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全家福（正文完）

    扎坦娜说这是个比较复杂却又无害的小魔法，如果放置不管的估计三五天就会恢复。但强行解开的话她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毕竟人体的生长是那么复杂。

    没办法，他们目前只能顺其自然。不过没人不喜欢小迪克，在他给了每个人一个亲吻之后，包括提图斯、阿福猫和威尼斯在内。

    虽然达米安的脸色不太美丽，但是杰森说恶魔崽子（原话）不用武士刀砍人就是高兴了（然后他们打了一架）。

    第二天，尤利坦把威尼斯和迪克都领回了家，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有相似的狗狗眼，只是白天的韦恩宅有些清冷——除了阿福之外的人都要出去上班上学（虽然布鲁斯表示他可以不上班，但是他有个不得不开的会议）。正好迪克对于尤利坦有些好奇，就被带走了，等晚上再送回来。

    尤利坦怀疑他们是打着送迪克赠杰森的主意，再捆绑一个自己。

    迪克说不上好带还是不好带，这个年纪的男孩多少带点人嫌狗厌的闹腾，而尤利坦又没有布鲁斯看起来那么严肃。可他又是个贴心的小可爱，抱着尤利坦的胳膊问个不停，小孩子略高的体温和蓝汪汪的狗狗眼让尤利坦不自觉柔软了心。

    “如果他到处乱跑，大喊大叫，或者吵个不停的话，你可以把他扔出去。”杰森走之前说，他不得不去赌场处理一些事情。

    “算了吧，我们会等你回来，你说只需要两三个小时不是吗？”尤利坦把迪克抱起来，说，“嘿，你看，像不像一家三口？”

    杰森的耳朵马上红了，他磨磨唧唧地吐出来一句“不像”，急匆匆地要关门。

    “等等，那个没了，回来记得买点。”尤利坦扒着门缝说，不过他没好意思直接在小孩跟前说“保险套”。

    关上门后，迪克仰着头问他：“那个是什么？”

    尤利坦抽了抽嘴角，说：“想不想看纸牌魔术？”

    迪克的注意力马上从那个什么那个上转移了，高举着双手欢呼。

    “你比马戏团里的魔术师还厉害。”迪克看得眼花，尤利坦的表演全是技术，不含一点水分，纸牌好像活的一样在他两手中飞动。

    “熟能生巧，孩子。”在刚离开的地狱的无数个夜晚，当他感到孤独迷茫的时候，是这些不同花色的纸牌陪伴了自己，即使磨损到掌心刺痛、指尖流血，但是他从中汲取了一点点的慰藉，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虽然现在不需要了，但是这项技能还是刻进了血rou里。

    突然传来敲门声，尤利坦“唰”地收起牌，心想杰森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是谁来了？

    在哥谭，贸然开门是不理智的，此时有个叫猫眼的装置就派上用场了。尤利坦凑过去一看，露出惊讶的表情，又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没看错才拉开门：“奥西？”

    他又伸头往奥罗西后面瞧了一眼，没有人。真稀奇，巴赫迪贡没跟过来。

    “奥西你……”尤利坦小心翼翼地问，“和巴迪吵架了？”该不会又是离家出走吧？

    奥罗西露出迷惑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说：“没啊。”

    尤利坦稍微松了口气，不过考虑到也有可能是奥罗西又忘了。他领着奥罗西进来，坐在沙发上，威尼斯和迪克一起扑过来。

    “哇哦，小狗，小孩子。”奥罗西一左一右两手摸着威尼斯和迪克毛茸茸的脑袋。

    尤利坦：……一时没法判断哪个叫的是哪个。

    尤利坦跟奥罗西和迪克介绍了对方——威尼斯也介绍了，然后问奥罗西：“奥西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你说……唔……”奥罗西迟疑着说，“我忘了？”

    不意外。尤利坦给了他杯白水，说：“那巴迪知道你来了吗？”

    “没啊，他在忙着打架，我就先过来了。”奥罗西说到。尤利坦马上给巴赫迪贡发了个短信，防止他又找不到奥罗西发疯。

    尤利坦看奥罗西捧着水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还在思考他忘记的那件事，无奈地说：“好了，奥西，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找我，我永远欢迎你。”巴赫迪贡就另说了。

    迪克对奥罗西非常好奇，虽然尤利坦说这是他的父亲，但是外貌看起来和尤利坦几乎是同龄人，一双温柔澄澈的绿眼睛更是看不出年龄。但是不管迪克问什么，奥罗西也只少少的回答了几句，其余的都是“忘记了”。

    迪克隐约意识到什么，面上没表露出来，只是跑到沙发下面和威尼斯玩，不再缠着奥罗西说话了。

    “我要去烤小蛋糕，谁想来。”尤利坦走过来说，另外两个人马上跟在他后面。

    过了没多久，一大一小又被尤利坦从厨房赶出来。

    一个还没有柜子高，一个做一步忘一步做一步忘一步……尤利坦只能洗了两个苹果塞到两人手里，让他们去厨房外呆着。

    两个人并排蹲在厨房外面，再加一个凑热闹的威尼斯，扒拉着门缝往里看。

    尤利坦手脚麻利地烤了一批小甜饼，配方来自阿福。他打算再烤点磅蛋糕，一个柑橘香草的，另一个唔……白兰地的吧，他记得还有小半瓶白兰地。

    尤利坦转身一边回忆酒放在哪里，结果看到门缝外的颜色不同的几只眼睛。

    尤利坦：。

    “你们蹲在这儿干嘛，腿不麻吗？”他把人和狗都赶到餐桌旁边，然后上一边的柜子里翻找。

    奥罗西和迪克用很相似的动作啃着苹果，视线随着尤利坦移动。

    尤利坦拿着酒瓶起来时，一下子就撞上三双视线，脸上一囧。

    他有这么吸引注意力吗……

    实际上一开始只是奥罗西在盯着尤利坦，迪克和威尼斯单纯是模仿奥罗西。

    奥罗西的目光在尤利坦身上转来转去，停在他手上的酒瓶上，突然把手里的苹果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说：“不行，你不能喝酒！”

    尤利坦懵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奥西，我成年了。”他私底下烟酒都来的。

    奥罗西思考了一下，说：“但是你肚子里那个没有成年。”

    尤利坦的表情慢慢变得空白，过了三五分钟才说：“……What？”

    “啊，我想起来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奥罗西一脸骄傲，眼睛亮亮地看向尤利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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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坦一脸恍惚地坐在沙发上，左边是奥罗西右边是迪克，脚面上趴着威尼斯。

    迪克自以为悄悄地瞄向尤利坦平坦的肚子，暗中和之前见过的那些孕妇对比，说：“为什么你的肚子是平的？”

    “因为月份还他……他不是特别大。”尤利坦把脏话咽下去，单手捂着脸说，“奥西，你真的没搞错吗？”

    虽然是双性人，但是尤利坦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他甚至不确定人造的身体是不是有这个功能，他妈的，他又没有月经。

    “我看到了，代表生命的线向外延伸，诞生了新的命运之线。”奥罗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格外温柔，“虽然祂现在还很细小，非常容易断，必须依赖母体才能延续，但祂确实诞生了。”

    尤利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伸手把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

    “喂，杰，我想你不用买套了……不是，也许你得带我去做个检查。”尤利坦深呼吸几下，闭眼说出那个词，“孕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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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去蝙蝠洞不可吗？”尤利坦在副驾驶蜷成一团，把脸埋在自己怀里，闷闷地说：“别的医院也可以做吧？”

    “别紧张宝贝——呼，好吧我比较紧张。我们不得不承认蝙蝠洞的医疗科技是全哥谭最好的，除此之外我们就得去北极找孤独堡垒了。”杰森浑身肌rou紧绷，感觉看街上的哪辆车都不顺眼，仿佛对方下一秒就会拐着弯来撞他们，“而且无论去哪家医院，小红照样会把这件事拐着弯扒出来。还有——”他从后视镜看了眼迪克，“迪基可是全程在场，除非我们绑架他，他嘴上可没有把门。”

    “不行杰森，绑架小孩是犯法的。”迪克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我谢谢你，都多少年没听你正儿八经叫我名字了。”杰森试图通过和迪克拌嘴来削弱内心的紧张和激动，但是年幼的迪克战斗力远不如大的那只，他只能选择自己再说点别的，“呃，嗯……好吧，尤利坦，如果你不想去蝙蝠洞，我们就去医院。”

    “算了，去蝙蝠洞吧。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怀孕，又不是要生了。”尤利坦看了一眼杰森握在方向盘的手上迸出的青筋，无奈地说。

    论把蝙蝠们聚集起来需要多久？

    答：需要根据某些人散会和放学的时间来看。

    把会议推给布鲁斯的提姆奔赴在吃瓜第一线，穿着“总裁套装”就冲进蝙蝠洞，然后和迪克牌小炮弹对冲了。

    “提姆！”迪克把头撞在提姆肚子上，“尤利坦肚子里有宝宝了！”

    提姆差点抱着迪克滚出去几米远，勉强站稳后说：“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

    “那布鲁斯和达米安呢，他们知道了吗？”致力于把消息传播到每一个人的迪克问。

    “布鲁斯大概知道了吧，不过他还在开会，他敢中途跑过来，明天就得上头条。达米安……他还在上课吧？啧，希望他别翘课。”提姆说，“他们呢？”

    “在那边。”迪克向某个方向指了指，“提姆，为什么那个机器可以看到肚子里面？”他不好意思缠着一看就很紧张的尤利坦、杰森和阿福，只好来问提姆了。

    提姆感觉自己的吃瓜之路受到了阻碍。

    尤利坦把报告单盖在自己头上搓，杰森制止了他，因为有被纸张划伤的风险。

    “四个周，已经四个周了。”尤利坦捂着脸说，“果然是那天，我偷懒没在睡前清理果然是……”

    “咳。”已经听尤利坦把他们每次无套的性生活数了一遍的杰森咳了一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阿福，试探着问，“尤利坦你……不想怀孕吗？”

    他知道自己的伴侣的性别认知偏向男性，也从未有过这种计划。生育一个孩子是很重要的事，从某些方面而言，尤利坦具有更大的权力决定这件事。杰森刻意避开了与“孩子”有关的词，防止为尤利坦的选择增加负罪感。

    “我，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尤利坦的思维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地说，“祂居然已经在我肚子里待了四周，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们甚至经常上床，可是祂还是待的好好的，长的这么健康……”

    尤利坦的十根手指绞在一起，他看了看被揉皱的报告单，又看了看杰森，一头扎进杰森怀里。

    “我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这太突然了。”他把脸埋在杰森肩膀上说，“我毫无准备。”

    “我的紧张和激动不比你少，亲爱的。”杰森一下一下抚摸着尤利坦的后背，安抚着他，“不过我想从现在开始准备也还来得及……我们一起。”

    尤利坦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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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有没有可能，或者说事实上——”提姆提出疑问，“你们还没结婚？”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先是聚集在提姆身上，然后又转向杰森和尤利坦身上。

    “问到点子上了，鸟宝宝。”杰森说，“我甚至还没准备好求婚。”

    “？你要背着我偷跑？”尤利坦看向他的男朋友，“你不厚道。”

    “嘿，求婚这种事不应该是惊喜的一种吗？而且什么是偷跑，当时是你先表白，我这只能算是扳回一局。”杰森敲着桌子说，“不过现在计划都被打乱了，嘿。”

    “但是你们可以提前领证了，陶德，除非你们想让孩子变成私生子，TT。”达米安说，“当然，我按照你低级的思维经过一番分析，婚礼泡汤。”

    “谢谢，我并不觉得你能够按照我的想法考虑，除非你私自丑化了我。”杰森反驳到。

    “但是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小孩子做花童哦～～”迪克举着手说。

    “那样的话，直接把婚礼推到四五六七年后了。”尤利坦吐槽到，“等等，我们为什么在讨论婚礼？”

    “那我们要讨论什么呢？”达米安抱着手臂说，“反正陶德不会让我们插手的。”

    布鲁斯伸出一只手，表示他有话要讲，让吵闹的孩子们停一下。

    “需要拍新的全家福了。”布鲁斯表情严肃，正襟危坐地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