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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堵住了去路。面对甄闵成和两个族兄这么突如其来的相邀,沈兆麟觉得不大对劲,却不知如何拒绝,且他上个月才阻止了甄闵成把几个子弟插进工部,又觉得有些歉疚,只好应了,被三人簇拥着往府外走去,转过身的那一瞬,临路的院门后却传来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白影在门口处一闪,又不见了,好像被人生生拉了回去。“表…”一个极为模糊的口音被挡在里面,随后响起指甲划过门板的尖锐刮擦声。沈兆麟没听清,但还是转回身,看向那里:“发生什么事了?”甄闵成脸色微冷,拦住他道:“肯定是春菱新养的那只猫又乱跑了,小畜生不乖的很,不是乱叫就是挠东西,你别过去了,省的它给你两爪子。”沈兆麟微微皱眉,神色顿了顿,道:“那走吧。”被甄闵成搭上肩膀的一瞬间,沈兆麟一僵,蓦地睁开了眼。窗外刚刚拢起鱼肚白,房中昏暗一片。...校场上杀气腾腾,沈兆麟再一次被萧廿掀翻,躺在地上呼呼喘气。萧廿上前,一把将沈兆麟拉起来,敛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上身了不成?”沈兆麟神色沉郁,抹了把手上擦出的血痕,摆开架势:“再来。”萧廿打量着他,忽而也沉了脸,冷声斥道:“这是正经习武,不是打架斗殴,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尽可直说,我陪你揍一场就是。只一样,别拿修习当幌子。”沈兆麟一怔,正对上萧廿锋锐的双目,肩膀打了个颤,仿佛从混沌里醒过来似的,眸子一下清明了,片刻道:“抱歉,萧廿哥。”萧廿捞过一旁水囊扔给他:“偏执太重的时候不能练武,搞不好走火入魔,喝完水到那边打沙袋去。”沈兆麟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忽地自嘲轻笑了一下:“是,我一时魔怔了。”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放下水囊时,听见场外石砌的方门出响起一声熟悉的唤:“兆麟。”他和萧廿一同回过头,看见沈元歌站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温柔眉间仿似带了点忧虑,走过来道:“我才要去外祖母处,外头便起风了,就给你们送了点姜茶来。”她说着提壶倒了两盏,一杯给沈兆麟,一杯朝萧廿递了过去。萧廿微愣,伸手接过:“谢了。”沈元歌露出一点笑意:“我该多谢你才是。”沈兆麟喝了两口姜茶,把杯盏搁下,目光落在了跟在沈元歌身后的春菱身上。春菱梳着双丫髻顺目而立,手里还端着摆放茶具的茶盘,察觉到沈兆麟的视线,抬头道:“少爷,怎么了?”沈兆麟瞧着她清秀的脸,心里突然漫上一层恍若隔世的哀伤,道:“没,没事。”春菱憨憨地回给他一笑。沈元歌看了沈兆麟一眼,没说什么,只道:“东西送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去外祖母处问安了。”...甄母房中正热闹着,姜氏和闵瑶闵瑄两姐妹也在,老人家今天心情不错,正笑着和两个孩子说话。沈元歌进屋,先拜见甄母,甄母见她来了,十分欢喜,忙让坐下,姜氏脸上的神色却不大自然,只牵动唇角勉强笑了下。沈元歌知她心量不宽,定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左右已经征得了甄母同意,她也不担心萧廿留不下来,便只做不觉,向她见礼,要在边上坐下时,甄闵瑄却十分热情地站起来让道:“jiejie过来坐吧,玄关那里冷。”沈元歌过去了,安静坐在那边的甄闵瑶略一偏头,眉尖微蹙,笑道:“瑄meimei见了表妹到比我都亲呢。”美人儿相轻,甄闵瑶是府上唯一的嫡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甄闵瑄平日在她跟前就是个陪衬的绿叶,沈元歌一来,把她比下去了不说,闵瑄一和她亲近,甄闵瑶更觉得遭到了背叛,心里越加吃味。被她这么一说,甄闵瑄有些尴尬,沈元歌拉她坐下,温声道:“哪里,表姐和表妹一块长大,自然是最亲近的,元歌很是羡慕,若是能和姐妹们一块熟络熟路感情,那便极好了。”甄母笑道:“是,你们姐妹理当多亲近,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甄闵瑶这才笑了下,下一刻却见甄母拉过了沈元歌的手,道:“阮阮什么都好,就是太瘦了,瞧着弱不禁风的,我派人送过去的那些补品,你别干放着,好好养身子。”沈元歌道:“姥姥关怀,我从小便这样,吃再多也跟火柴人似的,哪里是舍不得吃呢。”甄母嗔道:“这话说的没道理,哪有养不起来的姑娘?你看你瑶jiejie,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圆润一点才可爱,也不容易生病。”时人皆爱杨柳细腰身轻如燕的女子,甄闵瑶心高气傲的大姑娘一个,最忌讳旁人说她胖,圆润二字自然也不爱听,当时就不高兴了,噘了下嘴:“祖母!”甄母掌不住笑了起来,姜氏横了甄闵瑶一眼,轻斥道:“瑶儿,不得无礼。”“姥姥说的是,”沈元歌说着看向甄闵瑶,抿嘴笑道,“我会尽力追上表姐的。”甄闵瑶对上她的目光,脸色微变。沈元歌眉眼温柔,笑起来如弦月照水,在她看来却威胁十足,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暗暗掐住了手指。沈元歌不再看她,转回脸和甄母说话儿去了。甄母到底年老体虚,不过半个时辰便道疲累,几人便起身离开了,姜氏走在前面,三个女孩在后头,甄闵瑶一出门,脸色便耷拉了下来,经过沈元歌身边时,皱眉刮了她一眼:“沈元歌,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想追上我什么?”沈元歌没成想自己应和甄母的一句话倒叫这小姑娘多心了,微怔了下,道:“当然是表姐的身量啊,还能是什么?”甄闵瑶眸色阴沉,冷冷哼了一声:“最好是。当然,别的你也别想。”她说完,擦过沈元歌的肩,走了过去。沈元歌哑然失笑,一行人相继出了房门,见姜氏要往东边路上去,加快步子上前唤道:“舅母。”姜氏停住,看了她一眼:“什么事?”甄闵瑶和甄闵瑄也看了过来。沈元歌走到她面前,道:“昨天在校场,虽说是玄林堂那两个武师先生事,到底兆麟和萧廿也冲动了些,辜负了舅母的一片心,元歌在这里给舅母赔礼了。”她说完,福了下身,姜氏脸上却未见多少缓和,仍绷着唇角,沈元歌又道:“这次来的仓促,也没见过府上人的面,又生性愚钝,只给姥姥缝了副抹额,舅母若不嫌弃,元歌可否斗胆,请舅母前往筠青馆小坐,让外甥女表个心意?”她话说到这份上,姜氏一时不知如何回绝,此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