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對上、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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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對上、偏移
地下水路。
磚牆被修築得整整齊齊,上方的弧形設計讓整體在視覺上寬敞了不少。
水位的高度只到小腿附近,類似將狹長的水池延伸成一條路徑。
這確實能符合它的名稱。
左右兩邊的牆上,蠟燭以固定的距離照亮四周,讓她不至於看不清前方。
望向盡頭時,仍然會覺得昏暗,只能隱約看見燭光。
水滴落入水中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的不規律的雨聲。
清澈的水被微弱的火光照著,她看到地上明亮的光點會玩鬧似地踏上去。
腳步輕快,悠哉悠哉地走了一段距離才在他停下時跟著停下。
聽不見腳步聲,明顯地變得安靜。
「妳對這個地方有興趣嗎?感覺妳現在心情很好。」
她想了想之後,回答:
「我不喜歡一直待在沒有人的地方,像現在這樣,不會太多就可以了。」
荒野和人潮的對比相當極端。
但他大概不會把別人帶到她身邊。
除非是正好一起遇到她或是有其他的巧合才能聚在一起。
他和別人鬧到感情變差才糟糕,所以人少沒問題。
「所以妳也覺得沒有其他多餘的人會更好吧?」
「那樣不就什麼事都要我們來做?」
「不要去管那些交代事情的人,覺得太煩就解決掉,不是很好嗎?」
他處理的方式太直接,讓她愣住。
廚師做的菜很難吃就把廚師拖下去砍,比讓廚師失業還恐怖。
「要多討厭才會讓我想砍人...」
(要遇到那種人也很不容易。)
靠著牆壁坐下來之後,她看向緩慢流動的水流,當作放鬆心情。
他也坐了下來,看向她的側臉。
似乎沒有要繼續走的意思,他就這樣坐著不動。
「你可以走回來之後再叫我。」
「要是妳往別的方向走,走不回來就是我要去找了。」
「我在這裡迷路,你會來找我?」
自己走到迷路就自己走回去,她考慮過這種可能。
「不過妳應該不想餓死在半路,不會走太遠。」
「我沒傻到讓自己死得那麼慘。」
話題突然結束,再次安靜下來。
比起發生那種事,她更想一起回去。
沒死得那麼慘不代表死不了。
這裡有燭光,還有他,是以前的話,她會覺得更奢侈吧。
忽然,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妳把膝蓋借給我躺吧。泰迪也讓妳拿著。」
「......」
「妳怎麼一副很茫然的樣子?」
看來她確實需要聽一下他的說明。
「我留下來陪妳,還需要理由嗎?」
她覺得不需要理由,也因此默認。
抱在懷裡的泰迪已經不需要用兩隻手去抱著。
一隻手就能輕鬆地拿著,他卻總是很珍惜地抱在懷裡。
因為是一直陪著他的東西,連她都覺得比她那些布偶還貴重。
「...妳在難過?上次看到妳這個表情是我從陽台掉下去的時候。」
「看起來是這樣?」
「只差在沒哭得那麼難看而已。」
這種時候突然難過,讓他很難理解。
用害怕得不到和害怕失去來比喻都有相似的地方。
但是對象是他的話,他想不出原因。
因為想那種事沒有意義,選擇了他就不能分開。
「是因為泰迪嗎?」
「......」
她撇開視線,不想承認自己對他長久依賴著的感情產生忌妒。
柔軟的髮絲在腿上滑動的觸感開始令她不自在。
他換話題,她也小心翼翼地接話。
「妳還記得那個時候嗎?」
「多久之前的事?」
「妳應該忘不了說妳想要的時候露出的表情吧。」
因為遲疑而停頓的動作,相當明顯。
想不出理由和藉口,還被他質疑:
「妳懷疑我看錯了嗎?除了那一次,妳還有什麼時候會那麼不好意思?」
「...拜託你在高級餐廳請我吃飯。」
「妳說過做得出一樣的菜。」
「不想自己煮就約你出去吃飯,還要你請客,不是很沒面子嗎?」
說再多也沒用,看起來就是在逞強。
即使陷入這樣的窘境,她仍然想說點什麼來挽回局勢。
(我可以說他的表情也一樣嗎?)
他沒察覺她的心思,從容地問:
「妳還記得多少那天的事?」
「那你呢?」
「全部都記得很清楚。而且,妳覺得比被我吸血的時候還舒服吧。」
他笑容的弧度加深,直到現在都能回憶起當時的每一幕。
(這個話題,好像很不妙?)
從單純欣賞的角度來看,她不討厭他的獠牙。
但接吻的時候,柔軟、濕潤的舌頭更有魅力。
不過就算心理上能接受被他吸血,也沒辦法說喜歡就喜歡。
「在寒冷和羞恥中顫抖,妳知道妳是想要我的,才願意在絕望裡順從。」
「......」
她想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
能感覺得到她想穩住情緒,雙腿正在些微地抖動。
不想聽到自己的心思被別人說出來。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錯了嗎?)
而且捂住耳朵也還是聽得見。
「一開始會掙扎,但知道怎麼做都反抗不了後,想順從自己的欲望吧。」
「人類大部分都愚蠢又弱小,是沒有價值的存在。」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認真,讓她恢復平靜。
「我不會想去抱沒價值的人類。」
「......」
(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的...)
在她做好為了這句話離開的心理準備前,他說了下去:
「所以妳不會忘記吧。」
「......」
「妳想記得更清楚,我可以再一次。」
「睡在一起的時候很自然就會了,現在不用。」
她感覺是自己又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才讓他笑了。
撒嬌說要抱對方確實挺害羞的。
「吶...」
(那是期待的眼神?)
「我想聽妳說喜歡我。」
他這麼一說,她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他有特別的感情。
情愛或純粹的喜歡並不明確。
想參考他對自己的感情。
「那你能感覺到我對你的喜歡嗎?」
「還可以更多。特別是怕痛這一點,喜歡我的話,應該忍得下去才對。」
「...讓我不怕痛的機會少一點比較好。」
注視著他的眼神在落寞中帶著畏懼。
他困惑,不懂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想成是為了我就好。跟我在一起,妳也很開心吧?」
可是全部都是為了他,辦不到。
必須不怕痛的情況會有多恐怖。
她不想傷害他,他卻會傷害她。
(喜歡他就要永遠地忍受?)
微瞇的雙眼下,血色陰沉,不透光。
克制著推開他的衝動,她接受了他的獠牙。
想給他什麼,他要的是什麼。
一樣的東西能矛盾得令人想笑,很久沒看到了。
用力到泛白的指尖緊抓著他的背。
被獠牙刺入,無法抬起雙腿,身體緊貼著牆壁。
撩起裙擺就能看到被他一個接一個地印下的咬痕。
水滴落入水中,不規律的聲響在寧靜的此時帶來壓抑感。
她請求般地,低聲說道:
「讓我,想依賴你。」
明明彼此都不會輕易離開的,為什麼像是在用痛苦來試探。
讓她忘不了選擇死亡的可能性。
期待可以更依賴他、想被留住,要等得起。
有價值不是無價,重要的也不是隨時都重要。
自己就是那樣,可以重視的、會離開的,他越執著就越恨。
為什麼有那麼多不告訴他的事?
被殺就不會有以後,太難過了。
要是待不下去,自己還能待在哪。
要在別的地方安定,需要付出多少。
他抬頭,看向閉上雙眼的她。
那麼親密了也沒聽到她說喜歡。
讓她更依賴就辦得到嗎?
接受獠牙,不接受疼痛。
有一種瞄準目標卻打偏了的感覺。
同樣是擊落,確實地擊中會更好。
《加上大廳就會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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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讓她選擇記得。
在意到會嫉妒,而不是單純的羨慕。
為什麼要用他至少還喜歡她來當藉口說服自己?
他認為她聽到這句話也會若無其事?
明明他記得那麼多、知道她無法輕易離開...
但她並不會希望沒聽到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