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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上去,你是谁?”赵逢春握紧了书包的肩带,谨慎地盯着男人,坐在地上没有动。然而随着他的靠近,赵逢春的眼里却只剩下恐惧,腿软地没有力气,用手推着地面一点点后退,最后一咬牙翻过身就爬了起来。轻嗤了一声,陆远帆一手拎起赵逢春的胳膊,拖着她就把她扔进了车里。腿被地面磨得生疼,没有着力点,赵逢春挣扎着站起来,手紧拉着车门要出去。男人一双黑眸危险地眯起,直接把门往前一关,生生夹着了赵逢春的腿。“啊——”赵逢春疼得忍不住叫了出声,眼看男人还要关门,恐惧地将手脚收了回来。男人很快上门,但是他却是坐到了副驾驶,赵逢春这才意识到她所在的位置是驾驶座。“会开车吗?”“不会。”男人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厉,赵逢春害怕地急忙摇了摇头回答,这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得快出不了声了。陆远帆往后面一靠,冷冷地目视前方,话却是对着赵逢春说得。“开车。”赵逢春惊恐地看向旁边的男人,“我不会开车!”“我让你开你就开。”“我说了我不会!”“我让你开车!”“我开车会死人的——”赵逢春的声音停止,心跳也快停止,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掏出了一把枪顶在了她脑袋上。“开车!”赵逢春不敢不听他的命令,手发抖地摸向方向盘,手刚碰到车钥匙眼泪就掉了下来。“你杀了我吧!”不理脑袋边冰冷的枪口,赵逢春大动作地转头,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然而却一身倔强,有种视死如归的疯狂。男人冰冷地看着赵逢春,赵逢春深吸口气闭上了眼,仰起脖颈抬起头,身下的双手攥紧了衣袖,身体在不听使唤地颤抖。静默,长长的静默……头上的冰冷消失,赵逢春听见一声暴喝:“滚!”眼睛疯狂地眨动,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赵逢春颤抖着手去开车门,突然胳膊一痛,眼前一黑,她就被男人从空中甩到了后座。赵逢春在后面还没坐稳,车子就开始疾速前行,于是她整个人随着车子不停地在车厢内撞来撞去,撞得全身都疼,只能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部,直到最后摔到了车座的缝隙里才勉强得到一些安稳。天色渐亮,赵逢春睁着无神的双眼,感觉她都快要死了,车子才停了下来,到了医院门口。万幸赵逢春的命够硬,身上都是外伤,医生上了药,让她留病房里休息。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离上午第一场考试还剩下三个小时,赵逢春站起来晃悠悠地要出去,陆远帆拦住了她。“去哪?”赵逢春不吭声,继续往外面走。陆远帆捏住了赵逢春的手,把她扛回了病床上。“我问你,去哪儿?”抬眸觑着冰冷的男人,赵逢春嘶哑出声,“我今天高考。”薄唇一抿,陆远帆皱了皱眉,把赵逢春摁回了病床上。“你先睡,时间到了叫你。”“我要去学校。”“那就别考了。”陆远帆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重重击在赵逢春的心上,他真的会。赵逢春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身与心巨大的疲惫竟然真的让她睡着了。*赵逢春梦见了她和赵勇的婚礼。她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满屋的红色,红得像血一样。地上突然出现了血泊,血泊越来越大,渐渐出现了人影。赵逢春眼睛瞪大,里面是爷爷,爷爷听见她嫁给赵勇的事情活活给气死了!她伸手去合他的眼,却怎么都合不上。爷爷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赵逢春一头撞死在了墙上。睁开眼却发现她重生在古代,爷爷还在,爸爸也好好的,她是千宠万宠的娇娇小姐。冬天出门跟好姐妹们游玩,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个秀才,在冰天雪地里摆摊卖字,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挺着脊梁吟梅诵雪,颇有文人雅士的风范。赵逢春笑他字丑,却还是付钱全部买下了,笑道:“诗倒是不错,祝你早日金榜题名。”上了轿子走远,却听到后面秀才追来的声音。“敢问小姐芳名,待陈舟中了状元,必定登门迎娶”赵逢春掀开轿帘看了他一眼,脸红掩面,吩咐丫鬟告知他姓名。此后,书信来往,飞燕传情,两情相悦,海誓山盟。揭榜之日,果然有状元上门提亲,爷爷问她,赵逢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交换庚帖,八字相合,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娶进门,夫妻交拜入洞房。赵逢春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满屋的红色,看起来是那么地喜庆。听见新郎进来了,赵逢春紧张地攥紧衣袖,害羞地满脸通红,想象着他见到她的样子。喜称掀起红色的盖头,新郎唤了声“娘子”,新娘的笑容凝固。赵逢春抬头一看,惊恐地睁大了眼,新郎官赫然长着一张那晚遇见的冷酷男人的脸。他在对着她笑,她却浑身发颤。嘴角嗫嚅半晌,赵逢春才害怕地喊出了那个名字:“陆,陆先生!”第3章“陆先生!”鞭炮声起,惊醒了梦中人。赵逢春猛地睁开了眼,梦中场景历历在目,犹自惊魂未定,紧攥着被子大口喘气。天色还未亮,赵逢春坐起,眼神涣散,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待看见床头的大红色新衣时,目光一闪才有了焦距。门咚咚作响,外面的女声喜气洋洋。“逢春啊,快开门醒醒,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西头儿请得人来了,等着给你化妆梳头呢。”赵逢春倏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是无奈,是妥协,是落寞。高考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才十七岁,便已成了新娘。*天色尚暗,风吹的墙上的红对联簌簌作响,院门口晃荡的红灯笼透着诡异的红光。赵逢春穿着红色的中式嫁衣,走出了房门,面前的院子陌生又熟悉。这不是她的家。赵勇家嫌她家不吉利,会给他们家带来晦气,让赵逢春从邻居家里出嫁。都说借娶不借嫁,但是在钱面前,什么习俗什么讲究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就像是她出嫁,家里唯一的亲人却不在,所有人都帮忙瞒着她此时还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