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比试(修罗场之支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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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呼延烈一早便去了昨夜遇见那中原小娘的地界儿。格雷托得了赫连宗的吩咐,只带人远远缀着,并不上前。 清晨碎金子般的阳光照在呼延烈年轻的脸庞上,他心头不知怎的,突突跳个不停,仿佛急切,又仿佛喜悦,一时辨不清楚。 正难耐间,便见东面一间帐篷里走出两个人,俱是粉衫白裙,手里捧着东西,朝南相伴而去。 呼延烈也不顾及,当下大叫:“那小娘,你过来!” 这一声喊出来,周围人纷纷转头,那两个粉衫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呼延烈但见一双杏仁眼直直望来,心中狂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我想要你,你跟了我如何?” 他是左谷蠡王爱子,生来便受宠逾重,举凡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是以如今根本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只大剌剌道:“你叫什么?跟了我,我封你为左夫人,仅居大妃之下,谁也不敢欺负你!” 说来这两个粉衫丽人也并非旁人,正是丹若与穗穗。她两个刚熬好了晨起的滋补汤药,正要给青娘送去,便遇着了这么一回事。 穗穗翻一个白眼,全当没听见,扭头就走。丹若多看了两眼,记起是昨晚那个被穗穗扇过一巴掌的匈奴小王,直抿着嘴笑。 “嗳,那小娘!”呼延烈见人不仅不止步,反加快了步子,不由怒道:“我叫你呢,你站住!” 正待举步追去,便教一人展臂拦阻,“呼延小王,此处乃女眷营帐所在,请止步。” 呼延烈抬眼一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你!滚开!” 陶江一动不动,挡在他身前,沉默不语。 呼延烈一张圆脸涨得赤红,怒道:“本王叫你滚开,你听不见吗?!” 陶江恍若未闻,只回头对迟疑着往这边望的穗穗说:“你当你的差,这儿有我。” 想那呼延烈又不是傻子,昨晚这般,此刻又是这般,摆明了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他心中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子火来,当下嘲道:“好啊,原是你二人有私!我说昨晚上怎么鬼鬼祟祟的,搞了半天是偷情去了!” “王子慎言!” 陶江眼神一厉,立刻阔了嗓音,意对周遭或值守或当差的侍卫婢女们澄清:“我们中原不比匈奴,女子声名何等要紧!想是王子初来乍到,尚不了解,这才以己度人,尽照着匈奴风俗编排他人!” “你......” 呼延烈何曾被人这样驳过,便在匈奴与人玩笑搏斗,也多是大家让着哄着玩儿罢了。说来长到这么大,他也就只在赫连宗一人面前吃过亏。 气上头来,呼延烈也不多话,立刻弓身扑了过去。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端的是一把摔跤好手,这一招"鹰扑"尚未用老,脚下带起的疾风已荡起大片草茎。 穗穗惊呼一声,丢下手中托盘便奔了过来。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陶江丝毫没有惊慌,只微一挪步便让了过去,当即与他对攻起来。 踢、挑、钩、抱,他二人动作变化多端,不断使巧儿,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周围人三三两两聚过来,不一会儿便围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时不时发出一阵欢呼,鼓掌叫好。 这不,原定的博克大会还没开始,这里倒先热闹起来了! “嗳,你还不上去拦着?”扎尔木疑惑道。 格雷托老神在在,“王子说了,让小郎闹一闹也好,正好看他们中原人要怎么应对,是讲礼,还是......”拧了拧腕子。 扎尔木尚不明白,霍格已眼明心亮,只在心中默默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这一忽儿功夫,呼延烈已从脸上热到全身,青筋鼓涨的脖颈淌满豆粒大小的汗珠,胳膊上肌rou贲起,漉漉的全是汗水,整个人都呼呼冒着热烫的蒸气。 他见陶江站成一个弓步,两只脚像生了根般钉在地上,不管自己如何动作都一动不动,顿时气得咬牙瞪眼,像只被激怒的野兽般扑了过去。 两人扭在一起,拔桩似地来回拱顶。正斗得激烈,但听两声异口同声的厉喝—— “住手!” 来的正是期恪与赫连宗。 陶江当即卸力,呼延烈却不肯停手,一味使劲儿!哪知这么的却起了反作用,趔趄着就要往前跌扑过去。 陶江虽说平常不怎么转脑筋,但与人交手,向来都是用足了心思。当下也不扶、也不挡,侧身一偏便让了过去,就这般眼睁睁瞧着呼延烈即将摔个大马趴! 一瞬间还是期恪举臂上前,叫呼延烈得以借力,撑手拧身一旋,立住了。 他转回来就要发难,“你......” “阿烈!” 赫连宗厉声喝住,握臂将其一收一拉,阻在身后。 “见谅,郎弟听闻今日有博克大会,不过技痒罢了。”赫连宗施下一礼,颀长的身姿如风吹竹叶,颇显出一股翩翩的风度。 他相貌中有着独属于匈奴人的野性狂狷,眼睛却兼具了柔淡与清冷。这般两相结合,反生出一种违和的清朗俊逸来。因长年沐浴在阳光下,赫连宗的皮肤呈淡淡的麦色,身材未见得有多壮硕,却也肩宽腿长,与期恪不相上下。 期恪见呼延烈面带不服之色,只淡淡道:“博克大会巳时方启,呼延小王这般勇猛,届时一定能斩夺魁首,我大宏儿郎拭目以待。” “何必再等!” 呼延烈被他一激,指着陶江愤愤道:“我现在就要叫你好看!你出来!” 赫连宗此时倒是不再说话,只默立一旁,显见得并不反对。毕竟邀人比武于匈奴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寻常的一件事。 期恪微一思索,对陶江点头应了。 “未知王子要比什么?” ...... 比什么? 自然是草原儿郎最擅长的骑射了。 待众卫在猎场设好了靶子,消息已传得到处都是。此时博克大会时辰未至,不论是等候参赛的勇士还是场外观看的人群,都不约而同聚到靶场来。 且不说场中如何,只场外观众已叫人眼花缭乱。 勋贵公侯,文臣武将,宫人侍卫......枕鸿、枕流兄弟俩立于一侧,蒙期恪、赫连宗等立于另一侧,身后围聚着一大群大宏将士与匈奴儿郎。 一旁女眷聚集的看台,更有枕鸿妻室朱氏,携婢女同心挤在人群最前头,往这边遥遥望来。 青娘本还未起身,见来服侍的穗穗面色有异,细问一番才知。于是急急梳洗打扮了,带穗穗与几个丫头过来。 她来时,比试已将过半。 只见呼延烈身背长弓,策马在草原上奔驰,抬手挽弓间羽箭飞出,几乎没怎么瞄准便射入靶心。 翎羽微颤,入靶极深。 待他驭马归来,那一排数十个靶子,无一不是正中红心! 穗穗看至此处,不由深吸一口气,面色泛白。 “别担心,”青娘轻覆她手,“将军既然叫陶江应战,必然有万全之策。” 不过须臾,陶江已翻身上马。 骤起的风卷起他银白武袍,一瞬间袍角翻飞如云。 他望了眼看台,笑了笑,然后看住期恪。 期恪无视旁侧赫连宗也注视过来的目光,只对陶江点一点头,道:“不必换靶。” 预备换靶的侍卫纷纷停手。 陶江一振,当即领会过来,策马前奔,纵横而去,不过片刻便成了小小一个白点儿。 众人尚疑惑,他已调转回头,驰骋中一时手握三箭,将锋锐的箭镞对准靶心,嗖嗖嗖瞬间齐发,去如流星! 那箭靶上还有方才呼延烈射中的箭,尚未拔出——却见陶江的箭自箭尾而入,以极凌厉之势穿破芯子,竟是生生贯穿箭身,射中红心! 前箭被劈成三簇,嗒嗒嗒落在地上。 呼延烈脸色一变,见那箭尾白翎兀自颤动不已,陶江已挽弓搭箭,又是三箭连发。 他的箭又快又厉,既准且精,那靶子上的箭一时成了毫无抵抗力的木头片子,啪嗒啪嗒掉了一地。 这一场比试未完,人群中的欢呼已是一浪高过一浪。 灼灼艳阳下,陶江挽弓的姿态雄姿英武。穗穗看着,一时间心驰神往,再无抵抗之力,只觉他射中的,不是什么靶子的红心,而是自己的一颗心。 待差最后一箭,陶江脑海中忽忆起昨夜穗穗委屈的面容与声音。他紧了紧手指,唇角浮起一丝狞笑,倏尔转身拉弓,发出的箭如疾风破空,带着尖啸之音,直冲呼延烈而去! 箭势锋锐狠绝,仿佛即刻就要穿透头颅。呼延烈躲避不及,便觉一缕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瞬时毛发根根悚立—— 须臾,一绺褐发轻飘飘旋浮落地。 最后一面靶子上还是呼延烈原先的箭,照规矩说,是陶江输了。 可究竟谁输谁赢,在场众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 期恪轻叹口气,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看了面目黑沉的赫连宗一眼。 这边陶江下马,眉眼含着一丝讥讽,手持弓箭一挽一收,对呼延烈躬身道:“臣箭术不精,叫王子受惊了。” 扎尔木早抽刀护在呼延烈身前,此时怒喝:“放肆!你分明......” “退下!” 呼延烈垂目喝道。 他手指几不可见地战栗,整个人却仿佛经历了什么,瞬间长大了一般。 许久,呼延烈平复呼吸,好像听不懂陶江的诛心之言似的,学着中原的礼节抱拳一礼。 “哪里,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