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立比书1：16（上）

    「　这　一　等　是　出　于　爱　心　，知　道　我　是　为　辨　明　福　音　设　立　的　」

    负责神圣的愿景、引导信徒的灵魂升入天堂的大天使雷米尔是位紧跟潮流的领导者。

    “过于时尚了，简直可以说是…”袔忒维璆在脑内搜索着词句，“闻所未闻。”

    在生命树的帮助下，她对新生羽翼适应得很快，当能将它们自由收放时，他们离开了加百列的山峰前往雷米尔的庄园。

    这是非常漂亮的地方，他们抵达时正值夜晚。

    不知施用了什么魔法，庄园上空有无数方形亮块闪烁，它们流窜着、或快或慢，运行的轨迹却并不规则，像是肆意的流水一般滑过黑漆漆的天幕。

    目测它们的大小是一平米。

    这样游曳的光芒点亮整座庄园，也映照出其间穿行的天使们的脸庞。

    他们洋溢着笑容，有宴会正在举行。

    “雷米尔喜欢新奇玩意，”米瓦哈瑟笑着理袔忒维璆的额发，“跟紧我，小心那些灯掉下来砸在你头上。”

    袔忒维璆仰头好奇的去看：“安全措施这么差？”

    “当然不。”迎面走来的四翼天使含笑道，“从未有过这种情况，生命树开玩笑而已。”

    “噢。”袔忒维璆用手肘怼了米瓦哈瑟一下，看着四翼天使，问道，“您如何称呼？”

    “在下雷米尔。幸会啊，罂粟。”四翼天使伸出手。

    袔忒维璆怔住片刻，很快回过神与他握手：“您好。”

    天堂与地狱不同，它阶级斐然、不可逾越。

    殿前七位天使无一例外、都是六翼炽天使，他们与神同在，光明庄严。

    可眼前的四翼天使虽然长相不错，翅膀数目却显然对不上，但袔忒维璆从未见过大天使雷米尔，一时之间也不敢质疑他。

    “遗落的宝藏可是很难寻回的，”雷米尔将目光转向米瓦哈瑟，“毕竟花朵坠入过尘网，大多无法续接在高贵枝头。”

    “沾染复杂气息的花有时更具风味不是吗？”米瓦哈瑟道，“比起驯顺本身，征服的过程有趣多了。”

    “有野心的发言，生命树。罂粟确实改变你不少。”雷米尔转了转眼珠，“从她回来，你就不再服用致幻剂了对吗？”

    “有八卦可听？”袔忒维璆竖起耳朵。

    “当然有八卦可听。”手中摇晃着水晶杯的双翼女天使从后面搭上袔忒维璆的肩膀，“红石榴汁，来一杯？”

    “不了，不了。”吃一堑长一智的魔女摇头拒绝。

    “有一段时间，生命树特别沉迷于服用各种品类的致幻剂，它们声称能让服用之人看见心中所爱。但任何事都有代价，”女天使仰头将自己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梦幻泡影、须臾一瞬。之后就是更加无边无际的空虚。”

    “啊？”袔忒维璆朝身侧的米瓦哈瑟挤眉弄眼，“这么想我？”

    米瓦哈瑟向下抖落袖子，用它包裹自己的手，而后两根手指夹起女天使的小臂处的衣料，把她与袔忒维璆分开。

    他甚至在这样的动作后，还毫不遮掩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像要甩掉什么根本看不见的脏东西。

    女天使晃了晃身子，对米瓦哈瑟做个鬼脸。

    袔忒维璆笑出声，向下追问道：“更空虚之后呢？”

    “后来啊……生命树开始厌恶伊甸中的所有花朵，为什么它们都能开，而我的罂粟却不能？大概是秉承着这样的思想，他拒绝为新诞生的花朵提供绽放可能。”女天使停顿一会儿，“没有了生命树加持的伊甸，一度陷入凋零的深秋。”

    “可伊甸现在……”袔忒维璆欲言又止。

    有双翼男天使接下女天使手中的杯子，放在自己手中托盘：“这种状况当然没能持续很久，神怎么会放任生命树不管呢？”

    “这件事这么有名吗？”袔忒维璆察觉有异，后知后觉的发问，“地狱从未听闻啊。”

    “不有名，只有高阶天使知道内情。”答话的却是米瓦哈瑟。

    魔女更想不通了：“那他们怎么好像个个都清楚似的？”

    “很简单，因为我是雷米尔。”四翼天使含笑开口。

    “因为我是雷米尔。”双翼女天使重复道。

    “我是雷米尔。”双翼男天使也转过头来。

    庄园宴会之上的喧闹消弭无形，所有天使都在此刻将头转向米瓦哈瑟与袔忒维璆的方向，他们笑容的弧度一致，整齐得就像复制了表情，然后按下暂停键。

    方形亮块依旧在头顶流窜，忽明忽暗的灯光让静谧的空气染上几分诡异。

    袔忒维璆左手背在身后，摆出防御姿势。

    右手凌空一抓，握住一柄匕首。

    “我们走错了路？”她轻声问米瓦哈瑟。

    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猜测这里并不是大天使的居所，而是什么恶魔巢xue。

    米瓦哈瑟长呼一口气，把自己右手挤进她的左手，与她十指交握：“没有，这里确实是雷米尔的庄园。”

    “那他们……”袔忒维璆被安抚些许，紧绷的身体放松了点。

    “他们也确实都是雷米尔。”米瓦哈瑟解释道，“引导灵魂的天使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样子，所以雷米尔没有固定的体态与面容。他成千上万。”

    魔女抿了抿唇，她清楚的记得卷轴上关于大天使雷米尔的部分写着

    「雷米尔闪着神圣光辉的发丝」

    这可有意思了，连音容笑貌都捉摸不定的殿前天使，何来发丝呢？

    四翼天使率先打破僵局：“怎么样？小罂粟？感不感兴趣？”

    宴会随着他的开口恢复正常，熙熙攘攘着，一派天下太平的场面。

    袔忒维璆不知如何回答，侧头看米瓦哈瑟。

    “不用任何事都过问生命树吧。我可以教你毫无痕迹的变换身份，”雷米尔拉长声音，“生命树控制欲这么强，总有一天会烦的，是不是？”

    “不会。”袔忒维璆答得很坚定。

    雷米尔锲而不舍：“其实除生命树外，还有很多人与他相似。就算地狱里没有心仪之人，你见过其他殿前天使，说不准移情别恋呢？”

    “各花入各眼，大天使。”袔忒维璆眨眨眼，“以前我没遇过比生命树更令我中意的，而今我有生命树，那么以后再好的都与我无关。”

    雷米尔朝米瓦哈瑟竖起大拇指：“摘到朵深情小花儿。”

    “当然。”米瓦哈瑟把袔忒维璆揽进怀中。

    “恭喜恭喜。”雷米尔继续道。

    米瓦哈瑟摊开手：“还不送贺礼？”

    雷米尔的手在后脑摩挲片刻，扯下根长发，轻轻一送，直接飘到米瓦哈瑟手心。

    袔忒维璆没想到这么轻易，一时愣在原地。

    “没光泽。”米瓦哈瑟嫌弃道。

    雷米尔四翼之下豁然又生出双翼，六翼的大天使长抬手划向天幕：“自己去沾点不就行了。”

    漆黑星夜居然真的被划开，有猎猎风声从缝隙中吹来。生命树向雷米尔颔首，而后抱起袔忒维璆朝半空掠去。

    “雷米尔这么容易相信人吗？”袔忒维璆窝在他怀中问。

    米瓦哈瑟回道：“不是他好骗，是没人能在他面前说假话。这是他的能力。”

    “噢，你故意的，想听我向你表述爱意。”袔忒维璆用手指在他胸膛画圈，“不过也好，表个白就能得来雷米尔的发丝，很划算。”

    “对我来说是很划算，对你来说未必。”转眼二人已经踩在云朵之上，米瓦哈瑟把袔忒维璆放下，让她自己站着。

    脚下的云朵形状是不同寻常的方形，米瓦哈瑟脚下那一朵此刻亮着。

    袔忒维璆一被放下，她脚下那朵也亮起来。

    魔女好奇的低着头跳了几步，果然她只有她站立的那一朵会亮，而其余全是晦暗的。

    那么…方才天幕上的方形亮块…

    魔女抬起头看四周，有身高体型都不一样的男女老少在身后不同刑具的抽打下向不同方向、步履踉跄的逃窜着。

    受刑过程无声。

    拍打皮rou的声音听不见，哀嚎哭泣的声音也不听不见，只有脚下的方形云朵亮起又暗下，汇成持续流淌、沉默的河。

    “殿前天使居然用活人做灯？”魔女震惊呢喃。

    米瓦哈瑟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侧解释道：“这些都是信徒，不过再虔诚的信徒也会做错事，在这里受足惩罚，他们就可以升入天堂。”

    “挨打也要去？天堂哪里好。”袔忒维璆翻个白眼，嘲讽道。

    雷米尔的发丝绕进魔女腿间，很快变成环环相扣的金属T形细链，环住她腰际后，金属分支磨蹭过她的阴蒂，狠狠勒进xue口嫩rou。

    “嗯……”魔女嘤咛一声。

    “增添光辉吧，璆。”米瓦哈瑟一只手揉捏她的臀rou。

    袔忒维璆呻吟声重：“要怎么做？”

    “怎么做？吸收了足够的体液，自然就会在表面形成盈盈光辉。”生命树道，“为我湿个透吧，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