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關於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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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妳什麼時候生日？我也要買一個蛋糕給妳，裡面有冰淇淋的那種好不好？」小輕不知道講到了什麼，突然對著她問。

    「我的生日離現在還有很久。」

    今年的生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就已經過去了，那天她正好要在機場轉乘飛機到下一個目的地，在機場時櫃台人員看了她的護照對她說了生日快樂，她當時還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是自己的生日，但她沒有慶祝的心情，自然也沒有對那個日子有什麼想法，轉了兩趟飛機讓她很疲累的在上了飛機後就睡著了，醒來時一天就已經過去了。

    藍斯是唯一曾替她慶祝過生日的男人，浪漫多情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特殊日子，和藍斯在一起他總是會找尋各種名目來慶祝，他給過她很傳統的美好生日過程，燭光晚餐和浪漫約會，最終都是結束在完美的性愛之中。

    那兩次的生日已經讓她覺得很美好了……對於生日這件事她也沒什麼遺憾，有些事留在記憶裡就可以。

    她的眼神落在桌上即將融化的冰淇淋上，視線範圍裡看到一隻漂亮的手扣著咖啡杯……和她同桌的這個男人，她生日中有三次生日都和這男人在一起，而她卻從來沒跟他一起慶祝過自己的生日，也許秦知煥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而兩人結婚那時她倒是有為他買過生日禮物。

    她記得自己還慎重其事的上網查過了該送什麼給另一半比較好，可她看遍了網路上推薦的禮物後，只覺得每一樣都不適合他，名牌精品秦知煥看起來樣樣不缺，要送個配得上他的，她當時也沒那個財力，最後她挑了兩套質感不錯的男性睡衣，因為當時的秦知煥只有在夜裡才會來找她，好像也只有睡衣派得上用場。

    但事實上連睡衣都用不著……他總是在完事後就離開了，留下過夜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後來離開了那屋子之後，那兩套從來沒被穿過的睡衣應該也被丟棄了吧！

    秦知煥看出她眼裡的落寞，他們從來沒有一起慶祝過彼此的生日，甚至連任何紀念日都不曾一起度過……感情最好的那段時間裡也不需要那些節日來增添生活樂趣，仔細想想她的確一直都很委屈，那些女孩喜歡的她從來都沒有，而她也從未抱怨過，甚至不曾向他討要過什麼。

    「媽咪，那我以後也幫妳過生日好不好？」

    「不用了！媽咪已經不用過生日了。」關如輕回過神對女兒說道。

    「為什麼？」

    「因為媽咪年紀大了，不想過生日了。」

    「奶奶有過生日啊！她比妳老也是有過生日。」樊樊突然開口。

    「奶奶跟我不一樣。」秦夫人的生日可不是普通日子，自然會大大的cao辦一番。

    「為什麼不一樣？」

    「奶奶是重要人物。」

    「可是媽咪也很重要啊！」

    「是嗎？」關如輕看著秦輕可愛的小臉，不捨的碰觸著她細緻的小臉，不知道等她有了新的媽媽之後，是否還會認為自己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

    「奶奶要過生日了，媽咪也跟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

    趙麗媛的生日，她怎麼能出現？搞不好只是為秦知煥找老婆的幌子，她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前妻去豈不是壞了秦家的好事？

    「媽咪要工作，沒有辦法去。」

    「妳晚上可以來啊。」

    「我要加班。」

    秦知煥還不快點阻止這兩個孩子的發言，他應該也不希望自己去壞他好事吧？關如輕等著男人開口，可他只是沉默的喝他的咖啡，完全沒打算加入話題中。

    「張艾琳說她媽媽也都沒有上班。」秦以樊突然說道。

    「她是你同學嗎？」

    「對啊！她說她媽媽沒有上班，都在家裡，可以讓我放學去她家吃點心。」

    「那你想去嗎？」

    「她說要我帶把拔一起去，她媽媽想認識把拔。」秦以樊邊說邊故意看著關如輕，有點像是挑釁。

    關如輕不在乎孩子的挑釁，但她感覺秦知煥正盯著自己的反應，可她只是多吃了口冰淇淋，沒對這話題發表任何意見，反而對著秦輕說：「妳要不要吃一口媽咪的冰淇淋？」

    「要！」小吃貨立刻張開嘴巴等著媽媽的餵食。

    「妳都不在，人家要把我們的把拔搶去當她的把拔了。」秦以樊對於她的毫無反應有些氣憤。

    「把拔永遠都是你們的把拔，不會被人搶走的。」關如輕溫柔的對著他說道。

    「別人的馬麻來搶我們的把拔也沒有關係嗎？」秦以樊再一次的出聲問道。

    關如輕的目光落在他那倔強的黑眸，不明白為什麼他還這麼小就要在這問題上糾結，幾次見面她都感覺得到樊樊並不喜歡自己，換個他喜歡的人來當媽媽她應該會高興些吧？

    「張艾琳的馬麻對你好嗎？」

    「她對我很好啊！每天都帶很多她做的餅乾給我吃。」

    小男孩等著她所有反應，而關如輕只是點著頭說：「那就好……你喜歡就好。」

    「我沒有說我喜歡她媽媽！」秦以樊聽了她的回應立刻補充說明。

    「沒關係。」關如輕溫柔的對他笑了一笑，然後拿過了紙巾為身邊秦輕擦去嘴邊的冰淇淋，一邊叮嚀著：「吃慢一點，要不然會頭痛喔。」

    「媽咪，如果有人搶走把拔，妳會傷心嗎？」小輕跟著問。

    關如輕搖搖頭。「把拔永遠都會是你們的把拔。」

    「可是馬麻呢？」小輕擔心的問。

    「馬麻沒事，妳永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想見我的時候也可以跟媽咪說，我也會想辦法跟妳見面好不好？」

    秦輕猶豫的看著她，其實她想要媽咪跟她住在一起，她想要每天早上起來都可以看得到媽咪。

    「奶奶說她要幫我們找個新的媽媽……」秦以樊冷冷地說道：「妳都不回來陪我們，以後我們就要換新的媽媽了。」

    孩子說的話有些傷人，但聽到這些好像是遲早的事，關如輕感覺自己似乎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她想說些什麼，又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秦知煥是對她說過要她回去，可是她回去做什麼？就為了這兩個孩子再把自己困進去一次嗎？秦夫人都已經在幫孩子找新媽媽了，她去湊什麼熱鬧？

    「馬麻……」秦輕貼心的發現關如輕的臉色黯淡了下來，輕聲的喚她。

    小女孩擔心眼神給了她堅強的力量，關如輕擠出微笑，摸摸秦輕的頭，對她說：「不管怎樣，妳永遠都會是媽咪的小寶貝，妳以後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媽咪在一起，我不要新的媽咪，我只要妳。」

    關如輕神色淡淡，她不相信對一個三歲孩子來說記憶能維持多久，她母親去世時她年紀都比他們還大，可是隨著時間的消逝，她對母親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母親的模樣就停留在自己僅存的照片上頭，三歲這年紀換個媽還來得及培養出感情，如果那女人能好好對待這兩個孩子，那她一點意見都沒有。

    畢竟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母親，要是這兩孩子跟她扯上關係，只怕會給他們添麻煩。

    可有很多話當著秦知煥的面她不好說太多，只能定定的看著可愛的秦輕，把話嚥進肚子裡，也許有空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再私下好好跟孩子說。

    秦知煥有些不耐煩，他一路不動聲色的看著關如輕，以為她會有些表現，那天他離開她的床時，她臉上掛著淚痕，傷心絕望的樣子簡直令他氣急敗壞，過去他們在床上有多合拍，如今她的反抗就有多令他憤恨，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已經低了頭讓她回來了，可她卻一再的拒絕。

    帶著兩個孩子出來，就是知道她心軟，放不下孩子，尤其面對秦輕的哀求，她肯定會百般煎熬，可她卻依舊神色自然，就像是已經接受一切了。

    面對孩子的幾度直球對決，她也是安靜的不發一語，就跟那兩年一樣，不爭不搶，最後就淡出他的世界，這不是她！他見過真正會笑會哭的關如輕，那個真實愛著他的關如輕很迷人，極度的討他歡心，她會像秦輕一樣抱著自己撒嬌，會捨不得他離開自己，會妖嬈的在床上化為最豔麗的魔鬼，吸引他一再的沉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默且……太過淡然。

    孩子要有新的媽媽，她眼裡也不見波瀾，彷彿早己經預見了這個結果。

    她真能接受嗎？

    「媽咪，把拔說今天晚上我可以跟妳一起睡覺，我想要媽咪抱抱睡。」

    「媽咪現在搬家了，等我把家裡整理好我再帶妳去我家住好不好？」

    她不是很想在秦知煥面前承認自己搬家了，但說出來也同時能表達自己的立場，那張被他糟蹋過的床她不想再睡了。

    「妳可以來我們家啊！我們家很大。」秦以樊又開了口。

    再大又有什麼用，秦家永遠都容不下她，就連眼前這個神似秦知煥的小男孩都不見得容得下她，她知道自己不用跟孩子過不去，可是樊樊幾次見她說出來的話總是夾槍帶棒，也許是跟他奶奶在一起的機會多，所以耳濡目染聽了些大人的閒言閒語，可擺明了眼前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她沒盡到母親的責任也是事實，關如輕感覺自己似乎永遠都要吃上這種悶虧，沒事就得挨上幾個悶棍，她的心早就被絞爛，她什麼都沒有，可她卻好像都欠了所有人一樣。

    秦知煥看著她微啟的櫻唇輕輕的動了下，但最後她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對秦輕重複著改天再帶她到家裡去。

    「把拔！你說媽咪今天都會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