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散了吧，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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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炎说出南柯一梦这四个字之时，眼前的这个桃夭脸上的表情似是凝固了一分。 而后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白炎再次站起身来。 对着桃夭抱拳一拜，而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着凉亭之外走去。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桃夭亦是没有挽留。 直到白炎的身影再次消失于那片桃林之中，桃夭才收起了怀里的那把弦琴。 看着白炎的背影，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南柯一梦，终究难醒啊！ 然而，你看到的，真的就是南柯一梦吗？” 在这般自语了一声之后，她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柔的笑意。 而后便直接消失在这个亭子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如何离去的。 离开那座亭子以后，白炎眼中却是露出了那种迷茫。wap..OrG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桃夭的琴音中会看到那些画面。 而且明明是自己的回忆，却是为何发生那般篡改。 甚至连自己最为重要的两个娘子都没有出现。 这一切也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 从最开始的那三座青楼，到现在的这南柯一梦。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发现了些什么，但又还将之抓不住。 看着手中的那一个淡紫色水晶球，眼中又陷入了无尽的迷茫。 “明明在之前我每一次将浮梦拿出来，都会有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这几次为何我无论如何催动它，都是没有半点反应呢？” 白炎这般喃喃自语一声，而话音未落下，他又忽然想起了一个更加怪异的问题。 “在我之前应该也是有不少人进入了这桃花谷，但我为何一个都没有遇到？” 然而他的这些疑问，注定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于他。 他看了看前方依旧密集的桃花林，又回头望望来时的路，前后左右仿佛尽皆是千篇一律的景色。 这一幕的出现就更让他感到迷茫。 “桃花谷到底是什么？” 甚至于此时白炎心头居然是浮现出了这么一个疑惑。 从第一座青楼到刚刚的桃夭，他都是以自己的心眼看过了。 心眼虽然不及凰灵儿的神凰破妄眼。 但很多迷幻，只要不是强自己太多，都逃不过他心眼的勘察。 伸手折下了拦在自己面前的一根桃枝，同样是能够发出那种清脆的响声，一切无比之真实。 他也曾怀疑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但事实证明好像是他想多了。 白炎继续迈步往前。 而这一次他往前走了许久，入目的依旧是那无尽的桃花林。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他才又再次看到了一个建筑， 这是一座简陋的酒肆。 当垆卖酒的是一个瘸腿老汉。 酒肆门口的一根旗杆之上飘着一个经幡，上面有着墨迹斑斑的三个字，桃花酿！ 看到白炎到来，瘸腿老汉笑着招呼白炎落座，然后直接从酒肆里面搬出一个泥坛。 老汉直接将封泥拍开，一阵醉人的酒香便是从其中飘了出来。 老汉直接为自己和白炎分别倒了一大碗。 “已经很久没有人走到老汉这里来了。 小伙子你今日算是有口福了，老汉这一坛桃花酿可是埋在地下许多年了。 今日才第一次取出来。 尝尝味道，应该不会让小哥你失望，这应当是在桃花谷之外都喝不到的。” 听到老汉这话，白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但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老汉相貌普通，是属于在大千世界任何一个城镇丢进大街之上，找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笑容也都是极其的诚挚。 并且如之前的桃夭一样。 白炎能够察觉得到这个老汉应该也不是普通人，甚至是实力极其强大之辈， 然而在他的感知之下，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这实在是让他感到古怪。 随即他又将目光看向了放在桌上的那两碗桃花酿。 白炎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端起一碗，抿了一口。 入口醇香，却又有些滋润，然而当他下咽之时，却又传来一股子热烈。 这桃花酿，居然是白炎喝过所有酒品之中名列前茅的烈。 这让他稍微有些意外。 然而当他再次喝了两口桃花酿之后，他的心神却是再次一震，又仿佛是被拉进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定睛一看，又是熟悉的场景，依旧是大青山，依旧是卧牛镇！ 白炎虽然有些差异，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这一次依旧是卧牛镇之中的那些人，依旧有着白临，只不过这一次白临却仅仅只是赤脚郎中。 并不是那什么半仙也不会算命。 更不会让白炎进入大青山，没有一路向东。 没有天空既白，贵人东来，自然也就没有炎曦和月婵。 而这一次却有潘家潘心莲的存在。 潘家亦如他所熟知的那样，潘心莲亦是与他有着婚约。 一切也都如同寻常的普通人那般。 本来在他与潘心莲双双成年之后，便是要按约定成亲的。 但是意外却还是在这一次他看到的这些画面之中发生了。 一头青鸟降落在卧牛镇，武者还是降临在了他们所在的卧牛镇。 那是西门青。 白临和他在这一次的画面之中皆是普通人。 西门青带着西门家的一杆武者，直接闯进了白炎父子的庭院。 白临只是一个郎中，哪里会是这些武者的对手。 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一刀落下，白临身首异处。 白炎纵然不甘，然而面对这一切依旧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只能徒徒看着站在一边的潘心莲和西门青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 笑看着西门青的那些手下，将自己活活打死。 这一次的画面算得上是极短了。 到这里便结束了，而白炎却也从始至终没有走出卧牛镇。 也从始至终没有活过十八岁。 即便是西门青这种低级武者，想要对付一个凡人，实在是太过于简单。 又一世而终。 不过这一世的白炎实在是太过于凄惨了些。 但看起来又是如此的真实。 白炎即便只是目睹这些画面，但他的心神在喝下那个烈酒之时就已经完全沉了进去， 此时心境居然也是泛起了些许的愤怒。 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因为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遇到两位娘子，那么他的结局或许就如同眼前所看到的这幅画面一模一样。 画面终结，白炎便也清醒的过来。 面前依旧是那一张泛着油渍的木桌，以及笑容憨厚的老汉。 甚至于他手中的桃花酿也都才只喝了半碗。 此时白炎双眼微眯，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还不知道这画面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桃夭的琴声，老汉的酒。 他总感觉这两段画面是想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然而到现在他都未能窥得门径。 甚至于在此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枚淡紫色水晶球。 想要获取其中的信息，然而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传来。 “小哥，老汉的这桃花酿如何？” 见到白炎的神色，老汉脸上依旧是那种憨厚敦实的笑容。 听得此言，白炎再次端起了剩下的半碗酒，然后一饮而尽。 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画面出现，口感一如之前。 于是他也笑着道：“烈！” 可不就是烈嘛，一如他之前饮下半碗酒所看到的画面一般辛辣！ 说完这话以后，白炎抬头看了一眼酒肆上方飘着的那杆旌旗。 眼中忽然有着一抹清明。 他对老汉点头致意，而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酒肆离开。 似是知道这老汉除了这一碗桃花酿，或许什么也都不会告诉他了，所以他便也就默契的没有询问。 “是这样的吗？” 离开酒肆，再入桃花林，眼前的一切依旧还是千篇一律。 而这时白炎却又莫名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眼中的那种清明更甚。 他再一次上路，向着前方的桃花林深处而去。 只不过这一次他眼中却是多了一抹期待，他期待着再次遇到下一个该他遇到的人。 只不过从遇到那桃夭以后，再到遇到老汉，他所花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长了。 果然，他再次于桃花林之中也不知是迷路还是怎么着，又接近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到了下一个建筑所在之处。 让他意外的是，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学堂。 朗朗的读书声音传进白炎的耳中，他走了过去，却在学堂的前院广场上遇到了一个手拿书卷摇头背书的书生。 看到白炎过来，这书生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而后拿着他手中的书卷走了过来，并没有询问白炎从何处而来，要到何处而去。 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了他三个字。 “何谓道？” 这话一出，白炎懵了。 见到白炎怔愣的表情。 书生开怀大笑，而后便是展开手中的那一个书卷，开始念叨了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白炎愣在原地。 此时书生所念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天地至理，在冲击着他的灵魂。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个文字力量的冲击，居然是让他再一次看到了一幅画面。 而且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场景，大青山，卧牛镇，依旧是那群熟悉的人…… 书生将手中的那一本古籍读完。 洋洋洒洒数千言，而后摇头晃脑的走进了学堂，徒留白炎一人在这广场之上。 他自始至终仿佛都只是在读书。 而白炎却莫名其妙都经历了一世。 “好文章！” 直到书生的身影消失在学堂之中，白炎嘴角的那抹微笑却是越发浓郁了。 眼中的清明也越来越多。 他没有犹豫，心中越发的期待遇到下一个场景。 他心中有一道光，始终都还没有抓住。 需得再次遇到桃花谷之中的那些奇人异士，或许能够帮助自己。 他仿佛是有一些明白娘子为何要让自己进入这里。 但又还没有完全了解，还需要大量的印证。 接下来的几天，白炎又在一次以各种方式梦回大青山，梦回卧牛镇。 从自己的起点开始，他经历了自己各式各样的人生。 有的从未走出过卧牛镇，有的走到青山城，或是与小鱼师姐走完了一生。 有时又是徐芊芊以及慕紫翎。 有时又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之人，但在那些场景之中却又都是如此的亲密而熟悉。 但这些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都没有什么天空既白，贵人东来。 也即是说，都没有出现过炎曦和月婵。 因此他近乎每一次走的都不是特别远。 最远也就是到了灵犀宗与苏月兮走完了一生。 …… 刚刚从一个说书人的茶棚里走出来之后，白炎眼中的清明已经越发的炽盛。 而这已经是在桃花谷之中经历的第八世了。 “我已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了，但九为极，想来应该还有最后一次吧。” 白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而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 这一次足足走了两天。 他遇到了一个身着蓝色布裙，形似邻家小妹，但长得却极其清秀的姑娘正在溪边浣纱。 看到她的第一眼，白炎还以为看到了小鱼师姐。 当他走到河边，那浣纱女也回过头来对他甜甜一笑。 “姑娘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这一次还不等浣纱女先开口说什么，白炎便直接问道。 听到白炎这话，浣纱女有些意外，但又似乎不意外笑着道：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浣纱女声音灵动，充满着青春的活泼气息。 “从前啊，有座山，山名大青山……” 在浣纱女那灵动的声音之中，白炎再次进入了一个仿佛是幻化出来的世界。 而这一次依旧是大青山，依旧是卧牛镇。 不过这一次开局白炎便是受到了白临的叮嘱，让他一路向东。 而这一次却是有了天空既白，贵人东来！ 两位娘子炎曦和月婵，首次出现于他所看到的画面之中。 而后白炎一路的行迹，一路的成长过程却是全部按照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来的。 仿佛是在幻灯片一样帮他回忆了迄今为止的一生。 他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重新看了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那画面中的他也已经是到了桃花谷。 甚至这都还没有完！ 他看到自己在桃花谷之中习得了浮梦，出谷之后斩了离尧。 与人族决裂，找到了全部的白帝九秘，学会了远古四皇经！ …… 与帝辛完善了轮回体系，复活了大殷皇后…… 最后无一例外站在了大千世界的最顶峰，超脱天道，成为大千世界共主！ 甚至这些画面之中都还有着诸多的细节。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 甚至于白炎在共情之下，都忍不住升起了一抹豪情。 浣纱女的故事讲完，白炎也清醒了过来。 身上依旧还有着幻境之中三界共主的那种霸气。 而这终究只是他所看到的画面罢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目光再次看了一眼，依旧还被他握在手上的那颗圆形紫色水晶球。 只不过这水晶球在此时逐渐的变淡，直接消失不见。 看着面前的浣纱女，又看了看远处的桃林以及头顶的蓝天，再次笑道： “浮世万千，所有的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你让我体验了百态人生，最后愿尊我为三界共主，那么我便以这共主之名， 命你，散了吧… 梦，该醒了…” 【作者题外话】：万字送到白衣洛阳的太初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