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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藏在我眼皮底下

    老师,去哪里了?

    段巧神情恍惚走遍了大街小巷,眼里巡视着路上的每一个人,却都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学校辞职了,租屋退租了,她才发现她对老师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她错了,怎么能以为绑住老师的人和心就够了呢,不对,她应该将她过往的所有经历都调查一清二楚,每条关系网都紧抓在手里才对,连身份证都不应该留给她。

    背着沉重的书包,里面全是给老师买的礼物,她一刻也舍不得放下,期望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老师的时候,能拿出来逗她开心。

    在城里流连了一天,连其他老师她都逐一打电话找了,依旧没有老师的消息。

    她在不自知之下,又走了当初的那条,交集开始的长长道路,依旧是尘土扬扬,大车呼啸,却少了一个存在感十足的跟随者,少了那么一颗世界上最甜的苹果。

    她承认,那天是故意设计的,方法想了多久已经不记得了,对付善心的人,苦rou计最能勾起恻隐之心。

    挑衅一些没脑子的坏学生没有多难,被打也没有多痛,不足现在伤心痛苦十分之一,她不可能发现的呀,段巧自责推测着。

    是什么原因?她回顾过往的谈话和行为表情,没有一处有异常,好多对话都记不清了,只有各种表情的那张脸依旧在脑海里。

    段巧最初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呢。

    是一个风暖日丽的下午,一个穿着米色裙装的女人,蹲在路边照看一只破脚的猫咪,还将它抱了起来,四处找医院。

    她怎么知道的,啊,因为她一直跟在后面呀,说不清什么原因,明知道这个女人看着就心软,不像是坏人,她还是尾随了一路。

    在此之前,那只猫就在她视线之中,和她何其相似的猫咪啊。

    与她对视了很久,自己站了起来,却不求助,一声不吭摔着交,血rou模糊。

    它明明知道的,只要它喵一声,眼神可怜一些,她就会过来了。

    可是它偏不,当时的段巧轻笑,傻猫。

    “老师有没有来过?”她面无表情推开门,打断了里面的其乐融融。

    屋内的状况好了许多,干净明亮,所有旧家私都置换新的。

    两个老人家瞬间变了脸色,桌上还有她名义的父亲和新的妻子孩子。

    “你来干什么?”她爷爷不客气地驱逐,“快滚。”

    “老师有没有来过?”她大声质问。

    “没有没有。”她奶奶不耐烦地回复,又典着脸让新媳妇和孩子快吃东西,不必理会。

    段巧打着打火机,屋子旁边是一堆干脆的柴火,“说清楚,你们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是的,段巧没有她表现的这么柔弱,她对老师说的话是真的,只是每次被毒被打之后,她总会找到机会报复。

    两个恶毒老人都怕了,家中乌烟瘴气,睡不安眠,才歇了气和平相处,只求让她滚出这个家就行了。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嘛。”她眼眸扫了一眼那穿得光鲜亮丽,名牌满身的女人,暗示性满满。

    “你胡说什么?”她爷爷恶气大喊一声,吓哭了小孙子,几人又心疼地哄着。

    “出来说,我给你们机会。”段巧转身去外面等。

    一会,她奶奶出来了,刻薄恶毒,“死也不死在外面,你又搞什么蛾子。”也许是这段时间有儿子和新媳妇的关怀,人都没以前这么疯癫暴戾。

    “我老师,在那次带我走之后,有没有来过?”段巧俯视她,面色阴暗。

    “说实话,我马上就走,不说实话,我就进去告诉你们的好儿媳和好孙子,你们这家人打的坏心思。”

    深吸了几口气,她奶奶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赔钱货这里,尽快打发她走,才能进去看哭闹的小孙子。

    “来过一次,问了一些你的情况,我们挑着告诉她了,怕她等下不要你,又丢你回来。”

    “什么时候?”

    “是半年前?大概那段时间,她说你马上要高考,叫我们不要打扰你,我们怎么会呢,你不在我们日子都好过了,谁有这心思去找你这兔崽子,纯找事。”她奶奶神情藐然。

    “进去把户口本拿给我,我迁走之后寄回来,不然日后孙子入籍,你们可不好交代。”段巧想起另一个事情,这次一并办了。

    她没再问老师的事,拿着户口本就走,身后的门也瞬间关上,嘭的一声像断绝的关系,无需回转也不用多讲。

    边工作边读书,每隔半年她都在户口里发现一笔费用,汇款者名字,盛又。

    这笔钱她没花,又开了新银行本子做日常入出。

    大学四年一瞬即过,她靠打工和奖学金养活了自己,还开了家小工作室,如今互联网盛行,要找一个人,私家侦探不一定比互联网好使。

    靠着打探消息赚钱,她赚了第一桶金,又请了几个合眼缘的学弟妹进来,与老师分开的第六年,她终于能抽出空,地狱式搜索那个狠心的女人。

    户口里的钱还存着,甚至段巧赚到的盈余都打了进去,累计了好几位数,够休息一段长时间。

    段巧搬了新公司,扩展了地方,工作室里的同事更多了,男多女少。

    她的办公室里放着好几台屏幕,程式里运行的关键字全是盛又两个字。

    到底去哪里了?段巧耐心找了几个月,连常年通缉的人口都替警方报备了不少,赚了些许悬赏金。

    她是真的要为老师欣然拍掌,可以,这一手,藏得够深的。

    为了躲她。

    “段总,今晚聚会去吗?小胡生日!”卷毛男生敲门进来询问,笑容灿烂。

    段巧也累了,眼睛受不了,很久没跟这些小年轻一起吃饭,确实该请客,“行啊,几点?”

    “七点半吃饭,九点唱歌,段总一起啊。”另一个也挤了进来,邀请着。

    大家年纪差不多,臭味相投,段巧平时不干涉过程,只要求完成客户要的结果,有佣金吊着,大家工作都挺奋力的。

    “不紧急工作,就让大家先下班吧,明天回来再继续。”段巧看了眼时间,四点头。

    “耶!段总太好了!”两人出去喊着,很快大家都散了,回家收拾出个精神样貌。

    段巧也伸个懒腰,设置了数个持续追踪汇报,才松开鼠标。

    一群人风风火火,毕业两年依旧是大学生的样子,吵吵闹闹地吃了饭,又到KTV歌厅里去。

    段巧对唱歌一窍不通,这群人的兴趣爱好涉及各个种类和音域,听了一会,脑袋嗡嗡,便出去散气了。

    走到歌厅外,才感觉呼吸顺畅了。

    她点了一支烟,明灭中眉眼美艳,妆容精致,烟雾从唇间弥漫升起,眉间一点松弛。

    有个男人拍着她的肩膀,想要搭讪,她却透过这个身形,看到了远处一个醉醺醺被扶出来的女人。

    手指一动,半支烟便从指间滑落。

    她以为自己是着急而迫不及待,可现实,却是从容且沉静逼人。

    “你是谁?”那胖男人质问。

    段巧抬起那张低俯的脸,从额头眉间看到嘴角下巴,熟悉得让人不可置信,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轻笑,老师,原来你就藏在我眼皮底下。

    被灌醉的人什么也不清楚了,倒像是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东西。

    “你是谁?”那男人要来夺,被段巧闪开。

    她大喊着保安,歌厅的保安听了一耳这是个什么总,又带着呜呜泱泱一群人,连忙过来看看情况,身后还连带着几个出来散酒男同事。

    “这是我朋友,被他下药了,替我报警。”段巧不慌不忙吩咐。

    男同事都是年轻气盛,牛高马大的,闻声立刻站到前面来,“你是干什么的?你别跑!”

    “我先走了,替我处理一下。”段巧跟留在身旁的男同事说,拒绝他伸过来要抱老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