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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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又遇李亦禾。 姜言坐在桌前，台灯柔软的光照射在手机上。 她停留在备忘录中，打上一串汉字。 旁边的郑琳看着姜言发呆的神情，脚一滑，滚动着座椅的轮子，滑到了姜言的身边。 “言言，想什么呢？”她捏了捏言言柔软的脸。 “啊？”她回神，关掉了手机界面；“没···没什么。” 郑琳一脸不信，眉毛跳动着，姜言坐立难安，只好匆匆地起身说，自己洗漱睡了。 郑琳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嘟囔着明明嗅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床上，姜言用被子盖住自己，想着自己今天发生的事。 想起今天下午今天和部门的朋友一起在外做兼职，天气炎热，朋友把手里的饮品和头套递给她，就匆匆去了洗手间。 她两手都拿着头套，还附带着两人的水，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抬手又够不着自己的额头，只能暂时去一个容易发现的阴凉处休息。 “累吗？” 她惊觉，是李亦禾的声音。 抬头，男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穿着一套西装，脱下了外套。 他帮她拿着一个头套，一只手瞬间轻松许多。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有湿巾纸，他抬手为她擦拭头上的汗。 “有点累。”她现在才知道回答他的问题。 他哑声笑了起来，让人觉得温柔吹心。“我知道。” 她的心像小擂打鼓，虽然不激烈，但跳的速率很快。 清爽的湿巾纸拂拭她的面庞，她垂眼不敢看他，想说自己来的，大概自己手上还有两瓶矿泉水，也不好伸展。 贴在鬓角的碎发，视线又转移到湿漉漉的圆眼，密密的睫毛不停扇动着，再往下是干燥的唇。 他身体突然开始燥热，视线收回，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 将手上的使用的湿巾纸扔进垃圾桶，他帮她把朋友的东西拿在自己的手里。 “学长我可以自己来的。”她说。 “不渴吗？我帮你拿着，你方便喝水。”他说。 说到这里，她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只好对李亦禾说了声谢谢。 她扭开瓶盖，慢慢喝水。 其实她想过，要是现在喝太急的话，呛着喉咙，那个场面一定很尴尬。 他的视线瞥见白皙的脖子微微上扬，喉咙动了几下。轻咳一下，就忙转过去。 “我可以了，学长，给我吧”她弯了弯唇，对李亦禾不好意思地说。 这次，他没找借口，东西给了她。 “每天都做兼职吗？”他和她，找了个长椅坐下。 “没有，只是今天，朋友叫我陪她一起来。”她把东西放在旁边，摇了摇头。 “学长今天没做实验吗？” “那个项目完成了，最近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姜言点了点头，询问着他最近的计划。 “出国留学，手续还在安排。” 她停下动作。一瞬间又不知道讲什么，问什么。 好像知道即将分别。没想到他会走这么快， 她第一次的喜欢就快要结束了。 瞬间，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好难过，怎么就走了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她觉得朋友可能也出来在找她，便道谢离开了。 李亦禾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周末，寝室的人难得一聚。 “晚上咱们去吃火锅吧，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郑琳将手机放下，对大家提议。 “可以呀，我也好久没吃过了，前段时间比较忌饮食。”婉婷说。 “我最近就想吃火锅呢。”姜言对大家笑着。 “这不正好吗？” “慧慧呢？” 吴慧放下手机，说，“好呀。” 姜言对她笑了笑。她一怔。 “我提议，现在才两点我们还可以去一趟图书馆下午五点就出门。” “可以可以，刚好我最近想借进本书籍呢。”郑琳说，“言言，《飞鸟集》好看吗？” 姜言收拾书本，回她：“还可以。” “我也是没事的时候随手借的一本。” “我看你，整天没事除了听音乐就是看书。”婉婷说，“生活节奏好有规律，我也想要像你这样。” “没有啊，想法不一样，做法也就不同嘛，我的性格就循规蹈矩。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 郑琳挽着她的肩膀：“青春本就是拿来试错的。” “我去上个厕所。”吴慧小声说。 姜言对她软绵绵地说：“好，等你。” 她回头，发现姜言的面容带着可爱的微笑。 好可爱，她心里不禁这样说。 其他两人没听见吴慧的声音，继续讨论， “喂，琳琳你可千万别带偏了我们可爱的言言。” 说罢，还要把姜言护在自己怀里，两人视线就此断裂，某人关上门。 “怎么还不走？”郑琳拿着钥匙，看着早就收拾好了的姜言站在门口。 “慧慧好像还没好，我等等她。”姜言看她衬衫的胸口纽扣没扣上。自己用手指了指。 她一低头，惊叫一声，侧身护住。 “小纽扣就是不太好扣，有的时候很容易滑脱。” 虽然一起已经相处了接近一个月，但友谊和感情还没有稳固好，所以遇到这种事，一向大大咧咧的郑琳也不太好意思，耳垂还是红了。 姜言意识到她可能感觉有些窘迫，出言解释。 “初中的时候，我们校服领口也是这样，纽扣很小，总是容易滑脱。” 郑琳转过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姜言。 姜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用双手捂住眼睛，“其实不用不好意思的，女生的衣服设计有时就是漏洞百出，而且，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快了，气没有喘过来，脸涨得通红。 郑琳看着她为她解围，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手机在婉婷那里，我就先走了。” 走到拐角处，她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纽扣问题。确认无误后才继续向着婉婷的方向迈着 步伐。 吴慧走出厕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痛，但经期有没有来，真的好奇怪。 她拿起书包，关掉了寝室的灯，看着寝室外面站着姜言双手还蒙住了脸。 “言言？” “啊？”她将手放下来，看了周围没有郑琳了。 “怎么还没走？” “说好等你一起走的呀，一个人还是会很孤单的。”她说。 因为我以前下了晚自习就经常一个人走。 她愣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哦”字。 “慧慧，你手捂住肚子，是不舒服嘛？”姜言注意到她的动作，担忧地问她。 “···就是有点痛，没什么大事情。”她不太自然地说。 “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不要强忍着。”她心直口快地说出，不过很快就咬住舌头，想着，姜言到底算什么呢，就算告诉你，好像你也不能为她做什么事情。 会不会吴慧会觉得她很虚伪，觉得她很喜欢装作大气的样子。 她闭口不言地走在她的身边。 吴慧，看着她以为是自己的冷漠的态度浇灭了她的热情。 但自己好像没有和朋友相处的经历，好懊恼。 过了半晌，她才弱弱开口:“谢谢。” 绿荫下，她看见了什么，很像冰封的湖面有了春草的迹象。 但她知道。 血液的暖流好像终于流到了心房。 或许，不单单是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