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苍天饶过谁 修

    “轰——”

    火车到站发出浓重的轰鸣。

    赵禾收起手机，跟着人流下车后乘上出租车前往望江镇。

    时隔七年的时间再次回到这里，赵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代在发展，她的故乡也在改变。

    “师傅，我记得那里原本是菜市场来着？”赵禾转头问向司机。

    司机随意瞄了眼解释道，“拆迁搬到老树桥那儿了，这块地政府准备规划建成图书馆，门口那块空地给大妈们跳广场舞。”

    赵禾点头应答了声，转头继续看向街景外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小店。

    付完钱赵禾准备下车，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推着行李箱边走回家，边接起了电话。

    “喂。”

    “您好，是赵禾女士吗？”

    “嗯？我是。”

    “这里是黎城下辖警察局您先生蒋凡正在找您，请尽快回一个电话。”

    赵禾抿了抿唇，根本搞不明白蒋凡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还是应答了下来，不给人民警察添麻烦。

    把蒋凡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打了过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很冷，蒋凡就跟听不出来一般，神色罕见的温柔，“禾禾，你想我了吗？”

    恶寒的鸡皮疙瘩袭遍全身，无数的脏话到了嘴边，又被赵禾咽了下去。

    有必要去跟狗叫嚣吗？

    昏黑的屋子里如今站满了警察，神色古怪看着一声西装革履的蒋凡。

    窗帘被拉开，中午猛烈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

    蒋凡垂眸浅笑着，理也没理那些突然闯入的警察。

    “禾禾，我好想你，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了。”

    赵禾闭了闭眼，压制住怒气，为了他不值得。

    “蒋凡，你让我真恶心。”

    电话那头的蒋凡一愣，缓缓扯开了嘴角哈哈笑起来，笑得捧腹弯下腰去，眼眶发红隐隐有着泪在闪烁，电话什么时候挂了都不知道。

    恶心，你说我恶心。

    我也觉得我恶心，为了钱。

    故意使手段挤掉另一人的名额被爸爸收养，怕爸爸的爱被那女人分走，故意装乖卖巧演给爸爸看。

    没想到那女人有恋童癖，眼睁睁看着她把爸爸杀了。

    血，满地的血！

    玩具上都是七零八落的肢体和血！

    后来为了钱，利用身体和那女人周旋。

    被她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蒋凡背后都洗了无数次，恨不得把她的手剁下来。

    可是不行，那时的自己还太小了。

    没有势力前一切都是空谈。

    蒋凡还记得当时自己隐隐察觉出蒋潇想对自己动手，就快速在学校里找了个目标开始追求。

    追求的轰轰烈烈故意透露风声让蒋潇知晓，背后那俩女人的周旋他都看在眼里。

    可什么时候对待玩具的漫不经心，改成了在意？

    蒋凡吃不得辣，腥辣味在他闻起来像黏稠化不开的血腥味。

    蒋凡想应该是决定陪赵禾去吃川菜的那天，却被其他事耽误了。

    蒋凡一寸寸收敛起笑，只要完成爸爸的遗愿，一切就结束了。

    警察的枪口自始至终对准着蒋凡，“把举起手来，跟我们走一趟。”

    蒋凡终于正眼看向他们，把手机递还给警察。

    其中一人上前把他的手反压在背后，扣上手铐。

    ……

    赵禾的爸妈两人都是高中老师，这才中午三点半都还没下课。

    等赵禾回到家打开门时，屋子里空空荡荡很是安静。

    三室一厅的格局，赵禾先去了自己以往住的小房间，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床铺上的被子枕头还有着被太阳晒过的味道。

    放下行李箱，赵禾就去了高中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