泪水安静地流淌,长长的睫毛被浸湿得塌下来,像是蝴蝶在雨中破碎的翅膀。

    她为不相干的人难过,眼泪像是不值钱。许琛心中的怒意快要抑制不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直接把他丢在马路上,让他两条腿都废了。”

    “你怎么能这样...”即使是个路人也无法坐视不理,周月瞪大眼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

    她推开给自己擦泪的手,声音因为抽泣而发抖:“你是黑社会吗!你这个疯子!”

    许琛笑着收回手,在她以为得以喘息之时倾身过来,手臂揽着她的腰压进沙发里。

    周月浑身僵住,伸着手要推他,被按住了手腕。

    空调的温度很低,真皮沙发上浮着一层凉意,赤裸的手臂像是陷进冰里,周月抿紧唇忍着那股冷。许琛身上薄荷气息笼罩过来,他的手就撑在她身侧,灼热的呼吸是捕蝶的巨网,令她无处可逃。

    离得这么近,勾勒着出上扬眼尾的长睫清晰可见,甚至能数清楚到底有多少根。周月心头狂跳,只要她抬起头,就能吻到他。只要她愿意。

    这样的诱惑很难抵抗。她垂下眼睫,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余光里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冻住。

    他穿的是她买的那件T恤,但是外套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明知是一张远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试卷,明知会考的一塌涂地,却自不量力地想要拿高分。周月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心止不住地发痛,那些她以为的特殊都不过是妄想。她和那个女人在许琛眼里,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月闭上双眼,为自己见他第一次穿这件衣服时的窃喜感到羞耻。他的温柔只是因为透过她看到了他的小月亮,而她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用钱买到的物品,连知情的权利都被剥夺。

    “宝宝,看着我。”

    他又用那种很缱绻的声音喊她,但她从未听他叫过她的名字。似乎逃避现实,她就真的是他想要的宝宝一样。

    周月觉得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很可笑,更可笑的是她突然想到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还不值一个车灯的价钱。

    不是天天喊宝宝喊的很亲热吗?他的宝宝就值一百万?又一想他或许见谁都叫宝宝,本来就不在乎的东西,还能盼着他出多少钱吗。她恨自己这样拈酸吃醋的情绪,恨自己因为他的看轻而自轻自贱。

    少女情愫消失的一干二净,周月睁开眼,语气平静:“许琛,你放过我吧。”

    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掌心的温度烫得她骨头发痛。周月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会再因为他有情绪波动。

    一室静寂,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许琛注视着她,身体里有千万把刀在搅,他尽力克制自己,指节处泛出冷白,“我放过你?”

    凌乱的裙摆被掀开,他压着她的锁骨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按着阴阜,长指分开闭合的花唇,很快揉弄出一股黏腻的花液。

    薄唇勾起一抹颓然的弧度,他神色淡漠地用手指接住她的眼泪,“宝宝,我们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啊。”

    周月心里很怕,夹紧了双腿。许琛指节上的茧子卡湿淋淋的花唇边缘,黑白分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宝宝,放松。”

    路之宇在许琛手里没几分钟就疼晕过去。在一起久了,周月也能感觉到许琛在床上都是收着劲。他明确说过不会强迫她。但她不敢想如果他要来强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强jian犯都是变态。他们强迫女性时不止会侵犯身体,还会对rou体施加伤害。周月看过一个新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被强jian犯性侵时打碎了头骨。她甚至没有反抗,就丢掉了半条命。

    在强jian犯眼里,女性等同于可以任意施虐的物体,不具有任何人权。

    直面现实并能快速地调整情绪是周月自家庭破裂后锻炼出来的能力。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测试许琛是否存有人性,软着声音:“许琛,你这样我害怕...”

    许琛看了她半晌,压在她腰上的手臂移开了,低下头用轻吻安抚她的情绪,“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周月拿不准他的心思,余光里看到他脸上的红痕,一阵心惊rou跳。

    她抬起手,很小心地摸他的脸,语气饱含关心:“还疼吗..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

    “不疼。”

    脸上的触感很柔软,许琛的心也变得柔软。他亲吻她的手指,耳后有不易察觉的红。

    失去了记忆的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会心疼他受伤,却会为别人流眼泪。许琛心中感到迷茫与无力。

    沈逸说她以后或许会记起来。可是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和他相爱,那以后是充满着美好与憧憬的。但现在的以后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日期,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

    许琛有时候会想,她以前总是说喜欢他,是不是骗人的,所以忘记的一干二净。

    记忆能力在学习或工作上很重要,但在生活中人们却想遗忘很多东西,比如痛苦和伤害。趋利避害是本能,但大部分人的记忆力都能对抗这种本能,只能任由痛苦的回忆时不时地在脑海里翻涌。

    许琛不愿承认自己被她的本能驱逐,更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归为痛苦与伤害的记忆。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她也不想生病,他不可以怪她。

    失而复得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她喜欢看爱情小说,会因为里面的主角等待彼此数十年的感人故事而落泪。坦白说,三年的分离让他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断裂,他学着适应现在的她,但又时常因为与记忆里的她出现偏差而感到恍惚。

    破碎是她的完整的一部分。每一次提醒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许琛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活生生地插进心脏。剥开错综复杂的血管,他看到深处藏着一个人,那是十五岁的她。

    “真的不疼吗,我当时太冲动了。”周月小声说。

    许琛靠在她的肩头,对她的小九九选择纵容,“宝宝,我好想你。”

    声音轻得像是梦呓,透着脆弱与无助。周月还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情绪,手指在他的发尾上抚摸,安慰的话脱口而出:“许琛,我在这里呢。”

    “对不起哦宝宝,”他抬起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梁,“对不起哦宝宝,吓到你了。”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的目光又深情又真挚。周月不知所措地转开目光,视线汇集在茶几上的果盘里,“刚刚那个人把路之宇...”

    许琛刚带了点笑弧的唇角又垂下去,她赶紧改口,“那个人把我同学...弄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许琛懒懒地哼了一声,灼热的呼吸扫过周月的耳畔,就听他散漫地抬高了声音,“把我同学弄去哪了...”

    他学她说话,阴阳怪气极了。但脸太好看了,刻薄也好看。好看到周月想给他一拳,凭什么他能抱着她想别人,还能吃乱七八糟的醋啊。

    她垂下眼睫,手指在他胸膛里轻轻戳了两下,“真的就是同学...你别生气了。”

    “真的就是同学...”

    学人精怎么还没完了。周月捂住他的嘴,掌心有湿热的触感,是他在舔她的掌纹,像是把她当成一颗糖果一样品尝舔咬。

    许琛眨了眨眼,用一种纯情的眼神直勾勾仰视着她。酥麻感在身体里流淌,周月呼吸加快,面红耳赤,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两个人抱在一起,许琛的衣服紧贴着胸膛,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线条紧实的胸肌。这样的仙品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周月又摸了两把,“许琛,你刚刚好凶...”

    许琛拉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心,“我错了。”

    四目相对,空气里暗潮涌动。许琛托起她的后颈,让她不得仰起头承受他的吻。

    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冰凉的舌钉和温热的舌头交替蹭着她的舌根,不断分泌的口水因为仰头的姿势艰难地吞咽着。

    逼近窒息程度的深吻让周月发出细细的呻吟,手指抓紧许琛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的肌rou里。他吮吸着她舌头,卷走她口腔中的水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呼吸也越来越急,撩动彼此最原始的欲望。亲着亲着,周月又被压进了沙发里。

    许琛贴着她的肩,吻着着她颈侧的动脉,又痒又酥的触感传遍全身。她晕晕乎乎地摸着他的发尾,音色又娇又媚,“你怎么又硬了啊...”

    “五分钟,”他分开她的膝盖,单手撑在沙发里,俯身用牙齿咬开她领口的扣子。清越的声音已然低沉沙哑,“宝宝,就让我进去cao五分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