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父悖論
「時間的契約者，打破了規定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甚至會使得他們自己消失。」 那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就像是走過沙漠的旅者，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在這幽閉的空間之中更加讓人窒息，他是時間之母最初選擇的繼承人，如今他要將這永不止息的宿命交棒給下一名年輕的孩子，估計他的年歲大概已經超過兩百歲，而他的名字因為太過久遠，早已經讓世人遺忘。 哈菲爾，他是這麼稱呼自己，雖然西爾第一次見他，總覺得這個老人過長的壽命已經讓他幾乎快要忘記自己全部的名字，但是他仍然能夠流利的介紹自己，並且將他所有的知識都給予西爾：「時間之母是克羅諾斯之神給予的恩惠，巫師在一次意外中不小心發現了祂，並將之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所有人都想要永生，可是卻只有真正不需要永生的人可以得到祂的力量。」 「難道我的父親沒有真正的繼承時間室嗎？」西爾困惑的問著哈菲爾。 「當然沒有，時間之母不會去選擇一個盲目的繼承人，你的父親雖然將時間室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他仍然不是合適的繼承人。」哈菲爾笑著對他道：「年輕人，你還有得學。」 是的，他還有很多課題要學習，哈菲爾教導了他很多關於時空的知識，教導他恪守時空的規則，直到他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時間之母將恩惠賜予了他，讓他擁有了比旁人更加綿長的壽命。 最後一次他們討論的課題是「祖父悖論」。 所謂的「祖父悖論」便是如果孫子回到過去，殺死了他的祖父，這樣的話他的父親就不會出生、與母親相愛，既然如此，殺死祖父的孫子就不會出生，那麼還會發生殺死祖父的事情嗎？ 「來，想通這問題的答案，你就可以接我的位置了。」那老人走時還擺著一副得逞的表情，真是讓人有些窩火，西爾為這問題困擾了五年。 「吶，Voldy，如果…」西爾將哈菲爾的問題重新問了一次湯姆，似乎很希望知道那個孩子會給自己怎麼樣的答案，可是卻發現湯姆一臉＂你問的是什麼傻問題＂的表情。 「平行時空。」湯姆幾乎很快的就回答出西爾問題的答案，他的指尖在西爾的臉上滑動：「當孫子回到過去的那一刻，殺死祖父開始，就已經不再屬於原本時空的人，因此也邁入不會影響自己出生的迴圈，因此這個循環是可行的。」 史萊哲林的天分真是讓人妒忌又羨慕，他煩惱了五年的問題，湯姆卻只花了幾分鐘就想出來，這就是西爾對哈利波特所說的：「你們的未來已經無法更改，但是過去的湯姆卻仍然可以拯救」的論點，可是比起這個，他更覺得自己有非常緊急的貞cao危機。 「Voldy，你究竟想要幹嘛，你這毛還沒長齊的臭小鬼…」用手推著對方的肩膀，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推不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西爾覺得這孩子會不會太早熟了，成天想著要襲擊他。 「當然是＂處罰＂你呀…居然敢整整三個禮拜不理我…」 「處罰你個鬼呀！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那就當作是答對問題的獎勵吧。」湯姆笑著把西爾放倒在密室的墨綠色沙發上，稍微長長的黑色髮絲散落在毫無瑕疵的臉龐邊，然後吻上那人的唇瓣。 最近越來越沒有辦法抗拒…Voldy…。西爾的理智有些混沌，他感覺到湯姆的舌頭撬開了他的唇瓣，與他的舌尖相互摩擦著，這傢伙接吻的技巧是不是又進步了？ 但是這樣放任下去真的好嗎？即便是早已經邁入如同Voldy所說的平行時空，但是這樣影響太過劇烈，是否會造成其他世界的不平衡？ 〝可是那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像Voldy所說的，自己早已經脫離了原本的時空，成為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那麼自己在此處的所作所為，是否都已經跟原本的那個世界無關了呢？ 稍晚。 多蒂看著西爾又渾渾噩噩的進入赫夫帕夫的寢室大廳，就知道他似乎又被湯姆給欺負完了才過來：「西爾，今天湯姆似乎也把你修理的很慘呢。」 「別提了，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西爾摀著臉，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教育究竟在哪裡出了錯，不然就是湯姆天生的性向就喜歡男人，而自己也不知道什麼緣故，越來越無法面對對方。 「真好呀，感情還是一如往常的好。」多蒂的語氣似乎很失落，西爾注意到她似乎不太有精神。 「多蒂，妳怎麼了嗎？」西爾困惑的看著那女孩，才發現那女孩似乎也開始有著屬於自己青春期的憂愁。 多蒂最近總是偷偷摸摸到禁林去，西爾雖然告誡過她禁林很危險，不過她似乎還是不怎麼聽勸，直到幾天後，校長在早餐時間向同學說了一個消息。 「各位同學最近開始增加禁林的管制，尤其是一年級，沒有事情絕對不可以接近森林，違者以最重處分處理。」阿曼多狄劈校長的禁令一股腦的砸下來，幾乎所有學生都在議論紛紛。 禁林很危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只要不要太過深入，基本上霍格華茲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到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時候，一堆好奇的同學紛紛七嘴八舌的詢問著：「教授，到底禁林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校長會突然頒布禁令？」 加拉提亞教授無奈的看著學生好奇的模樣，她對著所有人說道：「這要牽扯到很久遠以前，關於赫夫帕夫的力量…」她的話讓西爾的心臟一緊，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女教授，而他發現這位教授也看著他。 「很久以前，當霍格華茲剛建立之初，如同現在是戰爭時期，各院創始者必須用自身的力量剛興建起的學校，那是一種遠比現在魔法還要強大的力量，從四院的旗幟可以看的出來四種屬性，葛萊芬多是火，雷文克勞是風，赫夫帕夫是大地、史萊哲林則是水，這四種屬性各代表各院創造者自身特別的力量。」 「你們應該知道在奇獸百科之中，有種物種叫作樹妖，聽說赫夫帕夫就擁有類似爬說語的能力，能夠與這種生物溝通，當時人類的麻瓜對巫師進行迫害的時候，也多虧了這種生物，才讓麻瓜有所顧忌，後來這種生物在赫夫帕夫死後，就沉睡城堡外圍，也就是所謂的禁林區。」 「教授，這跟我們能不能去禁林有什麼關係？」 「因為禁林之中可能有樹妖復活了。」女教授的話讓所有學生倒抽了一口氣：「而且我們現在並不知道是否還有能與這種生物溝通的人存在（她看了一眼西爾），因此如果你們不想死的淒慘的話，千萬不要靠近禁林。」 樹妖，一種繼承大地之力的人才能與之溝通的生物，許多書籍之中也都有其出現的文獻紀錄，通常都出現在戰爭紀錄上，擁有控制樹妖力量的人通常會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梅林也曾經向樹妖求助過，來讓亞瑟王贏得戰爭的勝利。 直到海加赫夫帕夫已經是最後一任與樹妖接觸過的人，然後在海加死後，這些生物也歸於沉睡，不再與人類或者是其他生物互動。 ※ 多蒂自從禁林宣布禁令以後，行為又變得更加偷偷摸摸的，西爾雖然注意到了卻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想要隱藏的秘密，但是他總是有些擔心這個小女孩，因為她展現了前所未有的狂熱，這很不太自然，湯姆說獵場看守人歐哥是一個愚蠢的傢伙，只要有好處就可以慫恿他帶任何學生進入禁林。 「多蒂，妳似乎在禁林交到了一個有趣的朋友？」湯姆忽然在某次學習時，冷不防的對著多蒂說：「我覺得妳應該能夠與我們分享一下，如果妳當我們是＂朋友＂的話。」 多蒂臉上有種被抓包的慌張跟不自在，湯姆對於威逼他人當成是一種享受，西爾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因為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知道那個秘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多蒂沒有吐實，因為她的眼神在漂移，臉上很是慌張。 「是嗎？」湯姆意外的沒有繼續追問，可是西爾知道他已經知道答案，因為他剛剛窺看了多蒂的秘密，從那雙眼睛裡。 他們的學習到下午結束，西爾看著多蒂很快的收拾了東西，又奔向禁林的方向，西爾只是看著窗邊的身影，然後望向身後的湯姆跟艾琳：「我有點擔心她。」 「所以你才沒有責備我窺看了她的秘密？」湯姆笑望著西爾，看著後者有些窘迫的表情。「沒關係，我了解，非常時期要有非常的作法。」 「湯姆，你不要賣關子了，快點說說多蒂究竟怎麼了？」艾琳似乎也很擔心。 湯姆像是思索似的凝望著多蒂離開的方向，然後那雙漂亮的眼睛定在西爾的身上：「樹妖…而且是以人類的型態，多蒂似乎愛上了對方，這讓我覺得非常的有趣。」 禁林。 多蒂又再次的瞞著所有人來到了此處，她用陳年的美酒買通了歐哥，讓他帶自己到禁林之中，然後她到達了禁林的中心位置，發現一棵枯木之間沉睡著一個少年，那少年的身軀乃至皮膚都是綠色的，就像是從植物之中生長出來，他感覺到多蒂來了，綻開一抹微笑。 〝來了？〞 明明沒有開口，可是多蒂的腦海中卻聽見了對方的聲音，很悅耳的讓人覺得舒服，她是被這聲音給吸引進來，然後為他帶來能夠維持生命的東西，像是食物、像是水，少年總是微笑著，像是在感激她。 但是多蒂寧願理解那是愛。 「他們似乎發現你了，以恩，我有點擔憂你的安危。」多蒂握住那纏繞住他手臂的藤蔓，藤蔓溫柔的摩擦著她的手臂。 〝不要緊的，妳會留在這裡陪我嗎？〞 「當然，我會留在這裡陪你，可是不能太久，我還有課程要上…」多蒂笑著對以恩說著，第一次遇見人長在樹木裡頭的時候，真的嚇了一大跳，可是後來卻發現原來他們倆可以溝通，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為什麼多蒂都不跟我待在這呢？〞 「因為要上課呀，我的學校就在這附近。」 〝上課？聽不懂多蒂在說什麼呢…〞 「上課就是很多同齡的小孩在一起，學習知識，學校內有很多教授，會教很多東西。」多蒂笑著與以恩分享著自己在學校的事情，以恩都只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露出微笑。 〝從我跟那個人分開以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這麼多事情了…〞 「那個人？」 〝是呀，一位女巫，在我沉睡之前也曾經聽她說過關於學校的事情…不過我已經忘了她的名字…〞 「你喜歡…她嗎？」 〝嗯，很喜歡唷，不過我也很喜歡多蒂…〞以恩他笑著對多蒂道，從他甦醒過來之後，究竟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呢？ 那個小女巫在讓他們一族都沉睡在此之後，又到哪裡去了？以恩他是感覺到那個人回來了，才又甦醒過來，那為什麼不來見他呢？ ——為什麼不來見我？ ※ 多蒂隆巴頓失蹤了。 西爾在當天晚上發現多蒂沒有回到寢室，通報了自家學院的學院長之後，他發現師長的表情有些古怪，隔天早晨的時候，校長就對所有同學說不允許再有人踏入禁林一步，並且會更加嚴格的限制同學的出入，歐哥因為放行的緣故被處分，鄧不利多沒有出現在早餐桌上，似乎是去找尋失蹤的多蒂。 「似乎是去找樹妖了。」湯姆對於這種情況似乎有些幸災樂禍，西爾有些無奈的扯著他的髮絲：「西爾，我們無能為力，只能靠偉大的鄧不利多解決了…」 「如果多蒂沒有辦法回來，我就把史萊哲林王子喜歡半夜爬上一個赫夫帕夫的床，甚至脫個精光的事情通通告訴葛萊芬多的人…」西爾玩弄著那已經過肩的髮絲，毫無情緒的說著。 「你就算說了也沒有人會信的…」可是語氣有些動搖。 「我想鄧不利多一定會很想知道史萊哲林密室的位置、打開的方法還有你可愛的小寵物…」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這樣面無表情的威脅我嗎？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赫夫帕夫呀！」對於西爾這種面無表情威脅自己的樣子真是夠嗆的了，而且還專屬於湯姆魔佛羅瑞斗的威脅方式。 「馬上給我把多蒂給找回來，親愛的小湯姆。」西爾靠在他耳邊，清脆的說著：「否則你的小秘密就準備被你最討厭的副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知道吧。」 等等，說好的赫夫帕夫的忠誠呢？說好的赫夫帕夫的和藹溫柔呢？ 「西爾，為什麼你就對我這麼殘忍～」湯姆覺得這根本不公平，他護短自家人，可是自家人只護短外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麼這樣好了，把多蒂找回來，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起洗澡唷。」西爾燦笑著對史萊哲林的小王子丟出甜餌，畢竟自從二年級之後他們再也沒有一起洗過澡了。 嗯，非常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