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用凌波微步把你大切十块

    脑子本来就不灵活，被酒精侵蚀后，思维就愈发地僵硬了。

“回家？去哪儿啊？”

听着迟水水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话，曲梓城一边听她那边传来的背景声来判断她所处的地理位置，一边说道：“你不要乱跑。”

“我不跑，我和小溅人们喝酒呢。来，干杯！”

“干杯！”

迟水水的高呼得到了回应之后，曲梓城只听到她喝酒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顿时眉心紧皱，“别喝了。”

然而电话另一头已经没有回应。

曲梓城保持通话中的状态，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导航，从上面查找到了迟水水的具体的地理位置，加重油门赶了过去。

说来把两步手机绑定在一起还是迟水水的功劳。

三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家路边的烧烤店，原本打算买了烧烤以后带走吃的，不过烧烤这种东西就是带着刚烤出来的那股热乎劲儿才好吃，于是三个人就走不动道了，直接坐下就吃。

吃多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叶妍芝和郑艺就开始唱歌，迟水水基本上都不听歌自然是不会唱的，于是她开始背法律。

曲梓城到的时候，坐在小塑料椅子上的迟水水往后一仰，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他连忙大手一捞，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一入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曲梓城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儿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能把自己喝醉到这种程度。

“金主？”郑艺见到面前忽然出现的男人，下意识出声，发现不妥又连忙改口，“不，你是水水的老公吧。”

夜|色有些朦胧，郑艺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曲梓城身上那种高位者所带有的气魄和震慑力让她微微有些感觉。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水水的老公有这样英俊不凡的气质了。

“是我，你们回校么，我送你们。”

“不用了，你把水水带回去就行，妍芝我会带她回去的。”

曲梓城将打横迟水水抱在怀中之后，才将目光移到郑艺的身上，只见她的眼神空洞，但却很清明，可见她没有喝醉。

郑艺不过是看她的好闺蜜这样体贴为她，不想让她们担心，于是也喝了一些酒，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她借酒装疯卖傻。

她是心里很难过没错，但是她知道借酒麻痹自己除了第二天早上头疼欲裂之外，没有第二种作用，既不能让她忘了楼少唯，也不能将她心中的痛苦减轻分毫。

郑艺是一个性子很温柔，嘴巴很犀利，但是眼睛却很毒的一个人。

毒到可以看清这个现实，看清自己的现状。

所以，她不会做一些又蠢又笨的事情，比如现在，喝得酩酊大醉，又或是刚才，冲上去想扇楼少唯两个巴掌。

曲梓城见郑艺坚持，朝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抬步离开。

并不是他毫无风度，大半夜不送两个女生回家，而是他怀里已经有一个喝醉的人儿了，他实在无暇分身。而且，他作为一个有妇之夫，能不和除了自己妻子之外的女人接触就不接触。

他始终坚守着自己方圆一米之内不能有女性的这个原则。

这个原则，在迟水水的到来之前就已经存在，在她出现之后，这个原则就更不会打破。

曲梓城将迟水水放在后座上，让她躺平，如此能让昏昏沉沉的脑袋舒服些。

只是喝醉了的迟水水格外不听话，他才刚走到前面的驾驶位上坐下，只听到闷闷的‘咚’一声响，迟水水已经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所幸曲梓城的车子里脚垫毯子每天都有专人清理两遍，开出去之前一遍，开回来之后一遍。其清洁程度和家里的地毯有得一拼。

所以迟水水脸着地以后，一度把这脚垫子误认为是家里的地毯，软绵绵的，还散发着一点点的淡香，她情不自禁地用脸蹭了蹭。

好在，这是曲梓城的私人用车，他平时并不载人，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开，所以后面的垫子还没人用脚踩上去过，但是直接躺上面，对于有轻度洁癖的曲梓城来说，嗯……还是感觉很脏的样子。

曲梓城只默默地在心里嫌弃迟水水一秒钟以后，便伸手将她拉起，抱到前面的副驾驶位，将位子调平之后，把她放上去。

只是迟水水感觉到没地方让她滚动以后，她抱着她怀里的那只手臂不松手。

曲梓城站在车外，手被她抱着，一时动弹不得，只得低声哄劝她几句。

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迟水水咽唔了一声，说了什么曲梓城没听清楚，只是她的手松开了，曲梓城顺势将手抽出，本以为能就此开车离开，只是没想到，迟水水不抱着他的手臂，转而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一根手指，死不松开。

曲梓城顿时有些无奈。

清醒时候的她话多得要命，要清静一会儿都没有。喝醉了以后的她倒是不说话，不过这粘人劲儿倒是更上一层楼。

他宁愿她在g上这样缠着他，或者回家了也行，偏偏是在如此大马路上的，曲梓城这个习惯了高高在上，从来不让自己处于下风的人显得略微有些尴尬。

“松手，乖。”

曲梓城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如此对他来说算是极限了。

“你不走。”

迟水水的话带着尾音，让曲梓城一下子分辨不出来，这是让他走，还是不走。

“我们回家。”他只好再轻声哄她。

迟水水微微睁开了眼，只是从她朦胧毫无焦距的眼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无意识的。

两人纠缠了十分钟之后，迟水水终于好心地放过曲梓城。

曲梓城看了她一眼，将车开回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两人睡在公司。

没有东西能抱的迟水水感觉怀里空虚，她半眯着眼睛，将身子面向曲梓城，看了看他，傻兮兮地笑了。

曲梓城没理她，专心开自己的车。

迟水水笑得愈发开心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忽然就开口说了一句，“楼少唯，你应该判五年有效徒刑。”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曲梓城的注意，她竟然在喝醉后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而且还是他不认识的男人。

这让曲梓城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迟水水的身边似乎男人不少。

见对方没有开口，迟水水笑着，又继续说道：“不，根据我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你应该判十年有效徒刑。”

听见这句话，曲梓城心里舒服一点了，虽然她口中的法律怪怪的，跟未成年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据此判断，在迟水水口中判刑的男人应该和她无染。

“你这个*贼，登徒子，飞天大盗，十年太便宜你了。你让小艺伤心，我打你，我打死你，踢你，踢踢踢……”

迟水水的手脚忽然乱动起来，曲梓城只好减速，一只手按着她，一只手继续把控着方向盘。

她的脚毫无章法地踹着，终于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大拇指给踹痛了，于是她抱着自己的脚开始呜呜起来。

“你个臭楼少唯，居然还敢跟我一个女人动武，看我用凌波微步把你大切十块！”

眼看着迟水水就要坐起来跳窗了，曲梓城连忙一踩刹车，将车子稳稳停在路边，俯身过去抱住她的腰，将她从窗玻璃上扯了下来。

他本来是开着一点点窗户，想着让夜风透一些进来，好让她清醒清醒，谁知道她竟然要跳窗，如此大胆的举动，把曲梓城这个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人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好好躺着。”曲梓城低低喝了一声。

将车子内部全部落上锁，车窗全部摇上去。为了防止迟水水自己把车窗打开，他把她那边的车窗按键也给锁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总感觉会再出什么事情一样。

于是曲梓城打电话给林师傅，让他马上过来。

林师傅开车，曲梓城则是抱着迟水水坐在车后，这样，她才安稳了一些。

不过嘴里还在念叨着：“你应该判无期徒刑，免得你从牢里出来再祸害别的小姑娘。”

曲梓城听闻一挑眉，他虽然不知道迟水水心心念念的人是谁，不过看起来好像怨恨很深的样子，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迟水水一开启话痨模式就关不上了，虽然她神志不清，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讲话。因为正如她所说，她平时清醒时候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咳咳，听好了，我要献歌一曲给我最亲爱的曲总裁。”

曲梓城见她提到他的名字，收回放在车窗外的视线，移到她嫣红的小脸上，很是期待，她会唱什么歌献给他。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章第一节第十四条，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构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对，没错呢，说你呢，就是你。”

曲梓城哭笑不得，明明是唱歌的，结果又背法律去了，他垂下眼低声问道：“我怎么故意犯罪了？”

迟水水神秘兮兮地笑着，朝着曲梓城勾了勾手指，“你靠过来，靠过来我就告诉你。”

曲梓城配合的低了低头，他难得有这时间和闲情逸致陪她无理取闹。

“因为……因为你长得太招人了，好多姑娘都看你，她们要变成大灰狼，把你这个小红帽给吃了。”

迟水水的比喻很奇怪，但是曲梓城总结了一下，她的意思应该是说他故意引|诱别的小姑娘。

“我怎么没看见好多姑娘？”

“因为你是我的，咯咯咯。”迟水水笑得更开心了，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要变身大灰狼，把我吃了？”曲梓城的心情又好了一分。

似乎她喝醉酒不是一件坏事。

迟水水没有再回答，因为她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呼呼大睡了，就这样把被她吊着胃口的曲梓城给扔下了。

***

阮冉冉本来就体力不支，再加上欢爱过后精疲力竭，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靠在方棱的胸膛上，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着她的安全感。

方棱躺在g上，一只手搂着阮冉冉，目光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冉冉，这段日子，少出去一点，家里的东西我都会给你备好。”

阮冉冉一听到这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你是要重新回警察局自首吗？不可以！”

“不，我不会回去的，放心。”方棱安慰地在阮冉冉光滑的后背抚了抚，安慰她。

他之前自首只是为了打曲家一个措手不及，而杀人的罪名也是他杜撰的，他还没有沦落到要把自己真正陷入牢狱来打败曲家。

自己都先阵亡了，还谈何打败。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更好地来当一个当局者看好戏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冉冉竟然会掺和进来，还要帮他顶罪，是他失策。

“那你要去哪里？”

阮冉冉总觉得，他要离开她，他现在所给的柔情只是为了他日后不在的日子先给的补偿而已，她的直觉是如此地强烈，强烈到让她不安。

“好冉冉，你只要在家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你要去多久？”

“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么久啊……”

从他们两人认识到现在，方棱最多一个星期不出现。可就算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她也是食不下咽，精神恍惚。

她每天盼着他，哪里都不想去，甚至连打工赚钱都提不起她的精神。每天一下班以后就往家赶，希望她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家里等她回来。

或者是在她回家不久后，总会有那样一双轻柔的手，轻轻地开了门，然后弯腰走进来，问她，今晚烧了什么菜，不是他爱吃的他可不吃。

可是，她又怎么会烧他不爱吃的东西。

她只会在烧了他最爱的吃的菜后，等不到他，然后看着菜慢慢地在她面前冷掉。她拿到厨房热，再冷掉。

这样难耐的日子她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方棱有事都会提前跟她说，而且不在的日子也会和她发发信息，打打电话，最多三天，他一定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要离开一个月。

一个月很长，她得刻画六个正字，他才会回来。

“我舍不得你。”阮冉冉直接抱住了方棱，脸蛋在他胸口蹭啊蹭的，却意外地蹭醒了他的下面。

方棱翻过身子压住她，笑道：“还想再来一遍？”

阮冉冉被他这话题一转移，立即红了脸，小声道：“我还在发烧呢。”

方棱闻言，再次将额头亲密地贴了上去。

“不烧了，也许是运动完后出汗，你的发烧便好了。”

阮冉冉便没有再答话，只是任由方棱再次用热情点燃了她，将她席卷，燃烧殆尽。

这一次，他的力道很是凶猛，阮冉冉一次又一次承受不住，可是她却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她而跟她极尽缠|绵。

他用这种方式，在跟她说再见。

情爱过后，阮冉冉太累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方棱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以后，起身穿好衣服，从外套内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钱，想着应该够她这段时间用的了。

他出门后，按着她的习惯，买了一些用的和吃的，再度回到这个小阁楼里，帮她按着原位都放好之后，他走到房间里，站着看了她很久。

最终没有走上前去，再对她轻轻地耳语一句，或者是再触碰她一下，脚步就这样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后，再也没有响起二度开门的声音。

他是真的离开了。

躺着的阮冉冉不敢睁开眼睛，不敢面对没有他的现实，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悄然滑落。

她没睁眼，自然也就没看见信封上写的那几个字。

***

寝室的窗帘一点都不遮光，以至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叶妍芝那张呼呼大睡的脸之后，她很快就被弄醒，头疼的她便开始骂|娘。

“好了，喝点蜂蜜水吧，别说了。”

叶妍芝停下嘴，看着郑艺眼睛周围那一圈乌青的黑眼圈，说道：“你是起得比我还早呀，还是一晚没睡？”

“你一个晚上都嚷嚷叨叨的，我怎么睡。”

提到这个，郑艺显然很是头疼。

“我怎么你了？”

叶妍芝回忆了一下，不过她的大脑似乎很不听她的使唤，于是她只能自己揣测道：“难不成，我把你强了？哎哟喂，这可不成，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郑艺一脸无奈，“这句话你昨晚就说过了。”

“哦？是么？”叶妍芝继续回想，努力想出更多的来。

“我想不出来了。”她老实回答道，忽然，她低头看到手机攥着她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还是亮的，有一个号码正被拨打出去。

盯着那一串儿陌生的号码，叶妍芝看了很久，不认识。

“小艺，你知道这是谁的电话号码吗？”

郑艺拿过来，不经心一看，却吓得面容失色，想要挂掉已经是来不及，对方已经接了起来。

“喂。”

电话里，传来郑艺听了十几年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喂。”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艺艺？”

“嗯，是我，少唯。”

郑艺的这一句话出口，叶妍芝顿时也变得脸色不好，她这才知道，她无意中打通了谁的号码。

楼少唯还来不及说话，叶妍芝就已经从郑艺手里夺过了手机，破口大骂。

“楼少唯，你是不是男人，就这样把跟了你十几年的郑艺给甩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叶妍芝来来不及骂更多，手机便再度被郑艺拿了回去，她走到窗口，再次小声开口说话。

叶妍芝看到她这样一幅小媳妇儿的样子就心里窝着一团火，想来害她宿醉早上头疼的这笔账她算在楼少唯头上不过分吧，骂几句怎么了。

郑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叶妍芝猜测他们一定谈不和。

“少唯他说他今天过来找我。”

“什么？那个畜生还敢来找你，看我不剁了他。”叶妍芝说完想到，她和楼少唯身高上还是有点差距的，“要不我把我男朋友苏凯也一起拉过来。我打死他，苏凯吵死他。”

一想到苏凯那个八卦男，郑艺便笑了，笑完过后满是无奈。

“算了，别叫他了。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把他折腾惨了，他把你背回寝室后又被你吐了一声，全身泛着臭味回男寝的呢。”

想起昨晚苏凯那个平时只关心八卦的八卦男对叶妍芝的体贴关心，郑艺不仅有些感叹。

她要是昨天也喝醉了，恐怕没有人会带她回来吧？

“啊？昨天是苏凯带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你把我背回来的。”

郑艺瞪了叶妍芝一眼，“我力气哪有那么大。”

“哟，你不知道，你力气大得很呢，都能把一桶矿泉水从一楼扛到五楼，还不厉害。”

提到郑艺，郑艺翻了个白眼，“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相信，那是我拖上来的，不是炕上来的。”

“一个意思。”

“区别大了。”

叶妍芝继续睡觉，郑艺则是去挑选今天她和楼少唯见面要穿的衣服。

虽然已经分手了，她还是想好好打扮一番。

即使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起码也要留一个好印象。

十几年的感情，她不能不给自己一个善终。

***

迟水水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她睁眼，只见外面云里雾里，她整个人也云里雾里的。只有她身边传来的好听的嗓音是那样清晰。

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迟水水努力撑起身子，身上的毯子顺势滑落在地方，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身边那个看着电脑的男人身上。

“曲梓城，我们这是在哪呢。”

“飞机。”

他的回答简短而又有力。

“咦？我们的蜜月是今天吗？”迟水水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的护照昨天下午做出来了。”

“那么快，不是应该至少要半个月多的吗？”

为了准备去巴西的东西，迟水水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护照最快做出来要多久时间，如此她便能知道她有多少时间可以准备。

正是因为知道半个月，所以她昨天才那么不管不顾地和郑艺叶妍芝喝酒去了。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今天她一醒来就在飞机上了。

“不用，几天便可。”

曲梓城有关系，他需要的东西自然是快马加鞭赶快完成，没人敢怠慢她。

“可是，可是我的东西还没准备呢。”

“你要准备什么？”

“我……”迟水水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她要准备什么。

吃了飞机上的早餐以后，迟水水心满意足地靠在宽敞的座椅上，摸出手机正打算玩游戏来打发这漫漫旅途。

只见手机上有着昨天半夜发来的一条信息，是来自小艺的。

迟水水打开一看，手指一僵。

郑艺和她说了她们昨天来不及说的话，她说，沈维的母亲并没有住院，从头到尾都没有。戚媛媛住的那个病房之前是一个摔断腿的小年轻住的，护士们也没有在别的病房信息里查到沈维母亲的名字。

迟水水看到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沈维，果真是偏她的？

迟水水正想回信息再确认一次的时候，她发现，她现在是在好几千米的高空上呢，手机自然也是没信号的，于是迟水水便蔫在了座位上。

她的二十万啊，整整二十万块钱啊，就这样被沈维给拿走了。

“真是衣冠*，道貌岸然，伪君子，真小人！”

曲梓城听了，不经心地开口问道：“还在骂楼少唯？”

“咦？曲梓城你怎么认识楼少唯。”

“我不认识，听你骂了他一个晚上而已。”

他要是听了一个晚上还记不住这个名字，那只能说明他记性有问题。而事实证明，记性有问题的只可能是迟水水，绝对不可能是曲梓城。

“哦？是么？我骂了一个晚上？我不记得了。”

“嗯，骂得一个词都不带重样的。”

迟水水顿时脸一红，她的淑女形象就这样被她给败坏得干干净净了，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曲梓城，其实……我还是很温柔的。”迟水水弱弱地辩解道。

曲梓城想起她昨晚的表现，不置可否。

飞机上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难熬，迟水水玩了一会儿游戏以后就不想玩了，她偏过头，发现曲梓城还在用电脑。

她兴致勃勃地凑过去问：“曲梓城，飞机上不是没信号吗？你电脑怎么用啊。”

曲梓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跟看白痴差不多。

“飞机上有无限网。”

迟水水吐了吐舌头，缩了回来，好吧，是她的脑子坏掉了，电脑确实用不着信号。

巴西虽然也有一年四季之分，不过区别远远没有中国明显，因为受热带雨林气候和热带高原气候的影响，巴西全年高温。

而此刻是中国的秋天，巴西却是春天，但即使如此，还是能感觉热潮扑面而来的温度。

习惯了中国秋叶瑟瑟的气温，迟水水还真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现在已经在巴西了。

刚下飞机，便有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来接机，看着他们一个个带着墨镜的样子，迟水水有一种遇上了黑帮的感觉。

“曲少，这边请。”

许喻手一伸，恭敬地请曲梓城和迟水水上车，开口讲的竟然是中文。

迟水水看了看许喻的脸，觉得异常地熟悉，便偷偷扯了扯曲梓城的衣袖，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一脸冷冰冰的，像是要吃人。”

“他是许助理的弟弟，许喻。”

经曲梓城一提醒，迟水水才发现，许年并没有随他们同行。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她本以为许年是坐在别的地方，或者是去替曲梓城办事了，可是现在一看，他真的没来。

迟水水虽然只有看到一辆车来接他们，但是随着车子行进的过程中，她从后视镜里面不难发现，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

那车并没有要超过他们的打算，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迟水水这是第一次出国，对国外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她身后紧紧地捏着曲梓城的手，紧张地问道：“曲梓城，我们是不是被跟踪了？”

曲梓城转头看了看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别紧张，那是许喻的人。巴西治安不是很好，我们需要绝对的安保措施。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别一个人跑出去。”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我要是不小心走丢了，你能找得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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