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希米记12：43

    「　那　日　，众　人　献　大　祭　而　欢　乐　。因　为　神　使　他　们　大　大　欢　乐　，连　妇　女　带　孩　童　也　都　欢　乐　，甚　至　耶　路　撒　冷　中　的　欢　声　听　到　远　处　」

    迎接西班牙公主的舞会如约举行。

    “凯特，你多大了？”袔忒维璆颈间黑珍珠项链璀璨，来往贵族少女几乎每人都忍不住多瞥几眼。

    凯特侍立一旁，低声回应：“十四岁，夫人。”

    “十四，教廷的法律说十二岁就算作成年。若是勃艮第家要你和他定亲，”袔忒维璆琢磨着，刚还在轻摇的折扇啪的一声合拢、随意指向一人，“你怎么做？”

    凯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大腹便便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却早早谢了顶。

    “勃艮第家不值一提，我尊贵的夫人。”凯特右手指尖轻触自己胸前的十字架，“若您开口，凯特愿与任何东西共度一生，哪怕是教廷宫殿前冰冷的石阶。”

    “你忠于教廷。”袔忒维璆的食指和中指覆盖凯特的指尖，恶作剧一样的按了按她的胸脯。

    “我忠于您。”凯特声音轻颤。

    袔忒维璆凑近半步，歪头极快的用鼻尖扫过凯特的侧颈：“舞会快开始了，去看看陛下。”

    “一切谨遵夫人的吩咐。”凯特微微抬高手臂。

    “你可以拥抱我，亲爱的。”袔忒维璆握住她的双臂，将它们放在自己腰侧。

    年轻女孩的手试探着紧了紧。

    “无论多久都可以。”袔忒维璆鼓励着，“但别忘了为我带回个稳重些的王。”

    凯特很快领悟袔忒维璆话中所指。

    “陛下在做什么？”皇帝的寝殿中打砸声不断，凯特望向门侧站岗的塞鲁斯。

    “为西班牙公主的到来而兴奋。”后者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谎。

    “只剩三刻钟舞会就要开始了。”凯特也不戳穿，“安帕瓦夫人传话来，请陛下准备。”

    塞鲁斯与她对视半晌，一言不发。

    “请允许我，为陛下准备。”凯特上前一步。

    “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凯特小姐。”塞鲁斯出言询问。

    “弃暗投明、敬重我王的勃艮第家孤女。”凯特优雅行礼，皓齿明眸。

    “敬无往不胜的美人。”宫廷舞会的奏乐声终于响起，袔忒维璆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去碰米瓦哈瑟的。

    他们二人笼罩在隐身的魔法里，连谈话声也一并隔绝。

    “我可没叫你给洇崴莱德安排个情妇。”米瓦哈瑟眯眼。

    舞池中，米西利安二世与西班牙公主貌合神离的共舞，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凯特。

    凯特矜持的笑着，身旁站的是一身铠甲的塞鲁斯。

    “男人看问题的视角总是庸俗，这该被称作苍凉人生的相互慰藉。”袔忒维璆噘嘴。

    “况且勃艮第家的丫头尚在可控范围内，”她眼神狡黠、看向一边，“那位公主才是真让人头疼吧。”

    “恶魔也热衷于打探宫廷秘闻了？”米瓦哈瑟揽住她的腰、用力托到空桌让她坐上去。

    “人的欲望是我等温床。”袔忒维璆伸出小腿又弯曲，轻轻的蹭米瓦哈瑟大腿外侧。

    “那么获取了什么消息呢？”他顺势向前。

    “奖赏。”袔忒维璆右手食指点在他胸前制止他前进，笑着邀功。

    米瓦哈瑟掐住她的脖领，缓缓收紧。

    可供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袔忒维璆从不为难自己，坚持没一会儿就举手投降：“有传闻说西班牙公主已然失贞了。”

    “这倒真有意思。”米瓦哈瑟松开她。

    “确实。要是说之前小皇帝还能为了政治支持忍一忍，现在…”袔忒维璆语调只沙哑几个字，很快恢复正常，“恕我直言，主教阁下。您牵线的这位公主，很难俘获王室的心呐。”

    米瓦哈瑟面色沉静，却烦躁的拨弄了几下指间的红宝石戒指。

    袔忒维璆见好就收：“都是些孩子事嘛，别太生气。”

    “你在行？”米瓦哈瑟看她。

    “当然。”袔忒维璆眨眨眼。

    “想要什么可以直说。”他揉了揉她的膝盖。

    袔忒维璆一愣，而后开口：“一支皇家卫队。”

    “好。”米瓦哈瑟应得很快。

    “我要亲自遴选。”袔忒维璆更进一步。

    “没问题。”他笑起来。

    “但要是未来王后出了任何问题，”米瓦哈瑟于她嘴角烙下一吻，“你都要负全责。”

    他后撤几步离开隐身范围，加入了舞会。

    袔忒维璆抿了抿唇，抓起桌旁酒杯、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