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烟  修

    韦宽易皱了皱眉，想起她那一口就倒的酒量，还是摸出烟盒与火机递了过去。

    ”那吃馄饨吧。”

    话落继续朝外走去，丝毫没有等她的迹象。

    赵禾慌忙接住烟盒与火机，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

    熟练又陌生的抽出一支烟含在唇齿间，拢着火苗将烟点燃。

    浓厚的尼古丁卷入肺腑，赵禾一下被呛的咳嗽起来。

    咽了咽口水，让喉咙顺滑些，夹着烟又送入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厚重的苦味在舌苔上蔓延开，赵禾没让烟雾进入肺腑，含了一会儿轻轻吐出。

    韦宽易听到声响，站定后回头望来。

    飘渺的白雾模糊了她的面容，好似为她疏朗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轻愁。

    垂下的眼帘不知看着何处，树影错落，斑驳的阴影照在她的小脸上。

    她的五指细白修长，就连夹着烟的动作都文雅好看。

    韦宽易返回来，伸手拿过她指尖夹着的烟，“想学抽烟就先适应烟味。”

    他的话语顿了顿，指腹将烟碾灭，抬眼看她时眼底带着赵禾看不懂的神色，“今天一口就行了，会染上烟瘾的。”

    赵禾抿了抿唇，口中的辣苦味不可忽视，把烟盒与火机递还了回去。

    “走吧。”

    又是那家路边的馄饨摊，赵禾拿勺随意拨了拨馄饨汤上的油花。

    口中的烟味淡去，但那苦味还残留着，也让赵禾没胃口吃饭。

    韦宽易把矿泉水放到她面前，大马金刀的缩在对面的小板凳上。

    不清不重的一声响，赵禾扫了一眼，是他刚去买的水。

    “说吧，怎么了？”

    赵禾往碗里加了一勺醋，没抬眼看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想尝尝烟味算吗？”

    韦宽易把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想让她先漱口，初学者抽烟，那股苦味是淡不过去的。

    ”算，不过抽烟有害健康。”

    赵禾轻笑了一声，笑意逐渐扩大，就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全世界都懂这个道理，只看他们想不想而已。”

    说完话，赵禾唇边的笑一寸寸收敛下去，盯着汤碗里漂浮着的油花。

    口中还能尝到烟的隐隐苦涩味。

    “韦宽易，你说我是不是太自视清高了。”

    “三番两次被你救了，就连一句谢谢都没跟你说过。”

    “无家可归，你还愿意收留我，可我呢？

    跟个小丑一样在那蹦跶，说什么等我找到工作就把钱还你。”

    “可现在…”赵禾哽咽了一下，眼泪滴入汤碗中，“吃的，喝的，还有衣服，哪样不是你在出钱。”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的自尊心。”

    赵禾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

    看着她眼眶含泪，鼻头泛红的样子。

    韦宽易动了动唇，一句别哭了，卡在喉咙里，半响也说不出来。

    最终也只是把纸巾盒往前推了推。

    赵禾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拿纸巾擦掉眼泪，头埋进汤碗里小口小口吃起馄饨来。

    等她终于缓下情绪，韦宽易也想明白其中原有。

    可能是出去面试被拒了太多次，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