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

    虽说自己惹出来的祸，迟早都要去面对。

    但这么快被对方围追堵截到了家门口，谭栀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错愕，还夹杂着些许微妙的慌乱。

    轻声咽了口唾沫，谭栀唇角挤出抹微笑，她把指尖拈着的葡萄放下，拍拍手站起来，佯装镇定地踏上前去，笑容得体地对程知闻说：“谢谢班长，麻烦你跑一趟了！”

    程知闻站在门口卸下书包，将背包里的试卷和练习册整整齐齐取出来，细心交到谭栀手里。

    “听说你感冒了？还好吗？”他温声问。

    谭栀：“好多了，谢谢。”

    很少有同学会到家里来玩儿，加之明后两天又是周末，再看面前知书达理成绩优异的三好少年，真真就是别人家令人艳羡的小孩。

    江父今日不在，张姨笑眯眯代为热情招待：“同学你好呀，要不要吃个便饭再回去？稍等一个小时饭菜就好了，你先和谭栀在客厅坐会儿看电视。”

    臂弯里抱着试卷，谭栀瞬息间没反应过来。

    程知闻笑了笑，出声婉拒：“吃饭就不用了，不会耽搁太久的，谢谢您。”

    这话听完，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刚刚沉落下来。

    谁知面前的男生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吃点水果还是可以的，正好我可以帮谭栀把这周主要复习的重点难题梳理一遍，这样她做题会轻松一些。”

    妇女在旁眼睛亮了：“好呀好呀！谭栀前两天还说要去上学呢，就是她爸爸担忧她身体不让。你今天来了正好，可以辅导一下她学习！”

    张姨一面说着，一面从鞋柜里取出拖鞋：“你们先上楼，阿姨等会儿切点水果给你们送上去。”

    程知闻笑着换上拖鞋，“好。”

    谭栀杵在原地，有些迟疑不定，但一想如果今天不解决，下周一去了学校还是会碰面，不如就今天同他好好说清楚，解释一下吧。

    她无声叹息着，领班长走上楼梯，拉开自己卧室的房门，比了个手势：“请进。”

    书桌前，两个人并排坐着。

    程知闻放下书包，取出笔记本，认认真真开始给谭栀讲题。

    谭栀也听得很认真。

    大概讲完两道大题的时间，张姨端着新鲜切好的水果托盘上楼，她轻手轻脚地放在书桌旁边。见二人学得十分投入，不好打扰两个进入学习状态的孩子，连忙掩了门，匆匆做饭去了。

    直到下楼的脚步声远去后，谭栀才从密密麻麻的试题中抬起头，视线转向班长专注看题的侧脸。

    “你……”她停了停，选择直截了当地问，“班长，你来找我，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嗯，谭栀。”

    他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也说得很直白，“一周没有见到你，我有点担心，也有点想你。”

    谭栀微怔，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当她飞速思索该如何措辞回应的时候。

    程知闻接着说：“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真的很喜欢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谭栀，可以很认真地，同我交往试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