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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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袅呆呆地坐在床上,旁边的位置一点余温也没留下。算算时间,她的排赛是在第一轮,到了这个时候,胜负生死大约都已经成了定局。 房间里有能够观看选神祭现场直播的设备,他却一点也不想打开,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他慢慢屈起小腿,将脸埋入膝盖,绸缎一样的雪发杂乱地散落在床上、地上,交织成一片苍白的天地。 周围都是寂静的时候,时间的流逝就不好分辨了。 江雪袅不知道自己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他只听见了隔壁的房间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是一片欢欣雀跃的欢呼——那是江男主的房间,他的Omega后宫们在欢呼他的平安归来。 另一个隔壁几乎同时传来了兴奋的尖叫,哭泣着庆祝又活过一轮。 凯旋的选手在差不多的时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江雪袅,他的Alpha始终没来敲开他的门。 江雪袅等了很久,等到恒星的光都不再带来温暖,等到心底所有的期待都泯灭,准备去看直播回放的时候,才听到一阵幻觉般的敲门声。 他忍不住屏息,不敢稍动分毫,惟恐美妙的幻梦破裂。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嘀”的一声,有个全身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影进来了,那人随手把房卡往桌上一扔,摸到开关一按,嘴里嘟囔道:“你怎么不开灯啊。” 于是头顶的吊灯绽开暖黄的光,房间和他的心一同明亮起来。 风间郁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才摸索着解开斗篷和面具上的暗扣,卸下全身的伪装。这时候,江雪袅才发现她里面压根没穿衣服,白皙的身体上缠满了雪白的纱布,透出清晰的血色。 江雪袅喉结滚动了一下,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伤得重吗?” 风间郁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又瞥了一眼拉紧的窗帘,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等他走过来之后伸出手,拽着他的手把他往身上一带。 江雪袅站立不稳,惊慌地虚虚跌在她身体上方,撑着沙发的边缘不让自己的身体压到她,还有一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看着她的笑容心脏也跳得极快,一时之间竟呆住了一般没有别的动作。 “一天都没穿衣服,嗯?”风间郁给他难得傻乎乎的动作逗笑了,拧住近在咫尺的殷红茱萸,兴致勃勃地揉弄,又捏了一把他放松下来的胸肌,引得江雪袅又气又恼地看着她。 风间郁以为他是在害怕,便好言安慰道:“不碍事,已经躺过医疗舱了——所以才回来晚了,纱布里面放了夹板,是防止骨骼愈合的时候错位的。凯思特·费曼可比我惨多了,我是拿他的肠子活生生勒死他的……” 风间郁笑了几声,然后很不幸地牵扯到伤口,疼得一激灵,只能赶紧止住笑声,绘声绘色地给他描述:“我一直瞄准的他下三路,虽然他护得够严实,还是被我一刀切腹,肠子都快流出来了,他就拿衣服兜着……” “你呢?”江雪袅问。 风间郁龇牙咧嘴地指了指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一只手而已,刚下场就被接上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接着讲:“他拿的刀比第一场轻不少,走的是灵敏流的路数,当时这刀砍过来之后他刀脱手了,我没让他跑掉,拽着他的肠子活生生把他勒死了。” 江雪袅心里堵得慌。他知道她肯定将过程简化了很多,因为她腿上缠的纱布比手上还多,唇色淡得要命,体温也低,这些都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明天好好休息。”他只能这么说。 “啊,差点忘了,”风间郁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勾起脱到一边的斗篷,从内袋里掏出一张卡,摸了摸鼻子,“咱俩的事被发现了,然后陛下专门给我了一张邀请函,我明天还是得和你一起去。” 选神祭造假,这是一件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事,判决幅度简直能横跨整部星际刑法,上至斩立决,下至当庭释放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案例。 前几届有一位狠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在第一轮时取代了他获胜的对手,回了他对手的房间,又用这个身份赢得了第二轮,直到第三轮最终折戟验DNA的时候才被发现身份有误,后来不了了之。 每一届都有人重金买通贫民Alpha代替自己的身份送死,但凡发现,过程中经手的所有人员全部无期徒刑起步,主要涉案者均为死刑。 简而言之,将造假当成“赢”的手段,无论是增强己方实力还是坑害对手都没问题,但是如果想要以此逃避,那么只能说法不容情。 陆任嘉和杜若安装的摄像头早就被知晓,这也算是布局的一部分,故而完全没有受到处分。现在看来,风间郁和江雪袅的小把戏大概也被认定为谋略的一种。 “这一轮之后还留下多少人?” “算上我俩还有十四个,两败俱伤的不少,我旁边那个医疗舱的就没救活。” “第三轮内容是什么?” “我觉得这方面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两人默默对视一会儿,风间郁先笑了,伸出左手:“那么,祝我们明天都能活着回来?” 江雪袅轻轻地和她击掌,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想到你会要参加第三轮……我是说,第三轮的存活率很低。” 风间郁耸了耸肩:“性别改了几轮还是没躲过去,承你吉言,现在我成为全宇宙第一例Beta,Omega都做过的Alpha了。” 她伸手勾了一把江雪袅的脖子,他也顺从地俯下身,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大型犬一样乖巧地趴下。 “沙发上凉……”过了一会儿,江雪袅忍不住说。 他赤裸的身体隔着纱布和绷带紧紧地贴着她,带来“接触着”的实感。 “那就抱我去床上吧。”风间郁打了个哈欠,说话的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 江雪袅不敢碰她可能有伤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纱布将她抱在怀里,慢慢挪到卧室,将她塞进温暖的被子里,裹成一个卷,站在床边呆了一会儿,然后蜷缩在她身边躺下。 “进来。”风间郁的声音还带着困倦:“你难道想不盖被子过夜?” 江雪袅没有迟疑太久就蹭进去虚虚与她相拥,感受着她身上隐隐传来的热度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轮离奇出现“死者复活”现象,由于无故多加了一位未知选手,选神祭的规则第一次在赛中出现改变,第三轮的存活位从三个变更为四个。 电视台对此做出了大量的分析,民间甚至对于“多出的一人”的身份开了盘口买定离手。 此时幸存的选手们也对此议论纷纷。当然,他们不是出于八卦的心理,纯粹是第三轮的考题与此密切相关。 他们需要将幸存选手们的身份与随机编号一一对应上。 这些选手们全都从头遮到脚,又是变声器又是斗篷面具,除了江男主这样的知名人士,其他人想要全部对号入座堪称天方夜谭,何况此时场内又多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竞争者,完全看不出是前两轮内出现过的哪一位——要知道第一轮混战的时候死在混乱中的人不知凡几,根本看不出特征。 十四个人站成一个圆,除了风间郁和江雪袅靠得比较近以外,其他人之间都起码隔着五米远——毕竟该背叛的前两轮都背叛得差不多了,在场诸位什么脾气秉性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有全息投影设备在每个人头顶上打出了他们对应的随机编号。 风间郁看了一眼,自己是6,江雪袅是1。 ……妈的,明明我才是1。 “你认识几个?”江雪袅低声问。 风间郁把之前的思绪掐断,向着斜对面抬了抬下巴:“那边头顶上是9的那个,是江男主。” 江雪袅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后文了:“……还有呢?” 风间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摸到一片冷硬的面具,于是悻悻地收了回去。 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江雪袅头疼地叹气:“我是看了直播画面没错,但是直播也没有全都拍进去,很多东西都是只有身在现场的人才知道的细节……” 风间郁也叹气:“我怎么知道第三轮问这个?没在意那么多……” “现在只知道1,6,7,8,9,13号的身份,这点人肯定不够……” 风间郁:“……” 风间郁:“等会儿,1,6,9我知道,但是7,8,13的身份你从哪看出来的?” 江雪袅:“直播的时候这些不是很明显吗?你看他们的步态,身高,站立的姿势,对应那些资料……” 两个人对视几秒,风间郁认输了:“行,这方面我不如你,你就说剩下来这一部分怎么办吧,猜吗?” 江雪袅面具下的嘴唇微微一勾:“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在1号和6号窃窃私语的时候,剩下的选手们也在警惕地观察别人并隐藏自己。有时候也许只是一个名字的差异,就能生死两隔。 风间郁听着江雪袅的计划,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和他一同走向了9号,也就是江男主所在的位置。 沿路经过的人全都微微避开,目送着他们过去,摸不透两人的目的。 江男主在他们离他还有五米左右时伸出一只手制止:“止步。” 两人便停了。 江雪袅开口:“你能猜出来我是谁。” 江男主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然后点了点头:“所以呢?” “那你应该也能猜出来这位是谁。”江雪袅指向风间郁,她收回了四处飘移的眼神,正经地看向了江男主。 江男主没有说话。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应该也明白,我们是最合适的。” 江男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终于点了点头,赞了一声:“明白人。” 江雪袅谦虚颔首:“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两个临到选神祭才暴露Alpha身份的倒霉蛋,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感情不错而且绑定到了一起,没有背叛风险,不是蠢蛋,甚至和他有同样的家族背景:江男主找不到更完美的合作对象了。 三个存活位,他们要定了。 “对一下信息,还缺哪几个?” “2,3,4,5,10,11,12,14。” “2,3,5,11,14。”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看向场内。 仍然未知身份的五个人身高都接近,体型匀称,没有明显特征。 “各位大佬,能不能加我一个。” 江男主旁边的八号以一个不会触发警戒的缓慢速度向三人靠近,然后同样站定在五米开外:给逃跑留了足够的空余量。 他扶了扶面具:“刚刚我算是听到了一点,我知道3,11,14的身份,嘿嘿,那个,你们看出来我是谁了吧?” 江男主看了他一眼:“监控装得不错。” 陆任嘉引以为荣地点头:“杜若这方面相当厉害!” 他面上在点头,心里在流泪。嘴上夸着厉害,还不是第一天刚住进来就把监控拆了?面前三位祖宗没一个能得罪的。要是蹭上这一波东风,指不定真能撑到最后。 聪明人谈话不需要说太多有的没的,三言两语把关键点挑明,合作就愉快地达成了。 江男主看着风间郁:“你2我5?” 风间郁颔首。 陆任嘉很自觉地站在原地:“我保护1号。” 然后两人同时扑出身去,势若雷霆,在二号和五号惊愕的目光下,提起刀就向他们的脖颈斩去。 毕竟,第三轮也没有禁武力不是吗? 若是能一力破十会,自然立于不败之地。若是胸有丘壑观察仔细,也能寻强者结盟,夺得存活位。 江男主先得手了,五号甚至都没来得及抽出自己的武器。 风间郁则因为前一天的伤还没完全痊愈,被二号躲过了第一刀。但是她一刀未成后面又连斩数刀,刀刀瞄准他的致命部位,一刀比一刀凶险。 二号前一天也负伤未愈,招架得越来越勉强,最终还是捂着被斩开一半的脖子饮恨了。 风间郁拿刀沿着二号面具周围割了一圈,看了一眼下面的相貌,然后几刀将这脸划得面目全非,又用刀背狠拍几下,面容几乎成了一团rou酱。 那边江男主干脆是提着头颅过来的,见她如此,也如法炮制,几下便将还在滴血的头颅削得能看见骨头,然后被他掷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涂满了整块场地。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