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书屋 - 经典小说 - 偏执成狂3:复仇篇在线阅读 - 第95章 艾沃尔肯柏林

第95章 艾沃尔肯柏林

    

第95章 艾沃尔·肯柏林



    吃完午饭,两个小家伙儿都困得直打哈欠,萧衍让女佣整理了房间,带着两个小家伙儿进去午睡。

    钟情拿来了近期的工作资料,虽然萧衍远离了萧家权力中心,但他手里的资源无可取代,就连现在的萧家家主也得求着他办事,这也就是为什么萧衍能再次利用夜弦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

    短短半个月,《昭南剑行》的热度甚嚣尘上,按照他的安排,大量的营销号将早已去世的【夜弦】再度捧上神坛。

    大量的电影花絮和各类采访充斥着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他仅仅依靠着炒热度,就复活了五年前的奇迹。

    木卿歌奈何不了他,哪怕他搞残了萧衍,他仍旧是娱乐圈里的王。

    只是报复木卿歌,已经成为萧衍的执念。

    正当萧衍继续谋划对付木卿歌的招数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了进来。

    萧衍抬起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是她!

    “教授答应面诊了?”

    夜弦捂着头回答道:“没有。”

    “那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还没过河呢,这男人就直接拆桥,夜弦又气又疼,扁着嘴巴一溜烟儿跑到他面前把头伸了过去。

    “刚刚有个高尔夫球砸我头上了,你看你看,是不是肿起来了?”

    她莫名其妙的,头伸得老长,惊得萧衍本能躲避:“够了够了,别凑过来!”

    “你帮我看看嘛,我脑袋好疼,不会砸破了吧?有没有流血啊?”

    她急得团团转,两只手扒着头皮,露出的那块确实鼓出了个大包,萧衍看了两眼回道:“没流血,是肿了,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后院蹲着,突然一个高尔夫球越过院墙砸过来,我没注意直接砸我头上了!呜呜呜………要不是我头盖骨硬,肯定都被砸死了!”

    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萧衍看着那张哭起来更丑的脸一副无语状:“你去找钟情拿点药,在这里哭没什么用。”

    “可是我现在觉得头昏脑胀,不知道是不是把脑袋砸坏了,老板,我能不能去医院检查啊?”

    萧衍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见她那头确实肿得厉害只能答应:“那你快去吧,伤得厉害今晚就让另一个厨娘顶班。”

    “嗯嗯,谢谢老板!”夜弦点头如捣蒜,但墨迹了半天就是不走。

    萧衍疑惑得看着她:“还有事?”

    “那个………”夜弦支支吾吾的,“今天我这个头,算不算工伤?”

    萧衍愣了一下,看着她那副滴溜转的眼珠子就知道这女的又要耍小聪明,“不算。”

    话音刚落,夜弦瞬间炸毛:“怎么能不算呢,我在你家被砸的哎!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这不算工伤?”

    “你当时在工作?”萧衍反问。

    “呃………没,后院蹲了一会儿,我保证就真的蹲了一小会儿!”夜弦抬起手就要发誓。

    萧衍上下打量着她一边,刚刚靠近时就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蹲后院做什么?抽烟?”

    被抓住把柄的夜弦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她左顾右盼还想找借口,没想到萧衍继续说:“你的职位是什么?我记得很清楚,晚班厨娘。现在是下午1点,你既不在上班时间也不在上班地点,凭什么算工伤?”

    他娘的,真不愧是冷血资本家,夜弦被怼得无话可说,急得都快跳脚。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没人性啊!”

    萧衍冷冷道:“我在和你讲道理,是你自己跑出去抽烟被砸,不在我不用你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地点上受伤,就不能算工伤,这是法律规定。”

    夜弦气麻了,眼泪哗哗得掉,抬手指着萧衍的鼻子想骂又找不到词,无奈只能放声大哭:“呜哇哇哇…………”

    她就像个小孩子,撒泼嚎哭吵闹得萧衍头都要炸,但为了教训夜弦,他就是不肯松口,在嚎了快20分钟后,夜弦终于累了。

    “扣死了,萧衍!你好歹身价千万,几百块医药费都不肯给,周扒皮都没你狠!”

    萧衍冷笑,“纠正你一点,我的身价过亿了。”

    这一句,夜弦彻底破防,瞪着萧衍恨不得下一秒就咬死他。

    奈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算了,拿点冰块敷敷,晚上不来上班了。

    就这么想着,夜弦转身就走,可走到门口又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扭头补了一句:“200都不给啊?”

    萧衍眯了眯眼,“不给,除非你搞定托金斯教授,只要你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别说几百块的医疗费,我还会额外多给你一份奖金。”

    萧衍这个人,五年前信奉等价交换,五年后依旧以此为原则,夜弦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奖金多少啊?”

    “你先做到再说。”

    “我不信你,你很扣,不会给我画饼吧?”

    萧衍顿了顿,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丑女人的脑回路,甚至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

    “我画饼,又怎么可能给了你100万?不过上次我不是撤销了暗杀委托吗?钱呢,什么时候还我?”

    “钱?”这下夜弦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个100万。

    看到她的反应,萧衍脸色都沉了,她不会真的不怕死得黑掉了他的钱吧?

    “薇奥莉特,你自己说自己是什么职业杀手,高桌会成员。那你请不清楚,如果一个杀手私吞雇主的钱,是什么下场?”

    脑海里闪现过无数记忆碎片,关于高桌会的叛徒,他们会死得有多惨烈,夜弦都亲眼见证过。

    能看到这个丑女人露出如此恐惧的眼神倒是第一次,恰恰也证明了萧衍的威胁非常有用。

    “我可以雇佣你,当然也可以雇佣别的杀手,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女儿,我相信你也不想惹上麻烦吧?”

    “钱我会还你,我就是偷偷存起来拿最低档的利息,没挪用。”她的语气慌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萧衍的话还是因为自己又撒了谎。

    “无所谓你拿去做什么,现在我要你3天之内把钱还回来,不然后果自负。同时,我也会保证,只要你帮我办好了事情,该给你的奖励一分不会少,出去。”

    ——————

    两个小娃娃睡在一张床上,夜龙渊从记事以来从没睡过这么软这么大的床,还有香香的小毛毯盖着,简直幸福到了极点。

    “你家真大真漂亮,连床都这么大哎!”他有些兴奋得睡不着。

    萧笙侧躺在另一边,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小龙渊的脸:“你家的床不大吗?”

    夜龙渊摇头:“我家很小,床铺也很小,只够妈咪抱着我把腿蜷缩起来睡。”

    萧笙疑惑,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被娇生惯养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贫富差距。

    “那为什么不换一个大房子呢?那么小的床,睡起来很挤的,我不喜欢。”

    夜龙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小手拉住毛毯自顾自摩挲起来:“妈咪赚钱很辛苦,租不起更大的房子。”

    “租房?也就是说………Eivor没有自己的家吗?”

    幼稚的萧笙用最纯真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夜龙渊愣怔得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溢出了眼眶。

    “没有………Eivor没有家……Eivor只有妈咪一个人,可是她把我一个人丢在乡下………她不要我,Eivor也没有爸爸,他们都不要我呜呜呜…………”

    突然的哭声吓坏了萧笙,他赶忙爬到夜龙渊身边,两只小手不知所措得给他擦起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有家,我以为………以为你和我一样也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不是故意的,Eivor,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呜哇哇哇哇………他们都不要我………没有人会要我………呜呜呜…………”

    稚嫩的哭声在宽敞的房间里回响,萧笙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自己瘦小的身体靠在他身上,企图用温暖的小手揉一揉给他一些安慰。

    “Eivor不要哭,笙笙的房子给Eivor住好不好?我们一起住就不会挤了,笙笙要Eivor,笙笙是Eivor最好最好的朋友!”

    “嗯嗯!笙笙是Eivor最好的朋友!”

    夜龙渊哭得梨花带雨,得到萧笙的安慰更是一把抱住他,两个小男孩儿在床上抱得紧紧的。

    被喜欢的女孩子抱住,萧笙此刻的幸福感爆棚,两条小手臂兴奋得都无处可放了。

    “Eivor,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呀?”

    萧笙犹豫再三,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失去这个朋友,于是低声继续道:“Eizo不喜欢我跟你一起玩。”

    “Eizo?”夜龙渊什么都好,就是继承了夜弦各种小毛病,比如健忘,“啊!你是说卿夜?”

    “嗯,他曾经警告过我,不允许我主动和你说话,更不允许我找你玩,如果我妨碍了他和你玩,他就会让班上所有人都不跟我玩。”

    “What   ?Why   !”夜龙渊震惊得都说出了英文。

    萧笙低着头,小脸委屈又不舍,“卿夜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夜龙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可是………喜欢我的人有很多呀,为什么只准我跟他玩,不准我跟你玩呢?”

    其实小朋友的情绪是最真实最不可控的,过小的年纪没有道德约束,也不懂得道德约束,所以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包括嫉妒,都会显现得格外明显。

    “Eivor,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在学校只有你会主动和我玩。他们都觉得我生病是不好的,没有人愿意陪我………Eivor………我真的不想失去唯一的好朋友,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萧笙也哭了,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夜龙渊连自己的泪都来不及擦,伸出手用衣袖给他抹掉眼泪。

    “我不会丢下你的,笙笙是Eivor的好朋友,Eivor也喜欢笙笙,我以后一定还会找你玩!”

    “嗯………我相信你。”

    女佣进来查看时,两个小家伙儿已经抱成一团睡熟,也不知道为何两张雪白的小脸蛋出现了泪痕。

    女佣将两人分开,再次把小毯子盖好,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

    小孩子睡的时间很长,萧衍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没醒,原本想让他们继续睡,没想到轮椅的动静还是弄醒了夜龙渊。

    他抬腿一脚蹬掉了身上的毯子,扭过小小的身体翻过身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坐着轮椅的男人。

    “Здравствыйте   ”

    他的声音很轻很稚嫩,但俄语必须的弹舌音,他发的非常准,他说你好。

    “Здравствыйте   ,没想到你还会说俄语?”萧衍微笑着回应。

    夜龙渊睡得迷迷糊糊,侧着身子半趴在软塌上舒服得不想起来:“嗯,我会三种语言,妈咪说以后还要学更多,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我都要学。”

    这种回答很符合萧衍对他这个贵族身份的认知,英国这种注重荣誉和精英教育的地方,贵族后代再怎么落魄也必须接受这些学习。

    而且就算光看这个小女孩儿的容貌气质,说是贵族后代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肯柏林家族,艾沃尔·肯柏林,你的名字很好听,不过…………”他刚想说这个名字不像小女孩儿,下一秒又把话咽了回去,直接说出来太失礼了。

    夜龙渊对眼前的男人还是有些防备,虽然知道他是萧笙的爸爸,但妈咪说过,对任何人都要保持戒心,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他撑起手里从床上坐了起来,茂密的长卷发散落到白色的床单上,他伸手捋了好一会儿才打理好。

    不过在萧衍眼里,面前的就是个天使似的洋娃娃正在梳妆打扮。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亲眼见到的时候心里更是涌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萧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要是有这么个漂亮女儿,这辈子都不会舍得有任何男人碰她一丝一毫。

    “睡饱了吗?要不要再躺一会儿,或者我让佣人拿点茶水或者甜点给你?”

    看着面前的小天使睡眼惺忪,萧衍都忍不住哄起他来,那语气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温柔。

    “不用了,谢谢叔叔,我中午有好好吃饱哦,连吃了三碗米饭呢!”

    夜龙渊骄傲得昂起了头,萧衍颇为震惊,但笑得更开心了:“吃了三碗?你才多大,这么小的个子吃这么多?”

    “当然!妈咪说了,能吃是福,让Eivor要好好吃饭不能浪费呢!”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你妈咪这么说的?”

    萧衍的笑容不知何时僵在了脸上,他记得这句话,而且记得很清楚。因为夜弦当年在梦华的时候,就经常用这句话当做借口不减肥。

    一瞬间,萧衍的记忆闪回到过去。

    那天,他照常探班,夜弦正在拍综艺,一大群工作人员围着她一个人转,哪怕她又磨磨蹭蹭消极怠工,导演组到摄制组甚至是搭配的主持人和嘉宾,没有一个敢多嘴。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梦华董事长萧衍的心头rou,这档综艺本就是为了夜弦量身打造。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安语就敢骂她,不仅如此还要一直数落夜弦管不住嘴减不了肥。

    夜弦这个人,毛病很多。

    在其他顶流明星耍大牌的时候,她却因为懒和馋被自己的经纪人天天拎着骂。

    每次萧衍去探班都得等安语骂完才过去,而夜弦每次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趁安语不注意偷偷哀求他给两口吃的。

    她最喜欢说的那句话就是,我妈说了能吃是福。

    那段时光真的是萧衍最快乐的时候,他会纵容她、偏袒她、宠着她,梦华最好的资源只给她一个人,看到她开心,看到她偷懒,看到她又因为饿肚子和自己委屈得哭诉…………

    萧衍想过,哪怕夜弦最终还是嫁给厉偌清,他仍旧能依靠一纸合约将夜弦保留在自己身边。

    那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萧衍设好了局,夜弦为了救霍震借他的钱赌博,就得签下梦华十年的续约,他早就算计好了,可是已经过去了五年…………

    “多吃点是好,多吃点能长身体,你妈咪说的没错。”萧衍笑着回应,看着夜龙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曾经的夜弦,深情又悲伤。

    只不过在夜龙渊的视角里,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眼睛也一直盯着他看,像变态。

    “笙笙,笙笙你爸爸来了,我们起床吧。”

    为了躲避萧衍的眼神,夜龙渊赶紧爬到萧笙那边把他摇醒。

    “嗯………爸爸………”

    “笙笙,该起床了,不能睡太久。”

    听到父亲的声音,萧笙迷迷糊糊坐起身,夜龙渊趁机爬到他身后,把他当成挡箭牌似的躲了起来。

    萧笙刚起床女佣就过来帮他换掉了睡衣,他都不需要动,有的是人伺候他穿衣服,末了萧衍还会亲自给他整理好。

    反观夜龙渊,脱了睡衣拿起蕾丝裙自己穿进去,动作利索,条理清晰,顺便还给自己编了个麻花辫,这会儿正对着镜子臭美。

    “Eivor,我穿好了,等会儿我们玩什么呀?”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萧笙却要问夜龙渊玩什么,作为父亲的萧衍轻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天气好,笙笙不如带着好朋友去花园里玩会儿滑梯?”

    萧笙高兴得点头,夜龙渊却突然拒绝:“滑梯不好玩,不如我们玩踢足球吧!”

    萧笙踢不了足球,他身体很弱又瘦又小,如果被球击中一定会受伤,萧衍立刻否决:“不行,笙笙不能踢球,你们可以玩别的。”

    “为什么?”夜龙渊就喜欢踢球,哪里肯放弃。

    萧衍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儿】会喜欢男生的游戏,他真的很怕萧笙受伤:“笙笙很容易受伤,不能踢球,你们可以玩别的户外项目,花园里还有其他设施。”

    “可是我就想踢球呀,踢球好好玩的。”夜龙渊不肯退让,漂亮的鸳鸯眼幽怨坚定。

    萧衍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强势的小女孩,那倔强的小眼神格外眼熟,“Eivor,笙笙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经常生病很容易受伤,是不能玩踢球这种危险游戏的,知道吗?”

    夜龙渊扁起了小嘴,迟钝了两秒回答道:“我上次就带他踢过球了,我会保护好他,不让笙笙受伤。”

    “上次踢过?”萧衍震惊极了,“什么时候,在学校?”

    “对啊,我们在学校踢的,笙笙很厉害,一脚射门了呢!”

    萧衍简直不敢相信,他对学校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他玩这种危险性高的户外游戏,没想到被带着竟然真的去踢了球?

    “笙笙,为什么不告诉爸爸,我允许你踢球了吗?”

    他语气沉重,严肃的表情更是吓得萧笙缩起了身子。

    “对不起爸爸………是笙笙的错…………”他小声道着歉,眼泪不争气得涌了上来。

    萧衍看到后心里一揪,有些舍不得了,正当他想解释,原本躲在萧笙身后的夜龙渊却走了上来。

    “你好凶哦,踢球有什么错吗?”夜龙渊中气十足,像是在质问萧衍。

    萧衍有些被惊到了,放柔了声音解释道:“踢球没错,但笙笙本身营养不良容易受伤,而且受伤之后愈合很慢,我是为了他好。”

    “可是他这样并不开心,在学校也没有其他小朋友陪他玩。”

    萧衍没点过萧笙的境遇,他以为自己足够爱护这个孩子了。

    可就像夜弦说的,他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笙笙其实很喜欢踢球,还喜欢在户外活动,天天拼图搭积木,他早就玩腻了。”

    夜龙渊每一句话都超出了萧衍的想象,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儿子,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了萧笙头上。

    可他是父亲啊,哪怕限制了他的部分爱好,那也是为了萧笙的安全着想。

    萧衍固执得认为自己是对的,就算知道了这些他还是不肯松口:“我不能太纵容你们,我必须对笙笙的负责。小朋友,你父母应该教过你在外面要听大人的话。”

    夜龙渊听着扁起小嘴巴,他哪里是那种会听话的小孩,昂起头看着萧衍的眼睛回答道:“可我就是想踢球呀,首先如果笙笙自己说不想踢球,我是不会强求他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在强迫他放弃喜欢的游戏,我觉得很不合理。”

    萧衍没想到夜龙渊如此能说会道,条理清晰得宛如一个成年人在和他交谈,而且这副强势傲慢的小表情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如果笙笙受伤了怎么办?”

    “我们之前在学校里踢过球,我也答应过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如果受伤,我负责,我会照顾他直到伤好。”

    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萧衍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知道一个小孩无法负责,他还是忍不住佩服夜龙渊的勇气,他似乎没了拒绝的理由。

    “你就这么想踢球?”

    “嗯,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昂起的小脑袋傲娇又固执,萧衍看着他总觉得这个脾气很像一个人。

    一个从小到大都强势霸道、傲慢得让所有人都迁就他一个人的霸主,厉偌清。

    不过差别是眼前这个眼前这个比小时候的厉偌清要讲道理,厉偌清五六岁狗都嫌的年纪蛮横霸道,抢他的玩具压根儿不会讲什么道理,到现在萧衍还记恨他呢。

    如果夜龙渊长了张厉偌清的脸,萧衍早就不惯着他了,奈何面前的小娃娃贼像夜弦,萧衍看着哪里舍得拒绝。

    正当萧衍陷入两难境地时,夜龙渊再次开口:“不如我们来投票,票数多的获胜,输的就不可以再有异议哦!”

    他好像在给萧衍台阶下,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他妈强。

    “其实踢不踢球不是我来决定的,我只是在帮笙笙争取,因为他喜欢踢球所以我才向叔叔请求,但如果他选择拒绝的话,我会乖乖听叔叔的话玩别的游戏。”

    今天这个酷似夜弦的小女孩儿给了萧衍太多震撼,他甚至想不通这个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教养出如此优秀的宝宝。

    “好,我们投票。”

    两人都举起了手臂,各代表着不同的阵营,唯独萧笙左右摇摆做不出决定。

    萧衍见他胆小得连头都不敢抬,软了声音哄道:“笙笙,按照你的心意选,爸爸不会骂你的。”

    萧笙抬起头,眼神里对父亲的依赖让他本能得像选择父亲,可夜龙渊坚定得站在他的立场上,让萧笙为难起来。

    “我不知道…………”他嗫嚅着像是做错了事。

    “没关系的,不管你选什么,我都会陪你玩,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萧笙性格软弱非常听话,甚至很擅长委屈自己只为了得到大人们的夸奖。

    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维护他的想法,也是他唯一交到的好朋友,所以…………

    “爸爸,我想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