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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恳求自己不要杀思柔。‘她被父母赶出家门,又遭乡里人欺侮,生前受尽苦楚。’苏耽动了动嘴唇,“她只是有些痴。”燕赤霞看看思柔,又看看苏耽,糙汉子下是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心。小师叔春心乍动了?燕赤霞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说苏耽,“小师叔,人鬼殊途啊。”苏耽回以鄙视的眼神,“你瞎吗?”那是黑山新任老大,差点把自己活埋了,还逼着自己给秃驴造房子,一言不合就踩碎四象阵,简直不是人!不过另一件事更令燕赤霞在意,他在这个女鬼身上嗅到了画皮鬼的气息,这说明她和画皮鬼接触过。燕赤霞收起玩笑话,正色道,“小师叔察觉到了吗?”苏耽点头,思柔身上多了一股妖气。燕赤霞道,“我想借小师叔的女鬼一用。”苏耽没有拒绝,只道,“你对她客气些。”他怕惹急了思柔燕赤霞人头落地。燕赤霞意味深长,“我懂。”苏耽:……你懂个屁!**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陈氏匆匆回了家,进门就看见一位迤逦的女郎坐在桌边,见到陈氏笑起来,伸手就想抱孩子,“宝儿没事真是太好了。”陈氏向来不喜欢她,这女郎是他丈夫领回家的,说是父母见钱眼开,想把她卖了,陈氏看她容貌艳丽,身段柔弱,一直劝说丈夫把人送走的,免得灾祸上门,可他丈夫跟鬼迷了心窍一样,死活不答应。她身子一歪躲开女郎,不冷不热,“用不着你担心。”说罢抱着宝儿进了屋里,留下女郎一人。看着陈氏离去,女郎继续把话说完,“丢了,我也心疼。”小孩的肝,可嫩了。第16章抢人皮神棍这种物种从古至今都受人欢迎,只要混得好,不怕被扒马甲,吃香喝辣不是梦。老和尚天花乱坠吹了一通,把思柔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盘腿坐下来表情高深莫测,“客人想回家?”思柔跪坐在老和尚面前,腰板挺直,对老和尚很是憧憬,一脸乖巧,“想。”老和尚眯眼瞧了思柔片刻,叹道,“难,难,难。”思柔急了,“我真找不到爹爹吗?”边上两个道士看这老和尚说学逗唱,把思柔唬得是一愣一愣,就差没把全身家当掏出来。燕赤霞实在看不下去,嘀咕着,“占卜大师就在身边,还去问江湖骗子。”苏耽摆着一张脸没说话,她思柔又没求自己,自己干嘛要替思柔占卜她爹的下落。老和尚是很想把思柔的全身家当都顺走,奈何边上站了两个道士,对他虎视眈眈,他只能忍痛‘破财消灾’,照顾一下同行的生意,颤颤巍巍伸出了两根指头。思柔了然,“你要我帮你杀两个人?”苏耽:……老和尚把手一收,悲天悯人,“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言重了,老衲只想救济一方。”给钱,给钱,给钱!思柔只理解了前半句话,“打残不打死。”老和尚脸皮一抽,觉得之前的口水全白费了,什么一掷千金的富家大小姐,这位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苏耽深吸一口气,心知这两人的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上前一步剜了老和尚一眼拽起思柔,“走了。”思柔还等着老和尚给自己算卦呢,她正想挣脱苏耽的手,转头就见老和尚手脚麻利收了摊子,脚下抹油溜进人群,再一晃眼人不知去向。苏耽猜八成是怕了思柔的鸡同鸭讲,他松开思柔的手,介绍起同行的燕赤霞,“这是我燕师侄,正在追杀一个画皮鬼,这个画皮鬼吃了不少人,祸害一方,你能帮他追查画皮鬼的下落吗?”燕赤霞警惕握着桃木剑,如果思柔有一丝不对,他立刻就能结果了思柔。只是苏耽说话的口气让燕赤霞觉得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客气,对,苏小师叔对这个女鬼很客气,就怕得罪了她。思柔低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说话声音低低的,“我想回去了。”苏耽松了口气,不生气就好,想起小姑娘对美食的喜爱,苏耽尝试祭出美食大阵,“留一晚,吃个早茶再回去,广胜居的早茶很有名,非常好吃。”苏耽着重咬紧最后四字,果不其然思柔慢慢抬头,一扫之前的失落,眼睛冒狼光,“好!”苏耽看着思柔,总觉得之前自己在做蠢事,他若是投喂思柔一年,小姑娘八成连黑山老大都不要,屁颠屁颠和自己走了。有苏耽的保证,思柔态度格外积极,对燕赤霞有问必答,还说自己把苏耽送给她的灯笼给了小女孩。燕赤霞努力正视一人一鬼的关系,专心致志处理手头的事情,暗想等他把这事处理完,一定要飞鸽传书给宗主。他捏了个法术追踪起那盏灯笼,纸鹤得了指令挥着两只纸糊的翅膀在半空扑通扑通,思柔瞧着新鲜,寸步不离跟着,燕赤霞故意落后几步,和苏耽咬耳朵,“苏小师叔,这位思柔姑娘……”苏耽从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递给燕赤霞,“保护好自己。”燕赤霞还以为苏耽要自己小心画皮鬼,大大咧咧,“没事,那画皮鬼不堪一击。”“不是。”苏耽眸光泛冷,“我指她。”燕赤霞一愣,转身看向思柔,她就站在灯火阑珊处,追逐着纸鹤,脸上带着少女的清纯和天真。“……挺可爱的。”“……”两人正说着,前面的纸鹤忽然停下,思柔猝不及防撞上一人,她皮糙rou厚,没什么事,被撞的那位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手里头两个rou包子全喂了狗,行人瞧见了闷笑不已,全当看热闹。王生又羞又恼,他素来爱风度,吃个饭都要玩个流水曲觞,好似魏晋风流人士,如今失了面子,心里头记恨不已,爬起来就想给对方一巴掌,等看到始作俑者时,王生一下子失了魂。今个他才知道,什么叫清水出芙蓉。思柔捧着飞回来的纸鹤,望着呆愣在原地的王生,询问道,“你没事吧?”王生连忙收回手,做起文质彬彬的风流雅士,纸扇徐徐摇动,“自然无大碍。”手心里的纸鹤完成任务,恢复原状,灰扑扑毫不起眼,思柔目光盈盈,眨也不眨看着王生,多情恰似无情。王生不自觉把头抬高,他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惜眼里的欲色暴露了他的想法,加个皱巴巴的衣裳,不像个清高的雅士,更像个登徒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思柔望着王生,在她眼里王生两颊消瘦,面上带着挥之不去的黑气,与其说是人,更像行尸走rou,她静静看了会,带着对死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