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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将军。”容常曦勉强点了点头,“七皇弟。”“听你宫里的人说你恢复了许多,今天能下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喊着要见景谦?”皇弟微笑道,“常曦怎么这么黏景谦了?景谦你也是的,景兴景昊天天往昭阳宫里跑,你怎么一次没去过?”容常曦:……黏容景谦?她想吐。容景谦有些抱歉地道:“儿臣入上书房晚,学业远比不上几位皇兄,所以……对不住,二皇姐。”“你来的晚,功课却比那几个家伙好多了。”皇帝摇头,“你虽叫景谦,可千万不要过谦了。常曦,你找景谦有何事?”容常曦现在的注意力倒不在容常凝那事儿上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吕将军:“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吕将军在同七皇弟说话呢,吕将军与七皇弟认识的吗?”皇帝好笑道:“他们怎么会认识,不过确实有机缘,常曦好奇?可惜吕将军已说过一遍了,你来晚喽。”皇帝故意逗容常曦,容常曦也配合地作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吕将军见状,也笑了笑,道:“回殿下,七皇子的生母静贵人,乃是微臣昔日生死之交的亲meimei。”☆、献策在吕将军的讲述中,容常曦渐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吕将军昔年在大同参军,认识了一个人,名为庄飞良,最后也不过官任游击将军。但此人机敏英勇,以吕将军所言,他之才能甚至远在吕将军之上,他们相识不到半年,却已成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教会吕将军不少计谋,但此人不贪名利,虽率领大家打了不少以少敌多的胜仗,却从未邀功,只安心当自己的游击将军,后来更是为救吕将军而亡。庄飞良死时,吕将军悲痛非常,他死前告诉吕将军,自己身上这半块玉佩,meimei庄以蓉那儿有另一半——他生于一个名为湖村的地方,一岁时父母双亡,被好心人庄氏收养为儿子,后来没多久,庄家父母生下一个女孩,名为庄以蓉,便成了庄飞良的小妹,两人虽无血亲,但当真亲如兄妹,一家人相亲相爱,过的虽清贫,却也幸福。可惜两人十多岁时,父母相继因病离世,庄飞良便带着庄以蓉四处讨生活。后庄飞良参军,庄以蓉入明光行宫当了宫女,兄妹两个就此分开,天南地北从此相见无期,走之前庄飞良将自幼带着的玉佩摔成两瓣,一人一半当做信物。庄飞良希望,如果将来吕将军能看见庄以蓉,便替他好好照顾庄以蓉。可时移世易,近二十年过去,吕将军也没见过庄以蓉。吕将军已逐渐放弃寻找庄以蓉,不料昨日他被皇上带着去上书房看皇子们,正好碰见容景兴一把将容景谦推出上书房,容景谦没站稳,摔下台阶,一直藏在衣服里头的半枚玉佩就这么摔了出来,吕将军一看便愣住了。再请求皇上后,拿着玉佩出来一比对,完全契合。想不到寻了这么多年的庄以蓉没找到,居然找到了庄以蓉的儿子,且还是与皇上生的皇子。容常曦听完这个简直只可能出现在话本里的故事,已经彻底懵了,她侧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景谦,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半个玉佩上,那玉佩色泽堪称劣质,上边有些磕碰一般的伤痕。前世的容景谦身上,确实有个玉佩,一直贴身藏在领口之内。但容常曦看到过一次,在一个她永远不愿再回忆的夜晚。当时的容常曦惊慌失措到了极点,根本没细看那个玉佩,当然,即便她仔细看了,也不可能猜到这玉佩会和吕将军有这样百转千回的关系。后来容景谦跟着吕将军打仗时,军中少不得要打赤膊,吕将军一定是看到过的,但他和容景谦谁也没提过这事儿。如此说来,吕将军对容景谦的赏识与提拔,也全都有了原因。——当初容常曦还恶狠狠地想过,容景谦能跟着吕将军走南闯北,指不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现在答案知道了,可容常曦宁愿自己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因为容景兴那一推,吕将军就和容景谦“认上亲”了?!“静贵人一直有着淡淡愁绪,问她为何,她说是思念家人。哎,朕当时只以为静贵人是离家太远,思念家乡,却未曾想过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皇上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似地道,“静贵人生性内敛,即便是怀了景谦,竟也未曾让人告诉朕此事,甚至行宫中许多下人也不知静贵人有个皇子。这一直让朕十分困惑,也十分内疚啊。”容常曦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睁着眼睛说瞎话,绝不是女人的专利,就连自己心中堪称完美的父皇,也能说出这样的鬼话,倘若他真的对静贵人有一分愧疚,也不会冷落容景谦至此。但父皇竟然毫无负担,一脸遗憾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臣未曾见过静贵人娘娘,只是听庄兄口中他的meimei生性活泼,与陛下口中的静贵人娘娘确实有些不同,想来半世颠沛,与亲人分离,确实对静贵人娘娘影响很大。”吕将军叹了口气,“天意弄人。”容常曦下意识看了几眼容景谦,在吕将军提起他母亲的时候,容景谦只是低着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常曦,你之前说要见景谦,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约皇帝对静贵人实在不够了解,所以扯开了话题。容常曦故作担忧:“之前听宫人说,大皇姐常去允泰殿欺负景谦,我担心景谦呢,所以想看看他。”皇帝微笑道:“常曦果然懂事了不少,还晓得关心别人了。”“父皇的意思是,常曦以前特别不懂事,对不对?”容常曦委屈地道。皇帝好笑道:“朕可没有这么说过。”他顿了顿,又道:“常凝确实犯了错,已被朕关在了承光宫里不得离开,要她好好反思。”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容常凝被关分明是因为尤敏的事情,但皇帝这么一说,就像是她被关是因为欺负容景谦,吕将军在一旁听着或多或少也会舒服一些。吕将军道:“臣斗胆,皇上,是不是七皇子新入宫,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对?否则,大公主,五六皇子,怎会如此不待见七皇子呢?”容常曦心里呵呵了两声,什么叫功高盖主惹人猜度,就是吕将军这种,仗着自己战功赫赫,居然敢过问皇帝的家事了!皇帝看起来并不在乎吕将军的僭越,而是道:“景谦这孩子,性子比较闷,我那几个皇子公主,又都素来是跋扈惯了的,除了常曦与景谦相处的还算不错,其他人确实和景谦还不够熟稔。”吕将军看了一眼容常曦,点点头,没有说话,容景谦却轻声道:“父皇,吕大人,大皇姐并未欺负我,只不过是宫人谣传。五皇兄六皇兄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