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如死先就乎
“这么说，你是我的恋人？” 双手被死死攥住，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床铺上，靠坐着的本科生正惊奇地盯着坐在床边的日向，脸庞盈满了笑意，目光热烈得显出几分异常。 日向说不出多余的话，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穿在身上的、不知从何处借来的本科制服，像一张结实的渔网，密不透风地裹住他，让他感觉喘不上气，但他不能做出任何可疑的举动，必须让眼前的这个……名为狛枝凪斗的本科生，相信他的谎话。 “呼、呵呵，感觉无法呼吸了呢……”狛枝忽然感叹起来，差点让紧张无比的日向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狛枝并未注意到日向的不对劲，依旧攥着日向的手，喋喋不休地对日向说道：“我现在很兴奋哦？只能说是老鼠的我，也会得到希望的垂怜吗？被篮球砸中的时候，还以为要死了呢！只是失忆而不是脑癌复发已经足够幸运了，但是竟然还有比这还要幸运的事情！我在失忆前竟然拥有一位恋人，不过，真是罪该万死，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呃、嗯……”日向听得头昏脑涨，迟疑地对狛枝说，“我叫作日向创……” “原来如此，是日向君啊，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望只能在病榻上等待厄运降临的我，太伟大了！”狛枝直起身，凑到日向跟前，鼻尖几乎与日向贴上，紧攥着的手，也被他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前。 “班上的大家的样子，我都忘记了，名字也不太清楚，只模糊记得一些特征，如果碰到他们，只能拜托日向君为我介绍了。” “嗯，嗯，好的。我会的。”日向胡乱应答着，不敢跟狛枝对上视线。 他对狛枝的情况，不说特别了解，但也还算知道，毕竟希望峰学园的内部论坛经常提到本科的人……说是校园传说大概也不为过，学园里的大家都很关注本科发生的事情。 狛枝凪斗此人，更是一个会在论坛上被常常提起的人物。像是狛枝被篮球砸中脑袋直接入院三天，并且失去了部分记忆，现在请假在家修养的事情，已经在论坛上流传甚广了。 大家都在说，狛枝明明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却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倒霉，性格也很微妙，真是个怪人之类的……其中不乏一些相当恶毒的留言。 日向本身不太关注这些言论，最初对狛枝的印象也只限于“听说过”的程度，但是，现在的他不得不跑到狛枝住的公寓里，对失忆的狛枝说谎。 他并不是狛枝的恋人，甚至不是本科生，而是一个预备学科。 身上的本科制服不知道是谁的，连篇谎话也不是日向自愿说的。可是日向没有办法，他不想从希望峰学园退学，打工赚到的钱和父母给的钱，已经不足以支付预备学科高昂的学费了，他只能向班上那些富人家的同学借钱…… 一开始明明说好了，只要帮忙跑腿，按时还钱就可以了，结果等他把学费缴清后，那群人的说辞就变了，硬是逼着他，让他为他们找乐子。 只是被肆意欺凌就算了，可是这群人听说本科的狛枝失忆，在明知道狛枝这个人眼高于顶，最看不上预备学科的情况下，竟然让他伪装成本科去骗狛枝，还要装作是狛枝的恋人……？！如果被揭穿了，就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这么离谱的谎话，正常人谁会相信啊！ 日向是这么觉得的，却被逼无奈，只能这么去做了。 但是、但是，狛枝一听到他这么说，就一把抓着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像……似乎……完全没有怀疑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谎言，实在是漏洞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但凡只要有一个狛枝的同学过来探望，就会把日向揭穿。到时候就算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也根本不会管用吧？ 可是日向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欺骗狛枝。他无法说出真相，不说这种行径有多恶劣，要是实话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或者被发现他是故意露出马脚，那他只会被那群人狠狠报复。他不想因为交不上学费而退学，也不想被那群人玩腻了赶出学校，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都要留在希望峰学园。 狛枝……那么讨厌预备学科，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恨他的吧？大概会狠狠揍他一顿，把他踩在脚下鄙夷。 其实日向并不讨厌狛枝……虽然论坛上很多人都觉得狛枝是个怪人，狛枝也的确会说一大堆奇怪的话，可是在看到狛枝闪闪发亮的、笑着的眼睛之后，他只觉得心脏刺痛，满溢而出的愧疚简直要把他淹没了。 “说起来，日向君，或许这么问有些唐突——” 日向回过神，小心地抬头看了狛枝一眼：“什么？你要问什么？” 狛枝终于松开对日向双手的桎梏，语带期待：“因为我全部忘光了，所以我想问问，我和日向君……进行到哪一步了？” “进行到……哪一步？什么意思？”日向茫然道。 狛枝调整了一下坐姿，却又对着日向歪了歪脑袋，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就是说，那些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哦？我和日向君，既然是恋人，那应该有接过吻吧？” “哈？”日向呆怔住，没想到狛枝会突然发起这样的询问。 “唔……没有过吗？”狛枝说着，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糟糕，要被怀疑了。日向大脑一片空白，匆匆别开脸，下意识说道：“当、当然有过了！狛枝你忽然问这个，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竟然有过吗！没想到我竟然有幸和日向君接吻……好可惜，我都不记得了呢。”狛枝惊讶道，脸颊泛起了一片微红。 “……”日向一时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狛枝是这个反应，还以为是要被质疑没接过吻了……结果不是？！ 狛枝又道：“那么，除此之外呢？” “什么除此之外？”日向干涩问道。 “除了接吻之外呢，我是想问这个哦，日向君。” “这个啊……呃……”日向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接吻以外的事情，没有做过吗？”狛枝微微倾身，声线含了一丝沙哑，“日向君，处女不会还在吧？” “什——”日向倒吸的冷气卡了一下，险些呛住，“处、处女？我才不是——！” “诶？难不成我猜错了，是童贞？”狛枝若有所思地用眼尾瞟了日向一眼，“可是日向君看上去不太……” “闭、闭嘴！我才没有和你做那种事！”日向不得不大声打断狛枝的话，脸上和脖颈已经guntang得连成了一片。这样喊过后，他又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抓住了制服衣摆。 不行。不能被狛枝牵着鼻子走，也不能再被仔细盘问了！ “我，我和你的事情，”日向咽了咽唾沫，努力保持镇定，“并没有公开，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最多也就是接、接吻而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哈，原来是这样。”狛枝淡淡地笑着感慨了一句，忽然伸出手，把日向的脸庞抬起来。 “只是到接吻的话，可以试试吗？”他噙着笑，温和说道，指腹在日向的下颌轻轻摩挲了几下。 “可以的吧，日向君，只是接吻而已呢。” 日向被迫仰起脸，眼睛紧张地眨了又眨。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忽然冒出了一阵恶寒，几乎让他打起颤来，又被他尽力压抑住。 不行，怎么可以……但是，拒绝的话会不会…… 必须拒绝……要用什么理由…… 日向还在混乱地考虑借口，狛枝却已经把他轻轻拽到身边，嘴唇贴了上来。似乎只是短短几秒而已，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化为了零。 “呃……！”日向下意识想推开狛枝，手已经按在了狛枝肩上，却又硬生生止住动作。 他不想这样。 嘴唇和牙齿被撬开，无路可退的舌头被卷住，唾液大量分泌又被挤压空间。日向忽然吃痛地“唔”了一声，舌尖被狛枝用牙齿衔住，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又被缓缓拽离口腔，就像是，要把它拔出去一样。 “狛……唔、不……”日向口齿含糊地挤出几个音节，舌头颤抖着，舌根已经发麻。 但回应日向的却是，舌尖再度被咬了一口。这次咬得很重，重得他痛叫出声，猛地挣脱了狛枝的手。 “哈、哈哈……”狛枝被推开，歪坐在床上，却望着日向，低沉地笑了出来。 “日向君，虽然很突然，但我还有一个请求哦。” 日向还在吃痛，有些迷茫地看向狛枝。 “要不要，干脆把处女交给我呢？”他微笑着，好似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怎样惊人的话。 “什、什么？！”日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绝对不要”。 “日向君，为什么这么惊讶，既然我们是恋人，那合为一体也是迟早的事吧？” “不不不！这太过了——”日向冷汗连连，“我们还只是、只是高中生而已啊！就算是恋人也不会这么早就……” “唔？很多人都是在高中时期就脱处的吧，还是说日向君其实不喜欢我……” “才不是！”日向立刻否认，生怕狛枝察觉端倪。 “是吗？”狛枝凝视着日向的眼睛，“日向君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日向不敢移开视线，只能任由狛枝和他对视。 谎言只会越说越多，被怀疑了，就要立刻用下一个谎言去弥补。日向很想对狛枝说，对不起其实我和你不是恋人，但他说不出口。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离开希望峰学园，更是因为……他不想让狛枝觉得失望。 他本来就，已经很对不起狛枝了，要是谎言被拆穿，那狛枝脸上熠熠的神采都会消失的吧？狛枝对于自己拥有一个恋人这件事，是如此喜悦……分明就从来没见过他这个人，只是听说他是自己的恋人，就愿意和他接吻，甚至想要和他做…… 日向说不出口，没办法把事实告诉狛枝。但是，这样下去不行的…… 不可以答应狛枝。 要拒绝才行。必须拒绝。 “日向君，”狛枝只是凝视着日向，只是这样而已，“你喜欢我，对吧？” 笑意从狛枝的嘴角一点点蔓延开。 “……对。”日向迟疑着，想要拒绝的话说出口，变成了又一个谎言。 仿佛是在恩赐一般，狛枝的声音轻飘飘的，裹挟着深不可及的含义，落进了日向的耳朵里。 “那我也会，喜欢日向君的哦？” ……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狛枝让日向夜里再来公寓找他，日向只好暂时和狛枝道别。他离开狛枝的公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借钱给他的那群人，口中所说的恶语还一句一句地刺着他的自尊，把他刺得遍体鳞伤。他什反抗不了，又怎么也不肯放弃那多余的自尊心。就是因为这样，才无处可逃吧？ 狛枝真的没有察觉他的谎言吗？只听他的片面之词，就真的相信自己有一个恋人了吗？ 再见到狛枝的时候，谎言应该就会被拆穿了吧？狛枝应该只是，在套他的话而已…… 但，那个吻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底……他们今天才刚刚认识。他伪装成本科生，才和狛枝说上话。 日向不想穿着这身本科制服回学校。往日无比向往的，本科的制服，现在却让他喘不上气，感到异常难受。那群人现在一定在学校等着他回去，等不及要看他和狛枝的笑话，他一点也不想告诉他们，他和狛枝之间发生了什么。 日向不知道自己在狛枝家附近徘徊了多久，天渐渐黑了，手机的电量也耗干了，谁也联系不上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人在乎他在哪里。 日向最终还是顺从地回到了狛枝所住的公寓。狛枝家的门并没有锁上，他把玄关的门轻轻打开，走到狛枝的卧室外。 狛枝正坐在床榻上，静静地注视着站在门口的日向。寝灯没有开启，月光飘入房内，散落在地，狛枝的额头上还有着被篮球砸出的淤青，睡衣被窗外的微风吹得略微鼓起。静谧之中，狛枝背着月光，赤脚下地，一步一步朝日向走来。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狛枝把日向拉到卧室里，逆着月光的脸庞显得高深莫测，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日向君，你来了！”一如白天初次见面时，狛枝的语气很是热烈，却把日向的手攥得很紧。 日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就陷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好似他和狛枝真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因此做任何事都无比自然。 狛枝用食指托起日向的下颌，和风一样冰凉的嘴唇贴上去，把日向那根说谎的舌头衔出来。白天咬过的痕迹竟还残留在舌尖上，凝结的血小板微弱地锁住创口，不发一言地隐痛着。 如灯照亮的月色隔着狛枝贴近的身影，映入日向不敢逃避的眼中，和摩擦的吻一样令人头晕目眩。 恍惚中，日向似乎听见狛枝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在轻微疼痛的舌尖忽然再度被狠咬了一口，丝丝缕缕的血液渗了出来，溢出嘴角。日向痛呼一声，下意识推开狛枝，用手捂住了嘴巴。 “狛……狛枝？” 狛枝笑着，笑声沙哑，两个人的身高分明相差无几，可狛枝此刻凝望着日向的眼神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好奇怪啊，日向君，”他歪了歪头，笑意变得轻蔑，“你为什么还会来呢？” “什么……？”日向睁大眼睛，怔忡地盯着狛枝，狛枝则施施然地抱起手臂，用食指轻轻蹭了蹭自己通红的嘴唇。 “啊，日向君没听说吗？你的同伙在一小时前给我发了短信，详细地说明了你的事情，一副很想看热闹的样子，询问我的心情如何……” 他的目光如烧红的热刀，用力扎在了日向身上，尤其细致地描摹着日向身上那件，有些不太合身的本科制服。 “哈……说实话，你们这些，预、备、学、科……”狛枝叹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真是——太让人不快了。” “同伙……是说，那群人吗？”日向不敢置信地说道，后脑忽然一阵发麻。 他慢慢低下头，舌尖流出来的红色的血，被他的衣袖胡乱地蹭去，如同说谎的罪证，鲜明得无法遮掩。 浅棕色的衣料，并不像那身乌黑的、预备学科的制服那样，能够不动声色地藏污纳垢。 被……揭穿了。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说，这种谎话，骗得了谁啊。 “那群人只是想捉弄我而已，因为我，欠了他们一大笔钱，”日向垂着头，低声诉说着，“他们把你牵扯进来，其实也只是为了羞辱我罢了，毕竟是那么蹩脚的谎言……狛枝，真的很抱歉。” “啊，原来如此，这也不完全是日向君你的错——”狛枝状若天真地感慨了一句，话尾却倏然一转，“我才不会这么说呢。你骗了我，日向君，得赔偿我哦。” “是需要多少……”日向重新抬起头，急忙想要弥补过错，但狛枝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用嘴巴服侍我。” 狛枝注视着日向露出惊愕的脸庞，轻轻念出了这句话，口齿间很是缠绵。 “就用这个赔偿吧，日向君。”他眯起眼，那轻蔑、寒冷的目光，审判一般，在日向的身上巡视着。 “毕竟，我给了日向君两次，只有恋人，才会付出的亲吻呢。” …… 这算……什么啊？ 日向想要反驳，想说，别开玩笑了！却好似被掐住咽喉，已经接受过两次吻的嘴唇，怎么也吐不出抗拒的话。 仿佛他也被“恋人”的谎言骗住了，仿佛他也是被欺骗的受害人。可即使鸠占鹊巢的雏鸟，向着亲鸟张开嘴巴，祈求养分，鸣叫的声音再怎么如泣如诉，软弱可怜，也改变不了已成的骗局。 那就应该引颈受戮。那就应该，坠入地狱。 ……就应该如此。 杂草一般、随处可见的平凡之人，怎么也学不会放弃无用的自尊心，却还是驯服了。 日向低下头，膝盖放软，跪坐在地上，漆黑的睫毛一颤一颤，泛着血腥味的舌头说过谎，所以要吞下怎样的惩罚都是正确的。 狛枝坐在床边，睡裤褪到脚踝边，半硬的性器在日向的眼前舒展开。日向于是忍耐着，用嘴唇含住性器顶部。 凑近之后，日向嗅闻到薰衣草浴液的气味，香甜得很微弱。他只好闭上眼，尽力把yinjing吞入口腔。这根器官如船入港，眨眼就膨胀开，青筋毕露，他那泛着疼意的舌尖只要轻轻一动，就会触碰到yinjing上浮起的纹路。 唾液像是在沸腾一样，止不住地从唾液腺内分泌出来，把狛枝的性器完全打湿。因为不敢用牙齿去固定，所以只要日向略微退缩，性器就会从他口中滑出来。性器的顶端很快碰到了日向的喉口，再深入就会触发喉咙的反射性呕吐。 他抬起眼看向狛枝，好似想要恳求。狛枝却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腰肢绷紧，把性器用力插到了更深处。 “呃嗯——”日向发出一声痛吟，猛地握住了狛枝的手，下颌关节被迫更加打开，喉头像是在翻滚，拼命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不、不行……”含糊的拒绝从日向的口舌间溢出来，日向脸上和颈上的皮肤全数涨红，眉间痛苦地皱成一个结。 “日向君是还要对我说谎吗？”狛枝的话音轻描淡写地从日向的上方落下来，并不同情日向的挣扎，只是抽动性器，笑着，顶着日向的嘴巴。 日向说不出话，眼睑变得湿漉漉，仿佛悔恨交加地流了泪。狛枝歪头盯着日向的脸，感觉浑身的血液越发汹涌地流向性器，恨不得进到食道的更深处。 “哈哈、哈哈哈……哈——”他觉得再也忍不住，忍不了，心中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无比高涨，即将从身体内部满溢而出。 “日向君，你啊……” 如是感慨一般，狛枝叹息着，在日向的口中释放了，jingye灌进日向的喉咙里，乖巧顺从地流进了胃袋中。 日向猛地睁大眼，拼命挣扎开，身体一下歪倒在了地上，单薄的脊背剧烈起伏。他把手指扣到舌根，想把吞下去的jingye吐出来，对着地面不断干呕着，却只是吐出了透明的唾液。 狛枝坐在床沿，向后支着身体，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 恶心吗？恶心吗！ 日向吐不出来。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从地上这一滩，从他口中流出来的，东西，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恶心得不得了。 “……够了吧。已经、够了吧。”他摇摇欲坠，低着脑袋，细若游丝地说道。 狛枝却抬起腿，踢了踢他那屈从的脊背。 “啊啊，预备学科的日向君，这就不行了吗？”他轻笑着，缓缓说道，“你知道你的……同伙们，是怎么说你的吗？” “只要给钱，就什么都肯做，说不定还会为了钱，在外面跪下来舔男人的生殖器——日向君，这说的是你吧？” “你说什么？！” 日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群人，原来是这么看待他的吗？他只是想留在希望峰、只是觉得不甘心而已，只是不想……不想变得和身边那群死气沉沉的同学一样而已！ “才不是那样！我才没有为了钱做那种事！” 日向愤怒到浑身发颤，手指狠狠地攥住，陷进手心里，但他却忽然听见近处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为什么不呢？”狛枝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对日向说道。 日向愕然抬起头，看到狛枝抬起手指，正一颗一颗地挑开身上睡衣的扣子。 “日向君，我记得，你欠了别人很多钱。合格的恋人，是不是应该帮你支付呢？” 狛枝垂下眼，褪下的衣物落在地上，袒露的躯壳瘦削如骨，没有一丝遮掩地受到莹白月光的照耀，过分苍白的皮肤泛起光泽。他的嘴边浮起一个微笑，如带恶意，蕴满深意的眼眸从上至下睨着日向，让日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颤栗。 “我有说过吧？如果日向君喜欢我……我也会喜欢日向君的哦。” ——为什么不呢？ 恋人啊。雪莱诗里的那个字，是谁在亵渎它？那种感情，又是谁在鄙薄它？ 良夜的风徐徐灌进房间，昂首阔步；偶有机动车在路灯下横冲直撞，引擎声撕扯得漫长，行驶中的车灯一格格疾走，路过这个揉入月色的房间。 日向被从地上一把拽起，坐在了狛枝的腿上。皱巴巴的制服掉落在地，衬衫扣子崩飞到黑暗之中，再也找不见踪影。他被狛枝抓住，被动接受亲吻，双眼惊骇地睁大。 日向的舌尖又一次被衔住，啮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血腥味口中鲜明地游走着，仿佛遭遇了酷刑。他在喘息的间隙挣扎着别过头，痛得“嘶嘶”出声，狛枝的手却探向他的下方，拽开腰带，握住了他的弱点。 日向浑身一僵，想要退后，腰却被一把摁住。 只是被触碰到，性器就骤然胀大了，这让他心中越发感到耻辱，舌尖又疼痛得严重，宛如自作孽的舌头要断去求生，惩罚他的无能。 “这样是、不对的……狛枝……”日向口齿模糊地说，好似在哀求，睁大的眼中蓄起浅浅的微光。 狛枝却微眯起眼，猛然握紧了日向的性器。 “日向君，明明就有感觉，为什么要抗拒呢？” 心中好似升起了异样的爱怜，让狛枝凑过去，轻轻地吻日向的脖颈，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戾气指使他用牙齿去咬。他干脆拽开日向的外裤，用并起的膝盖强硬地挤开日向的双腿，攥住性器，时轻时重地抚摸起来。 日向的腰肢弹了一下，嘶哑隐忍的低吟从他的嘴里泄露出来。他推开狛枝的肩膀，想从狛枝腿上挣扎起身。 狛枝按住日向，一扭身把日向按在了床上。 “唔！”日向的后脑勺砸在床上，眼前黑了一瞬，再回过神来时，嘴唇又被吻住了。舌尖已经痛至麻木，创口糊了薄薄一层痂，勉强止了血。他整个身体被狛枝压住，动弹不得，偏偏狛枝一边吻，一边还在给予抚慰。 日向的喉咙里挣出微弱的呻吟，快感像是野兽一般扑上来，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在狛枝手中射精了。 “啊啊啊——” 眼泪忽然涌了出来，顺流入两鬓。日向呜咽一声，猛地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因为在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处在心情低落中，长久之下积攒了……不少，所以被像这样碰触什么的……根本忍不下去。 ……这算什么啊？明明都是假的，恋人什么的，也只是谎话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 “够了、吧？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狛枝。”日向喉咙哽咽，沙哑着嗓音说道。他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通红着双眼看着狛枝。 “……哈，”狛枝湿润的指尖在日向的小腹上点了点，“区区预备学科……谁会在乎你在想什么呢？” 他如此说着，微笑着，俯身下去，勃起的性器插到日向的腿间，反复磨砺日向腿根细腻的rou。 日向被磨得又有了反应，发出几声短促的呻吟。他抵抗不了，身体敏感得要命，又被手指叩开后xue胡乱扩张着，整个人几近窒息，只得仰着脸汲取空气。 性器狠狠贯到他体内时，他放声痛叫着，眼前变得一片模糊，感官之中血淋淋又黑魆魆，好似天花板沉重地压了下来，将他压得粉身碎骨。 那些混乱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苏打水底部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他在办公室里低头受训，看不清老师的脸庞；他在教室里拿起板擦，一个人擦拭着黑板；他在盥洗室里趴在地上，正在被人践踏脊背。 如梦如幻。 身临死境的性快感中，日向听见叹息、听见辱骂、听见哀鸣，听见自己所发出的，一声声可悲的呜咽与呻吟。仿佛他的身体先他一步，沉浸到名为恋人的谎言里，变得能够心无顾忌，能够光明磊落，能够真心实意。 谎言把他鞭挞得柔顺，教训得妥帖，让他的身体已经像一个恋人；而从窗棂边轻轻步入的月光，笼罩时空，恰如诗句那般，并不亵渎，也不鄙薄。 如露亦如电。 啊啊……恋人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