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咖啡或探班
＞ “天会晴就会暗，活着就是赢了。” 三年前，鹿涯市。方漓彻曾说的。 如果时间回到三年前鹿涯市的那炎热夏天，于渡凌会坐进电光橙色雷克萨斯LX570来到边海省的土地，身边的人是陪伴了整个大学时期的男朋友韩佩廷。 树影飘动热浪翻涌，彼时的于渡凌也才23岁刚走出大学象牙塔，脱下了毕业照的学士服开始了与曾经的学长韩佩廷的毕业旅行。 只是这次旅行便是永别，为期一周的旅行中韩佩廷结识了一名本地女人，恬不知耻地进行着男欢女爱，为了隐藏身份不被撞破甚至把原本的车以维修的名义藏起来，租了一辆丰田亚洲龙。可惜成也双重身份败也双重身份，最后于渡凌用韩佩廷自己的汽车定位找到了他的位置，并且驾驶着他租来的丰田亚洲龙来到了风帆山海酒店，现场目击了韩佩廷的偷情行为。 于渡凌无法判断到底是韩佩廷临时的见色起意还是早就这样本性难移，甚至不知道韩佩廷的情人姓甚名谁，只知道如此感情不要也罢！ 方漓彻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是方漓彻的女朋友李莹莹，曾经是。 方漓彻与李莹莹相爱于一场比赛的赌约，三年前的也曾在海湾城的热浪中风驰月夜，为她买下这辆宝马Z4。但是当李莹莹从海湾城前往鹿涯市的那一刻，故事也走向了必然的分手结局。 李莹莹有到处打卡拍照的习惯，方漓彻也正是通过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李莹莹的位置，并且驾驶着为李莹莹买的全新宝马Z4来到了风帆山海酒店，彼时的方漓彻也险些让这次偷情以丧钟做结束。 原来我们都曾被别人所替代。所以在三年前那天，于渡凌和方漓彻虽然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却有过一面之缘。 那之后方漓彻便失去了对异性动感情的心思转而专心投身于工作当中，就连体格也从接近100kg的胖子瘦成了如今75kg的清瘦模样。 在方晨市的加博大厦见面那天于渡凌并不能认出来方漓彻，方漓彻的心思也只投入到哲析身上并未注意眼前的人曾在三年前见过一面。直到分手的那天，方漓彻的神情如曾经一样恨与不甘，于渡凌才猛然想起原来是他！ 很遗憾我们会以如此奇妙的方式再见。 …… ＞ 清晨，精神错乱的妖娆花在床头柜上舞蹈着。 “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叮当当……” 方漓彻按下关闭键，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于渡凌一句话将方漓彻拉回了三年以前，这天晚上过往的片段像是走马灯一样一幕幕播放着，使得方漓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次的事情对我是极大的伤害，对她而言呢？不知道她会不会像我一样睡不着。方漓彻刷着牙思绪却还在游离着，突然想到我为何要想这么多工作以外的事。对着镜子皱了皱眉，而后穿上西装拿起车钥匙，便是离开了312号房间。 微醺Blues L咖啡厅因为门面损坏停止了宣传广告的拍摄。但是聚鹰文具的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随着初稿的通过，方漓彻也开始辗转于拍摄和修改当中。 下午时间，方漓彻来到了正一影视基地拍摄现场。 今日的拍摄任务是让模特与车辆进行合拍视频，因为主美兼副导演的周建诚已经准备好了分镜，此时的拍摄正在摄影棚里紧张地进行着。 此时模特正坐在1:1的赛车桶椅上，握着游戏用的赛车方向盘以跟随动作。透过玻璃看着周建诚的指导方案还是娴熟老练，方漓彻也就放下心来，转而跟团队里正在待命的其他人开始讲解这次拍摄的安排。 “你们平时会玩游戏吗？玩过竞速类游戏的人举个手我看看，手机游戏也算。” 方漓彻拿着复印的镜头脚本翻看了一会，然后对周围的主创团队说到。只见到主创团队中仅有寥寥几人举起了手。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在方漓彻的预料当中，因为汽车在国内流行其实也就短短不到二十年，一直以来赛车运动也是一项贵族运动，即使主打平凡且无畏的平价汽车与街头非法赛车行为都需要极高的成本，所以飙车题材往往神秘却又偏向小众。不过也早就有所准备。 这几天方漓彻将《地下赛车联盟》的游戏做了录屏，剪辑了几场比较精彩的比赛。打开笔记本电脑以后方漓彻将粗剪的视频播放出来说到：“本次广告既然是与游戏联名，我们就得在游戏中找到灵感。这游戏应该都能下载的到，至少你们下载个学习版浅尝一下玩一玩吧。以前做类似的广告案子都是怎么做的？” “就是导演把分镜给我们，我们就照着剪辑啊。” “颜色什么的就看着色稿慢慢调。” “以前给网红拍视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听着团队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方漓彻哭笑不得。照着做是最基础的方案，曾几何时方漓彻也是这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过有些事情是需要领悟其中的感觉。 方漓彻将进度条拉到之前粗剪的比赛画面：“我们要把产品与联名游戏做出关联，首先就要先把这些组织竞速比赛的特点提取出来，比如游戏里最经典的三种模式：点对点冲刺赛、街头跑道赛、甩尾表演赛。” 看着团队的人都围了上来，方漓彻开始播放视频并且讲解到：“冲刺赛的特点是快速，一定要表达在冲刺中那种速度感——可以对应文具中的速干中性笔。跑道赛要跑多圈讲究耐力，镜头里要表现过弯的技巧性和拉锯战的耐力比拼——着重强调修正带的大容量耐用。甩尾赛必须飘逸丝滑具有观赏性才能获取高分，尽量使用拉远的镜头表达车辆在甩尾时的动态和拉烟的感觉——可以对应艺术款钢笔系列……” 当方漓彻讲解完工作以后，周建诚也离开摄影棚来到后台工作室。两人在工作室的屏幕上观看了一会拍摄效果以后，对讲机里传来场务的声音：“手模老师到了。” 听闻以后，方漓彻和周建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一个小时后，方漓彻看到眼前的一切进展顺利，终于可以抽空去外面停车场抽支烟。 方晨市的夏天不热，适时正逢夏末更是清爽宜人，只是感觉相比起海湾城干燥异常。经过了这几个小时的说话，即使这途中喝下一整瓶农夫山泉矿泉水也还是口干舌燥。点上一支香烟以后，方漓彻想着要不还是订一份外卖咖啡吧？ 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方漓彻想起那杯心心念念的生椰拿铁，搜索了微醺Blues L咖啡厅竟然超出了配送范围！方漓彻心想这地方距离公司不远，以前在公司点外卖的时候好像是看到这家咖啡厅可以配送，只是由于比较远需要出2元配送费就一直没点。 正在方漓彻准备选别家咖啡厅的时候，于渡凌打来了电话：“喂，死变态……方总监啊，你今天居然翘班了吗？前台小妹说你根本不在办公室，你到哪去了？” 方漓彻说：“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的去向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只可惜我今天在正一影视基地拍摄，刚才还想点你们家外卖但是超出范围了，要不我还在想会不会有美女老板亲自来送货。” 电话那头于渡凌被方漓彻这段略带油腻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真是长得不美想得挺美！我把配送范围调低了一点，不然拿货原料多了卖不出去、原料少了又顾不上外卖订单。今天去保险公司做个定损签字，位置刚好在加博大厦旁边。想到昨天欠你一杯冰拿铁还是要还上的，我看看你的位置……” 于渡凌看了一会手机地图后接着说到：“位置挺近的倒是，这外卖真的可以送，所以你就等着收货吧。” “好！我可是迫不及待了，你看到在停车场门口望眼欲穿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方漓彻挂断电话以后，将烟头熄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在停车场门口等候了不久以后，那辆宝石蓝凯迪拉克XT5从远方驶来，停在了方漓彻身旁的停车位里。 “你好啊…怎么是你？” 方漓彻走向驾驶座位置，盯着贴了黑色隔热膜的车窗看了一会驾驶员模糊的人影，直到车窗降下露出王娅倩的脸。 王娅倩说到：“你就这么想见到小于啊。” 此时坐在副驾驶座的于渡凌看着方漓彻急迫的神情笑面如花：“他只是渴了，你没看到他嘴唇都干了。不信你问他是想我还是想喝咖啡了？” 不等王娅倩发问，方漓彻立刻抢答到：“当然是咖啡啊，这地方是真的干燥，我都迫不及待了！” 方漓彻这抢答得行云流水，而且眼神无比真诚看起来是真的很在乎那杯咖啡，其不解风情的程度把王娅倩说的哭笑不得。于渡凌心想怪不得这人会被甩，有些微怒地将放在水杯架上的拿铁咖啡跨过王娅倩伸出车窗：“拿去拿去！就知道吃吃喝喝！” 方漓彻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还不错，但不是生椰拿铁啊……” 于渡凌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扭过头去撅着嘴说：“生椰原料卖完了，这是冰牛奶拿铁。” “咦，老板娘还亲自来送外卖啊，或者假借送外卖之名探探班？” 周建诚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方漓彻一跳，转头见到周建诚左手夹着一支香烟右手插在口袋中，满脸净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于渡凌拿着一杯炭仌咖啡走下车递给了周建诚，赶忙解释说：“你们愿意帮忙重新设计咖啡厅门面，怎么说我也要感谢一下你们吧。” 周建诚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心想着你给方漓彻送来了手磨拿铁却给我封装成品咖啡，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于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于渡凌看情况反而越描越黑了，刚想要解释清楚昨天方漓彻付了一杯咖啡的钱却没有拿到咖啡的事。这时一辆白色特斯拉Model Y驶入停车场，虽然跟之前撞毁咖啡厅的那辆Model 3并无关系，但是两辆车用了一样的前脸和车漆颜色，还是吓得于渡凌、方漓彻、周建诚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周建诚小声抱怨到：“我去，现在看到这种车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方漓彻也点着头：“没错，尤其是白色打底……特斯拉。” 坐在车里的王娅倩因为并没有经历那天的特斯拉失控现场，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三人的过激反应。 这时梦炉传媒方晨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杨阳也从摄影棚走出来，对方漓彻和周建诚说到：“方总监，小周。这次拍摄开机顺利，晚上一起聚餐啊，去吃柴火鸡。” 杨阳走到两人身边，看到坐在车里的王娅倩：“哟，王总换车了。今晚聚餐也一起去呗，这家本地的柴火鸡餐厅评价很高。” 王娅倩靠在椅背上无奈地说：“我的车前几天被撞了，还在4S店排队等维修呢。今晚我就不去了，还要回去给我那嗷嗷待哺的老公做饭吃。不过小于倒是可以过去，反正我们俩到哪个都一样的，是吧？” 王娅倩对着于渡凌眨了眨眼，于渡凌犹豫了着：“我吗？不合适吧……” 方漓彻说到：“我在来这之前就听说柴火鸡特别好吃，一直都没吃过呢！来云溪省不吃柴火鸡那可就太可惜了。” “那我就把我的老伙计交给你们了。你们要照顾好她，不然拿你们是问。” 于渡凌还在想着，王娅倩已经挂上了倒车档离开车位，伸出半个脑袋说了句话以后驾驶着于渡凌的车驶离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