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何為命運
what，s destiny？ 海加有她自己的脆弱，在對自己的感情萬念俱灰之下，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死亡，可是離開以恩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作完，於是她拋下了跟以恩的約定，試圖用教育遺忘曾經如此軟弱的自己，卻沒有想到以恩對這約定如此的看重。 命運總是在她的人生中開了一個大玩笑，發狂的樹妖傷害了她的學生，為了讓她履行約定，可是她不想傷害以恩，他們曾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她沒有辦法遺忘薩拉扎，遺忘她曾經深愛卻沒有察覺這份心意的男人。 「對不起，以恩，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但是我答應你，當我的生命到達終點的時候，我會將我的血rou跟靈魂獻給你，請你永遠的沉睡，直到我們再相見的那一天…」 what，s human？ 在沉睡中，他不斷的回憶起海加的笑容、眼淚、悲傷與她最後一次見面的憤怒跟無奈，以恩知道自己是樹妖，夢是人類的產物，他不會作夢，可是他仍然在這一千年間的沉睡中，作了一個美夢，他夢見了海加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 就像是多蒂一樣… 西爾的歌聲在繼續，樹妖的力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而早已經瘋狂的湯姆則不斷的攻擊著以恩，甚至命令蛇群去絆住對方的腳步，各式各樣的毀滅性魔法重創了禁林深處的模樣，樹幹東倒西歪，動物們紛紛躲避這個突然開始的戰場。 魔杖所到之處都開出了一個大洞，冰雪凍結了朝湯姆襲擊而來的藤蔓，並且在碰觸到他的身軀之前就粉碎成雪花，畢夏普化作巨大的蛇妖，朝著以恩撲了過去，咬住了他的身軀，然後從那與樹妖連結為一體的樹幹上，噴出了鮮綠色的汁液，與黑色的猛毒混雜，可是樹妖只是揮舞了下藤蔓就將蛇妖打飛了一段遙遠的距離，而傷口處則很快的癒合上。 what，s Love？ 湯姆的攻擊幾乎是永不停歇的，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樹妖將西爾給帶回去，但是樹妖在接受了一連串的攻擊卻仍然毫法無傷，除了那些受傷流出的汁液能夠證明他受過傷外，身上非常的完好，反觀湯姆已經開始有些不支。 Love is sweet. 在地上開了一個大洞，將樹妖困在其中，蛇群如同河水般的淹入，撕咬著對方的身軀，湯姆揮舞了下魔杖將他洞口跟樹妖一起封了起來，可是很快的樹妖就衝破而出，朝著湯姆揮舞出自己的帶刺的藤蔓，很快的就在湯姆身上劃出流血不止的口子。 Love is angry. 「把西爾還給我，你這該死的怪物！」 Love is crazy. 「畢夏普，殺了他！」 Love is… with you do anything，for you happy、angry、sad、crazy… 「我知道你不是他，以恩，可是我還是喜歡著你，你呢？你喜歡我嗎？」多蒂的笑容在陽光下多麼的像是海加，又或者是赫夫帕夫教導出來的學生都像是她一樣，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太過想念海加。 所以無法接受海加已經不在的事實。 西爾的歌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止了，樹妖從自己的沉思中回神，卻發現漫天的冰刺停在他的面前，而擋在他身前的幼小身軀，是西爾麥密亞斯。 love is hurt each other. 「為什麼要救他？只要我殺了他，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的。」 「死亡不會解決任何事情。你仍然不懂嗎？薩拉扎…」 從西爾的口中聽見的那個名字，湯姆瘋狂的開始大笑，然後身體開始變換成另一種模樣，年輕的史萊哲林依附在他身上，憤怒而尖銳的道：「是他囚禁了妳的靈魂，不是嗎？海加…只要我殺了她，妳就能從這種千年的禁錮之中解脫…」 「不，小薩，是我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海加微斂著眼，然後綻開了一抹陽光般的笑容：「然後一直一直的在這裡等著你…」 海加死後，將屍體安葬於以恩的身邊，然後靈魂就這樣待在沉睡的以恩身邊經過了一千年，一直到她的後人終於來到霍格華茲，用歌聲將他給喚醒，赫夫帕夫的女孩接近以恩之後，他曾經想要借用多蒂的身軀，卻發現這女孩與自己並不相合。 以恩也是在那女孩來訪之後才發現了海加的存在，並且在海加的說服下，放了多蒂讓西爾來代替他，這樣就能引出必需要依靠自己後代才有辦法現身的薩拉扎史萊哲林。 I want to see you...Salazar. 「我們之間的問題，已經沒有解決的餘地，就讓那些事情過去吧，孩子有他們自己的人生…」海加笑著對那抹靈魂道：「跟我一起走好嗎？小薩…」 ※ 他們到底要被一千年前的靈魂禍害到什麼程度呀？ 西爾頭疼的抱著湯姆，看著海加跟薩拉扎的靈魂重逢以後親親我我的，湯姆體內的黑魔法一定是眼前這該死的史萊哲林害的，現在他要努力的去平衡湯姆體內失衡的黑暗力量，邊吟唱著修復精神的魔法，邊將一些黑暗魔法壓制在湯姆體內。 不過幸虧這件事情的契機，他們總算繼承了史萊哲林跟赫夫帕夫的能力，湯姆在許久之後終於清醒過來，可是記憶有些錯亂，這都還不是問題，因為西爾知道他很快就會恢復了。 「西爾…」 「嗯？」 「我在作夢嗎？」 「嗯，可能算是一場惡夢吧…」西爾無可奈何的，不想告訴湯姆，一切都是他們該死的先祖惹出來的麻煩事情，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Merlin，你怎麼不把這些討厭鬼的靈魂快點收回去，把他們放出來禍害人間作什麼？ 「我夢見你離開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湯姆抱緊他的身軀，西爾覺得也真難為這個孩子陪自己受苦了。 「沒事的，我哪裡都不會去。」西爾看著千瘡百孔的森林，剛繼承大地之力的他，第一件工作就是把禁林給修復完畢，嗚嗚，他覺得自己好可憐。「不過你怎麼這麼久才找到我？」 「你從禁林中消失了，鄧不利多跟正氣師們都找不到你，可是我聽見了，你的歌聲，所以我來找你了…」只有湯姆聽見了他的聲音，一邊擔心一邊害怕著的在黑暗中找尋著西爾的身影，他不想失去他、不想看見他死去。 「謝謝你。」 「我最討厭你了，每次都這樣，讓我又擔心又害怕的…」湯姆握緊他的手，擱在自己濕透的臉頰邊：「別離開我…求求你…如果這世界沒有你，那一切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 〝他將自己生命三分之二的時間奉獻給黑魔王，藉以植入黑魔王從未有過的人性…〞 「以恩，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西爾詢問著那始終讓自己不解的樹妖，他仍然不懂以恩的想法，如果一切都是海加所策劃的，只是為了引出薩拉扎史萊哲林，那麼樹妖的角色，充其量不過是個推手而已。 「替我將這朵花帶給那個傷心的女孩，如果她的生命走到盡頭，卻找不到一個愛她的人，請她想起我，我會永遠在禁林中等著她，如同我等待著海加赫夫帕夫。」藤蔓上有一朵純白色的小花，以恩示意他將花朵攀折下，在摘下的那剎那，以恩的身軀染上了大地的褐色，身軀也逐漸與周遭的樹木毫無區別。 他又陷入了沉睡。 以恩第一次懂得愛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赫夫帕夫的女孩，即便那個女孩仍然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可是將來有天，那女孩會懂得，或許那天，她早已經結婚生子、步入人生的另外一個階段，他仍然會在原地等待著。 西爾將那朵花收進懷抱中，小心翼翼的帶著湯姆回到了霍格華茲，伊索跟鄧不利多就像是早已經知道他們會歸來一樣的等候著，但是西爾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說他們逃出了禁林，樹妖已經死去，然後他跟湯姆被謠言繪聲繪影的形容成了殺死樹妖的英雄。 第二天，西爾來到了醫護室，將那朵花放在昏迷不醒的多蒂手中，花很快的化作一枚綠色的戒指，套在多蒂的無名指上，多蒂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用著略帶沙啞的口氣詢問：「你們沒有殺他吧？」 「是的，多蒂，他要我帶話給你…」 西爾的話讓多蒂喜極而泣，是的，這個女孩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只是因為受到了海加附身的衝擊才會一直久久不醒，以恩的花朵修復了她的靈魂，那朵花的名字，叫作「Artemis」 一朵愛戀之花，耗盡了自己維持清醒的能量。 ※ 西爾為湯姆不斷的歌唱著，藉以平衡他體內的黑暗能量，只是那曲調跟言語，無論怎麼聽都像是情歌一樣的時而溫柔、時而澎湃，就像是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放進了歌聲之中，無論歌唱了幾次，湯姆都不曾聽厭，只是他覺得每次西爾唱完歌後，臉色都有些蒼白。 「西爾，為什麼你不用進醫療翼…？」 「因為你受的傷比較嚴重呀，傻瓜。我可是活蹦亂跳的一切安好呢。」 握緊湯姆的手，西爾再也不掩飾自己對於湯姆的愛意，這讓湯姆感到非常的快樂，或許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他們可以再更靠近一點，不只是手足、不只是朋友，而是… 伸手握住自己的魔杖，將保留隱私的簾子給拉上，湯姆有些緊張且小心翼翼的靠近西爾的臉，他機乎可以感覺到西爾的吐息，要是對方拒絕的話，他可以假裝只是想要親吻對方的臉頰… 然後他唇辦碰上了西爾柔軟的唇，對方似乎很快的紅了臉想要躲開，卻被湯姆給拉住：「Voldy…」 「海加，你認為我們的後代結合以後，是會像赫夫帕夫多一些，還是像史萊哲林多一些呢？」 「別鬧了，小薩，這兩個孩子正在親熱呢…」 耳邊傳來的兩個聲音讓人非常的火大，湯姆暴怒的朝著旁邊丟了一個白眼，沒有錯，赫夫帕夫跟史萊哲林的靈魂居然沒有消失，反而跟到了霍格華茲：「你們這兩個討厭鬼怎麼還沒有消失？！」 「嘖嘖，對你的長輩說話可真沒有禮貌。」薩拉扎一臉後代子孫不肖的模樣，倚老賣老也不想想他現在的模樣可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模樣。「我們決定要住在學校的畫像內。」 「不過只能在密室裡頭就是了。」海加和藹的補上，笑著對湯姆眨眨眼，她跟西爾真的很像，除了那一頭及腰的紅色長髮。「雖然我們只是靈魂的碎片，可是我們也承載了一部分的知識，希望能夠幫上你們的忙。」 是的，這兩個人是不完整的海加與薩拉扎，他們不過是靈魂的碎片，兩個人生前的執著，不過對於西爾跟湯姆而言，也算是了結了自己先祖生前的遺憾，但是卻沒有辦法中止西爾的惡夢。 ※ 當然除了這件麻煩事情之外，鄧不利多跟西爾這對兄弟之間還有一個小小的麻煩，像是蓋勒葛林戴華德。 那間辦公室，今天坐著兩位已經開始進入青春期的男孩，而那位有著風霜的男人正在替他們的茶添上有些可觀的砂糖，讓兩個孩子實在是不敢去碰觸那些飲料，他笑著道：「事實上，你們失蹤期間，曾經有人寫信給我，他自稱是你們的養父，並且希望我們好好的處理你們失蹤的事情，裡面甚至提到他會不計一切手段攻擊霍格華茲，除非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蓋勒。」西爾了然的笑了。 「是蓋勒。」湯姆顯得不以為然。 「雖然有些冒昧，可是能不能與我解釋你們與他的關係？畢竟他是德國與英國通緝的巫師，甚至…」是這場大戰的幕後推手，鄧不利多認為沒有必要對孩子說出這些事情，於是只是輕巧的提了下。 「暑假的時候我們救了他，我們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倒在我們門口，然後他與我們小住了一段日子，說要當我們的養父，因為他覺得我跟湯姆很可愛。」西爾認為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不知道鄧不利多聽起自己的戀人收養了兩個小鬼是什麼心思。 就他所知，蓋勒還是很喜歡鄧不利多的，他甚至提議蓋勒天天給老鄧送情書呢。 「蓋勒只是太擔心我跟湯姆而已，請原諒他的無禮，您不會想要傷害他吧？鄧不利多教授…」湯姆裝出很擔憂的模樣配合著西爾微微皺眉的神情。 一瞬間鄧不利多覺得自己有些十惡不赦的味道，就好像他看不慣蓋勒擁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準備要對他們出手一樣。 「當然不是，只是你們要清楚那位巫師，在外頭的評價…」鄧不利多無奈的嘆了口氣，應該說不管是德國或者是英國都有許多巫師家庭因為蓋勒而家破人亡，若是蓋勒寫信的原因是因為西爾跟湯姆，恐怕這兩個孩子的學習路途就不可能太順遂。 這下子換鄧不利多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跟西爾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上課了…？」湯姆實在不想跟鄧不利多相處太久，因為那會讓自己全身不自在。 「當然，孩子，去吧…」鄧不利多歎了口氣，放走了兩個孩子，看著他們離去時帶上門的背影，他伸手將抽屜給打開，裡頭放著滿滿的書信，寫著另外一個人對他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