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谁赢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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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边的日照刚冒出个尖儿,赤红赤红的,像年娃娃怀中抱着的红鲤鱼,活了起来,钻到天边开始扑腾,将暗夜的星辰搅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晨间水汽重,林间起了一点薄雾,让本就模糊不清的天际笼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静谧的刚刚好,唯有耳边的叹息催人醒; 燕宁睁开了眼,愣愣地瞧着驿站破旧的屋顶,就算是一品天字号的客房也难以与宫中相比,眼神中是乳兽初睁眼的软萌; “殿下啊——”耳边传来男人清浅的叹息; “臣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入蜀之后万事皆要小心,益州唐门狠戾又善妒,切忌跟他们正面挑起不必要的矛盾。” 男人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又一遍,硬生生将还睡眼朦胧的少女给叫清醒了,燕宁颇有些娇气的翻了个身,不想听这人碎碎念; 可男人自是有法子治她的; 裴文阶将袍子一散,露出胸前点点红痕,是经历了爱抚的痕迹;细柳般的如烟长眉一耷拉,眼角一弯: “也不知殿下今日离去,臣的xiaoxue何时才能再尝到殿下的滋味~”可谓风sao至极; 白晃晃的乳rou在少女脑后光明正大的轻摇,乳尖红艳艳的,男人略带些委屈的嗓音让少女不得不转过身; 男人直到少女是喜欢吃乳的,像个初生的娃娃,总是看着了奶子就挪不开眼; 果不其然,燕宁一转头就发现这sao狐狸竟然又将衣衫半褪,露出被掐的红痕还未消去的sao奶子,乳孔都还在翕张,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吐出乳汁了; 少女满意地看着这个在自己日夜揉搓下胀大了一圈的奶子,不错不错,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争取揉到淮安奶子的大小! 嘿嘿嘿~少女痴笑; 裴文阶看到少女盯着自己的胸膛一瞬不瞬,就知道这小混蛋又开始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无奈地揉上少女还有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两边朝中间一挤,粉嘟嘟的唇瓣挤成一团,像求吻的姿势; “!!!” “唔唔唔——放开吾!!!” 少女心想这裴文阶好大的胆子,竟敢捏她堂堂神女的脸蛋,没看到她身上的王霸之气嘛;少女臭屁地想,以为自己在情人眼前都是高不可攀的神女模样,如同林间的大老虎,是百兽之王!……哪知在他们心中她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百般呵护,摔着碰着都会哭着喊疼的那种,更想一只矜贵的波斯猫儿,欢喜时就对你好颜色,任由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旦不开心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施舍给你,高贵冷艳的走到一旁,对你百般讨好还嗤之以鼻; 燕宁一琥珀般的清澈眸子睁得圆滚滚的盯着眼前大胆的男人,水淋淋的,不似发怒更似在向你撒娇; 裴文阶将额头碰上少女的唇瓣,讨要亲吻,似轻叹又似告别: “殿下益州有一不得志的清官,名唤贺祷之,或许在你协助下,他能给益州带来不同的光景……” 燕宁眸中一怔,听到男人言语之后的担忧,柔了神色,好生的嘟起唇瓣吻上男人的额头; “探花郎的话吾当然是要听的。”环上了男人的腰身,又安慰地吻吻他的唇,还有少女最爱的狐狸眼; “sao狐狸放心,待吾归来roubang全都归你,定要cao上探花郎的后xue三日三夜。” “殿下说定了——”男人不信,挑着细眉,狐狸眼一勾,歪着头求肯定; 少女拉过他的手腕在上边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似是做标记,又像是再给男人留下凭证: “当然,吾食言而肥。” 男人眸中突然泛起某种狠绝,“这不够。” 将少女的手腕拉入唇边,狠狠地咬下一口,一片青紫的牙印就留在少女细嫩的腕间; 燕宁好暇以待,眸中水光潋滟,她勾起唇,也被男人勾起了征服欲,好像是看到了男人不同于床上的媚态与朝堂上的君子风骨这两者,是另一般模样的裴文阶; “这不够!我要殿下一人完完全全是属于我裴文阶的!殿下见到天边月能想起我,看到水中花也能想起我,无时无刻都惦念着我!殿下心中只能有我一人!” “第一次遇见花香的时刻能记起臣在梅枝旁为你奏一曲清平调,山川回转,沧海桑田,殿下的身边总是有文阶的陪伴。”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境地,只能喃喃地为少女勾勒出未来的模样,那只有他裴文阶和燕宁二人的未来! 情意渐浓,sao狐狸也遮不住满口獠牙开始向她暴露底细了,燕宁忽地笑出声,爱抚上男人隐隐流出一滴泪的眸子,声线飘渺: “那就看文阶的本事了,能不能让吾为你一人的爱意圈地自牢……” …… 獠牙已现,没有赢家。 ——在这场以爱之名打响的战役,孰对孰错,或输或赢,结局并不重要,裴文阶当然不会赢,燕宁则确信男人一定会属于她,伪装成猎物的猎人才最可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足已。 裴文阶从驿站离去的时候行动隐秘,无人察觉。 第二日天光大亮,燕宁同阎伯钧登上前往益州的车马从驿站启程,还未走出二里地就又停了下来; “吁——” 车夫收起马鞭,将车停在路边,转身朝车内客人高喊; “大人,后边的几人是来追我们的吗,小人听这马蹄声一路上没听过,跟了我们一路了。” 燕宁听见车夫此言,按捺住身旁阎伯钧几欲起身的动作,独自走到车门处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往身后的林间长道放眼望去,并未看到什么来人; “师傅怕不是听错了,我并未看到什么骑马之人?” 燕宁面上适当带上几分疑惑,耐心发问; 车夫了然一笑,肯定地说:“俺这人从小就耳朵灵光,隔着好几里地都能将车轱辘压在土里的声音听的分明!” 车夫神色上露出几分骄傲,“所以俺娘就说既然耳朵这么好,那就去给人驾车吧,这样哪条路上人多人少都能听得清,所以说啊俺给客人们走的都是最快,人又少的路,能比寻常马车早个两日到达呢!”这人说得兴致盎然,吹嘘这自己的本事; 燕宁转头和车内的阎伯均相视一笑,似乎有些被逗乐; “咱后边绝对是有大概两三个人跟着一路了……听声大概是个兵爷,身上穿了兵甲铛铛敲着响了一路。”马车夫仔细回想着这几天路上听到的马蹄声和兵甲敲击的声音,颇自信地告诉燕宁; 其实那几人声音并不大,可以说还是故意掩盖了,放轻了动静的,不过还是难逃民间奇人马车夫的耳朵; “是从咱们启程那天便有了吗?”燕宁问; “呃……是的,那天半路上俺就听到了这声!” 燕宁心下了然,既然是从京城出发的那天便出现的话那就不是益州唐门之人了,只可能是从京城里派出的人了……不过身穿兵甲且只有两三人……难道是淮安?! 少女心中暗自思索,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将可疑的人在脑海中都排除了几轮了; “是陆小将军吧。” 一旁的阎伯钧看着少女收起了一副淡漠提防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了来人到底是谁,只不过迟迟不肯吱声; 男人莞尔一笑,端的是世家风范,声线温润如朗朗玉石:“殿下可是怕我醋了?” “吾有这么小心眼么,殿下真是冤枉吾了。”男人好看的眼眸盯着燕宁双眼,笑意盈盈; “呵呵。” 少女打着哈哈一笑而过,面上有些被戳穿的尴尬,这他妈不是被裴文阶搞出阴影了吗,不过要是都像探花郎一般醋坛子的话,她可真就吃不消了; “伯钧宰相肚里好撑船,是吾的解语花,能知道吾心里所想。”倒是肯定了男人的大度; “待入城了就跟陆小将军会个面吧,这样叫人家日夜兼程守在身后也不像样。”阎伯均不偏不倚的给出建议,容燕宁采纳; “那就听伯钧的话,等咱们一入城就将淮安逮住!”抬手将男人圈住,真如形容的那般; 燕宁声容并茂,绘声绘色地描述把陆淮安逮到之后的情景,让男人不禁好笑,温柔的摸上她的脸颊; 哈哈哈,好险,为什么感觉伯钧面上一片祥和却隐隐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呢……燕宁打了个哆嗦; 这天下人都仰慕的神医大人不会也是个人面兽心,啊呸,白切黑的玩意吧,燕宁心中的小人瑟瑟发抖; “师傅不用管身后的来人了,咱们继续赶路吧,明日辰时可以抵达益州城外么?” 少女捏了一把怀中之人娇软的腰身,感慨着伯钧真是弱柳扶风,腰肢细的一圈就能环住,漫不经心地冲车外的人发问; “能!一定能!那俺就继续走了。” “驾!”车夫又那处赶车的长鞭,冲骏马屁股上来上了一鞭,马儿迅速启程,车轱辘也转动起来; 青山绿水间,益州城内,百姓们焦急的收拾着各家刚晒出门的被褥,这下了十几天的雨了,好不容易放晴没几个时辰又阴了下来,这衣裳被褥的都早被放霉了; 寻常人家的粗麻布、棉布料子的衣裳,富贵人家的绫罗绸缎这时都晒了出来,又匆匆收了回去; 众人慌慌张张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尽所能将生活过的红红火火,哪怕没有腰缠万贯,粗茶淡饭也弥足珍贵了;叹息着,只希望这样安宁日子能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是祖祖辈辈都能在太平盛世中其乐融融,没有战火,没有儿行千里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