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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若叶,好漂亮啊,这是你之前说的裙子吗?” 两周的冬假很快就过去了,空荡荡的教室很快又坐满了人。 “是吧,我可是挑了很久,之前看中的那一条被人捷足先登了。” “哇,好可惜,若叶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啊?” “你们猜买那件衣服的是谁?” “啊,不要卖关子嘛!” “是白井老师哦。”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说,送给是女朋友?!” “也有可能是meimei或者亲戚啊。” “欸,别这样,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机会了吧?” “好讨厌,才不是!” 在我推门之前,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笑闹,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我进去之后的寂静显得格外鲜明,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这件衣服。”经过若叶桌子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件衣服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身上穿的是白井老师买的那条裙子,我衣柜里能穿的衣服并不多,但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说是的才是对的。 “是的。” “没事了。”她皱着眉头松开我的手。 寒假到春假的这两个月学校没有安排太多课业,毕竟重点在期末考试上,加之天黑的早的缘故,一些社团也削减了活动频次,一些精力旺盛的同学们似乎有点无处发泄。 ……我是有在暗示若叶同学的意思。 这学期白井老师开始在课堂上忽略我了,总之,不听课也不会被点起来回答问题,这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也许是尴尬的心理导致了他的行为的变化,我希望他不要在意那么多,毕竟我希望成全他对这个班级的爱,这个班级凝聚力的形成,这个班级的职权分化,都与白井老师息息相关,他希望这个班级成为一个优秀的集体,但出于爱而为的事,就算动于是我开始用了不好的手段,也只是因为能力不足,需要我来承担被恶意对待的角色也没有关系,毕竟爱这件事是不会就算有瑕疵,本质上也是美好的。 或许我也可以帮助他回复早已形成的“正常”状态,可无论我怎么做,哪怕是在国文课上翻看医学书籍,白井老师也只会用一种混合着厌恶和痛苦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看我,太奇怪了,好像不会说话的人变成他了一样。 但是,好像有人因此误会了什么。 若叶同学把我堵在卫生间里那一天是个傍晚,夕阳的红色光线从高高的透气窗上投下来,把她的脸划的斑驳。 “喂,你这家伙。”她的用词很粗鲁:“该不会是在和白井老师谈恋爱吧?” 我依言看向她,为她离奇的思维方式而感到不解。白井老师,他显然,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完全不感兴趣,这一点我至少能看的出来。但人们在愤怒时说出来的东西往往就是她最在意的东西。 “难道说,你想和老师谈恋爱吗?”我反问她。 一边说一边紧皱着眉头,最近总是觉得小腹坠坠的疼痛,既让人烦躁又不舒服,虽然我没有去医院里检查过,但我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很正常,也许是初潮,如果它和书上描写的一样,那么即将很快要踏入每个月都要迎来它都伴随着痛苦的年纪,确实没让我感到多少愉快,我听说有的人是不会痛的,如果我是痛的很厉害的那种,那真的是一种漫长的磨难和痛苦。 “你别瞎说了!”若叶推了我一把,我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矮了,看起来肯定很好搞定,她甚至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只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白井老师。” 又是在我还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就自顾自的给我定罪,这恰恰印证了我的观点,那就是我在这个班上只需要“被认为是”就好了。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老师和学生谈恋爱这种谣言如果传出去,想也知道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腹部格外的痛,我只能按着小腹继续说:“这种话是绝对不可以说的。” 她愕然的看向我,我们永远不知道别人心中到底是如何形成一个逻辑闭环的,我感受到下体有什么在缓缓下流,我真的很痛……痛到快要窒息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如果以后每个月都要承受这种痛苦,而且,更难以启齿的是,血液、生育、伤口这类要素会让我产生痛苦的联想,这些要素累积起来只会让我想到母亲和车祸,天快要黑了,我必须得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不然我会没办法思考。 “你怀孕了?你、你们……”若叶盯着我的腿尖叫了一声:“我没有碰你啊,你别过来!” 奇怪死了,就好像我是鬼一样,而且,她不是挺喜欢白井老师的,对对方的人品一点都不自信的样子,我恍惚的垂下头,腿根处的血迹看起来恐怖极了。 我朝她伸出手,我需要人扶我一把,但是若叶反应过来,惊恐的推开我跑出了门。 怎么会这么痛啊,我喘息着靠在地板上,血需要处理一下,但是腹部绞痛着,我的小腿打颤,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手指上沾到了血,天黑了,我想要走,但我走不动路, 只能将头死死的埋在臂弯里,到处都很安静,疼痛感很鲜明,我似乎陷入了轮回,恐惧,疼痛,恍惚,昏迷,抬头,恐惧,疼痛,恍惚,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到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还有女孩子的尖叫声,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向那个方向爬过去,死死地抱住了那个人。 “mama……” 男人的叫喊,女孩子的尖叫,混乱的碰撞和东西掉落的声音,我什么也顾不上,彻底昏了过去。 …… “你醒了。”美惠子 藤井居然也在:“昨天晚上你就像鬼一样,满手血的爬在地上向我们这边冲,差点给我吓疯了。” 哦,是他们两个救了我,该说是意外还是不意外,我知道美惠子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好了,藤井,你先回去。” “这就赶我走吗?可是——” 美惠子很不耐烦的说:“女孩子受伤了都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你这样对谷河同学很失礼,而且之前你已经答应过我了她醒了你就回去,我不需要你陪。” “哦,好吧。”少年期期艾艾的离开了。 “你没事吧?肚子还痛吗?” “你放心,藤井不知道你是……他以为你是受伤了。” “要喝点水吗?”她端起水杯递到我面前,但我摇了摇头,她抿着唇,很尴尬的放下杯子,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 “……” “若叶,若叶她,做事情不太思考。她被吓到了,她没有恶意的。”美惠子低着头对我道歉。 真奇怪,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她来道歉,不是吗? 我想笑,原谅我的笑听上去讥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嗯。” “但还是谢谢你,茶色同学,不管是钥匙的事还是昨天晚上,你都帮了我。” “……” “……谷河,对不起,你是对的,你要一定要好好学习,你一定要离开这里。”我的话似乎刺痛了她,这个女孩这样哭着对我说:“我一定很令你讨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为什么也会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不对哦。 “我从来没讨厌过美惠子。”我说:“虽然弄不明白,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美惠子同学。” 她很意外的抬起头。 但是我继续说:“更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认为美惠子是错的,或者漠视美惠子,或者讨厌美惠子,我都没有。”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谢谢你,美惠子。”最后我握住她的手:“你不需要忏悔任何事,保持原状就好。” “毕竟美惠子什么都没做。” “虽然不是正确的,但只要不出错不就好了。”我慢慢说:“所有一切,能够不出错就很了不起了。” “美惠子是个很优秀的班长啊。” 她的指尖在我的手心里发抖,然后,我感觉到她轻轻的回握住我。 …… 美惠子开始疏远若叶同学了,若叶同学显然对此手足无措,因为那次的事情,若叶同学被白井老师斥责了。 无论如何不应该闹成这样。 他请我们由己度人的想一想,这样做真的对吗。但我想是主要还是因为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他也会感到头痛。 老师的职业使他说出来的话天生就带有权威,更何况在美惠子的带领下,大家似乎真的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了。 这反倒使若叶同学变得不受欢迎了。 这一切令我不安,因为若叶同学无法承担被讨厌的责任。 果然,果然—— “我最讨厌你了。” 又一次放学后被她堵在天台上时,她这样对我大吼:“被老师在意很值得骄傲吗?” 我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如果白井老师真的想她想的那样在意我的话,他就不会选择息事宁人,尽管他讨厌我,但是【我们】作为一个班级被他爱着,若叶同学无法明白这种情绪。若能明白的话,她就会和我一样平和了。 “美惠子也是,白井老师也是,大家也是……” “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一切都不对了。” “……” 她举着手工刀乱划,在逃跑的时候我想,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再不重视这件事的话,只怕以后我还是会输在这一点上。 我的运气总是不好,她划伤了我的手臂,我不希望这样,如果因此拿不了手术刀的话……对我来说,对我来说……会怎样呢?失去一直以来的意义吗? 什么是意义呢? 以后,未来。 我现在好像很少想到这些了。 我在这种随时可能会死的时刻好像总是很清醒。 我又想起美惠子的话,她对我说以后要离开这里。 我虽然自己也想过要回到城市,但这个愿望却并不是基于“未来”产生的。 是基于过去。 我想要回到过去。 或者保持一种不会有意外的现状。 然后回到那种被爱充盈的状态下。 从记事起我就想成为医生。 为什么是医生? 因为我喜欢医学? 是的。 但还需要重要的理由吧? ——学医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哦。 ——但是我准备好了。 某时某地一定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在夜色浓郁的夜里,恶鬼在我耳边叫嚣:“如果救不了别人的话,爱衣一定会难过的。” “爱衣是个很在意别人的、很善良的孩子啊。” “所以说,如果会面临那些的话,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对这项职业有更清醒的认知吧。” 然后,那场车祸发生了。 啊,恶鬼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医生并不能救所有人吗? 我用胳膊挡下若叶的刀,血液溅在我的脸上,看着她,我忽然又觉得,我们的rou体尚能够维持生存,但精神上已经生病了,而这样的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治愈的。 我身上也有这样无法治愈的沉疴。 人对喜欢的事情会充满期待的。 但我的期待感很早就死了。 我不在乎那些,你明白吗?我想往能够终结我苦难的方向去,往那充满爱意的方向去。 人之所以能活着,难道说一直都能贯彻正确吗?不是的,人只要能满足自己心中对正确的定义,就能很好的活下去了。 我将若叶推下了台阶,她抓住我的腿,我们扭打在一起,刀子在混乱中脱手,我的手臂一直在流血,疼痛却使我越发清醒。 这场纠纷最终以赶来的体育老师分开了我们为收场。 白井老师没有料到这样的场面,他被叫过来的时候还保持了微笑,但将我们领走的时候他明显发了很大的火,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平息,他将这件事定性为我和她的纠纷,各打五十大板,说了许多危言耸听的话……啊,我怎么会这样想,但事实上,我没有形成任何恐惧,只是若叶看着我手上的血眼神颤抖,似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不想叫家长的话就尽快向对方道歉。” “谷河、谷河同学,对不起,原谅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要,这件事不能被我父母知道,求你……” “谷河,说话。” “……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看了他一眼,顺从的说。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手的伤比若叶严重很多。 “若叶,你先回去,谷河留下来处理下伤口。”他不愉的目光让若叶开始啜泣,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出门。 相比起来,我甚至不觉得有多难过。 他锁上门,拿出医药箱叫我过去。 伤口虽然很长,但应该没有伤到神经,应该。 “真会给人添麻烦。”白井老师暴躁的拽过我的手。 我看着他往我的伤口上涂碘伏:“真的没事吗?老师你觉得呢?” “问我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我又不是医生,那不是你想……”他的话音熄灭了,继而又用很难形容的口味,掺杂着厌恶和烦躁,或者是苦涩:“你们这群小孩真的又蠢又麻烦,就像没有长大脑一样。” 这句话使我僵住了,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正在萌芽。 白井老师仍然在抱怨,也许是因为我见识过他那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暴怒的样子,所以他并没有在我面前避讳。 “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想到的就是全部了……愚蠢的要命。”他用力的涂抹着碘伏,可此刻我甚至感受不到疼痛,耳朵里灌满了他的声音:“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以为自己完成了一件事下一件事就可以接踵而至,越大的希望只是会换来越大的悲剧而已。” 说着他讽刺的笑了一声:“谷河你知道如果考上东大的话,离想要成为医生还有多远吗?且不说投入的时间,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是否能进大医院实习,在实习的时候是否会遇到打压,因为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的原因不得不过你受够了的生活。” 他此刻又像是黑夜里趴在我耳边的鬼了。 “这是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的人生,教师的工作和诈骗犯没什么区别,给你们描绘光辉的是一群普通人,如果这些经验真的有用的话谁还会在这里做个老师……” “蠢死了,以为自己真的承担的起【未来】的后果吗?”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老师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也不喜欢小孩子。 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对啊,虽然白井老师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虽然他看上那样努力,可是,可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明明是充满爱意的,那是讨厌吗?不对,不是,这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是一样的,不是一样的,不对,不对, “要是都能乖乖听话就好了,本来就没有头脑,结果还……” “白井老师。”我打断他:“你喜欢这项工作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然后翻了个白眼,似乎褪下了所有伪装,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我的脸:“谷河同学,拜托你清醒一点。” “你也不是还在相信童话的年纪吧?” “我没所谓这份工作,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样对你很过分,我也这样觉得。” “但是你能让大家变得安分又团结啊。” 说着他耸了耸肩:“只有带出更加优秀的班级,我才有出路,你明白吗?”他掐住我的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说出真心话的快感,他一字一句道:“这、才、叫、【现、实】。” “要是所以人都能像你这样乖乖听话就好了。” 此刻,他的眼神和我母亲的是多么像啊,那双对我说过无数爱意的眼睛,此刻正跨越时空凝视着我,我却无法在其中获得哪怕一点温暖。 我甚至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极速降低。 他将绷带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放下我的衣袖:“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别乱说话,我答应你到毕业之前都会平平安安的。” “反正被讨厌的人有那么多可以替换。”他嘟囔着,我的眼前模糊成一片,不该是这样的。 “喂,你——”他看到我的脸,卡了下壳,声音很僵硬:“手不会有事的。” 我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记得自己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