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B27

    在陆绛然的爸爸赶到的时候，我们俩正处于十分尴尬的情况。

    陆绛然痛哭流涕，跟我说她做了那些事。

    她说，她对不起我。

    她说，她错了。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脑子里嗡嗡乱响。

    我甚至觉得她在讲故事给我听。我更想问问护士她的身体到底什么情况，还需不需要复查，吃点什么好，有没有忌口。

    好吵。

    我很想说我现在不想听故事。

    但我只是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俩就这么坐在酒店的窗户边，外面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开着空调，太阳又晒着，暖洋洋的。就跟我们暑假在北京分别时候的天气一般好。

    陆绛然是哭着说的，一开始没有哭。从“陈烁”这个名字出现，就开始哽咽，再到后面泪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

    我开始神游，思绪飘回到小时候，村里会搭戏台，台上人演戏，台下人的情绪跟着起伏。但那时候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呆呆地看着台上的悲欢离合。

    现在，我竟然又体会到小时候那种感觉了。

    尽管陆绛然坐在我对面痛哭，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似乎她说的都与我无关，我出神盯着她，一滴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

    小学生写作文，描写别人哭总爱用“像断了线的珍珠”，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泪珠晶莹剔透，一滴一滴地落，可不就是珍珠吗？

    我端详着陆绛然，心中暗暗惊叹，她哭得好美。美的人哭起来也是美丽的，并不像我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滑稽，她哭起来也是如此优雅。我一下子就领悟了何为“梨花带雨”，难怪美人落泪，叫人心疼。

    她哭了好一会，似乎是说完了，我也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茫然地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陆绛然看我一直不说话，也慢慢止住了哭声。

    我沉默着看向窗外，伸手把买好的饭轻轻推过去，示意她吃饭。

    陆绛然没动。

    我又把饭拿过来，打开盖子，拿了筷子出来，再次送到她面前。

    是糖醋小排和空心菜，主食是米饭。和我第一次去陆绛然家里吃的一样。

    看着她还是没动筷子，我想了想，说：“吃吧，趁热吃，一会凉了。”

    她红着眼睛看我：“罗罗，你恨我吗？”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有些急切，又有些迟疑，最终停在门口。

    “是谁？”我们听到敲门声。

    “然然，是爸爸。”

    迟来的更新饱饱们！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