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婚前日老天開了個大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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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有！妳別亂說，我只見過鄧律師一次。」

    「那能離得了婚，也不全然是他幫的忙，他本來就是秦家請的律師，能離得這麼順利，主要還是因為你跟秦先生沒有孩子，所以趁著沒有孩子，能早點離婚也好。」

    黎歡可是婚姻的受害者，當年父母為了爭奪她的監護權，一路相互折磨了好幾年，但誰也沒有認真對待過她，搶奪監護權也不過就是不想讓對方好過。

    夾在父母之間成長，讓黎歡從小就學會了看人臉色說話，也了解到想求生存，靠的不僅是別人給口飯吃，有更多人情世故需要自己去應對磨合。

    和黎歡通過電話之後，關如輕連著幾天都在忙著收拾屋裡的物品，雖然秦家沒有要把房子收走，但她清楚這地方不適合她久留，能收拾好的她盡量都先提前打包。

    可打開了床邊的櫃子，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幾盒未開封的避孕用品，關如輕反射性地立刻關上了櫃門。

    這些都是黎歡買給她的，就怕她真的給秦知煥搞大了肚子，可是這些東西從來沒派上用場。

    有一次她試探性的問了秦知煥需要避孕嗎？

    他只回問她：有必要嗎？她剩下的話就全縮回了肚子裡。

    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是辦過登記的正式關係，就算有孩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結婚兩年，秦知煥出現在她生活中的頻率並不高，偶爾他才會出現一回，有時大半個月不見人影，有時一連幾晚都會出現在她床上，但只要他出現那晚就避免不了會……

    而近來他出現了很多次，而每次秦知煥在她身上展現的狂熱總讓她腿軟，有一度她還真以為秦知煥迷上了她的身子，情動之時他對自己展現的熱情也不像是假的，關如輕甚至想過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這樣過日子她也可以接受，至少在兩人歡愛之時，她也不能說自己從來沒有享受過。

    她也曾經貪戀上當他在自己身邊時所提供給她的安全感，她有幾次在他懷裡醒過來，發現他沒有提早離開，她的唇邊都會跟著揚起笑容，再假裝熟睡的窩在他懷裡。

    只可惜再多的貪戀，最後還不是連聲告知都沒有，幾張紙就打發了她。

    鼓起了勇氣她一把將床頭櫃裡頭所有未開封的套子全都丟了進去，還有家裡那些她原本買給秦知煥專用的男性用品，包括家裡的男士拖鞋，浴室裡那套男士刮鬍刀，她想也不想的全部扔掉。

    打開了鏡櫃，她記得自己甚至幫他買過男性洗面乳，那個也得扔！

    可鏡櫃一打開，裡頭卻出現了另一個讓她擔憂的物品，那是剛結婚時她有次因為經期遲來所買的驗孕棒，當時她的心情又期待又害怕，她甚至在腦海中排演好幾次如果真的懷孕了，她要怎麼告訴秦知煥。

    如今想起或許真如趙麗媛說的那樣，是她自己肚子不夠爭氣，要真能替秦家留下一兒半女……

    不！關如輕甩甩頭，丟開那個不實際的想法，就算她今天有了秦家的孩子，秦家照樣會留下孩子讓她滾，這才是真實世界正常的運作方式。

    原本想把那盒未開封的驗孕棒直接往垃圾袋裡一扔，但在丟棄之前她突然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關如輕放下了手中的垃圾袋，打開了那盒驗孕棒，反手關上廁間的門。

    三小時之後關如輕人仍坐在浴間裡沒有動過……

    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跟她開這種玩笑？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約好了下午兩點去做離婚登記，再過不到24小時她就要跟這個婚姻說再見了，而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可在這之前她沒有任何懷孕的症狀，也就是這幾天食慾比較差了點，若不是那突來的靈光一閃，她根本不會想到要去做這個測試，她不想相信這個事實，所以將剩下的驗孕棒都試了一次，每一支的結果都告訴她，她是真的懷孕了。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的心情紊亂，一個即將被厭棄的妻子，在離婚前一天才發現自己有孕，秦家會怎麼對待她？

    想起婆婆對自己不耐煩的表情，關如輕害怕了，趙麗媛是會要自己拿掉孩子？還是讓她生下孩子要她滾？這兩個結果她都不能接受。

    她想打電話跟黎歡說，但她怕會挨上閨蜜一頓狠罵，都說了多少次，感情還不穩定就千萬別有孩子。

    她想打電話問問鄧律師該怎麼辦？可理智又告訴她，鄧律師也是秦家請的人，如果她真的有了，明天的婚肯定就離不成了。

    告訴孩子的爸？則是她第一個放棄的念頭。

    她聯繫秦知煥的管道就只有透過曹助理，結婚至今她只打過一次電話給秦知煥，結果接聽的就是曹正迴，她發現自己竟然要透過第三者聯繫丈夫，她就再也沒有打過那個號碼了。

    如果是在秦家給她離婚協議書前發現懷孕，她肯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坦白將懷孕的事實用最歡喜地語氣的告知對方，可是現在這情況，就卡在這麼尷尬的時候，她真的說不出口。

    該怎麼辦？她腦海中閃過各式各樣的答案。

    不行！婚一定得離。

    如果現在爆出懷孕消息，離婚的是肯定會一波三折，她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一天，她更不希望因為懷孕讓這段關係勉強維持下去，至少要等離了婚以後她才不用受限於秦家人，她也不希望秦家人誤將她懷孕的事當作是籌碼想挽回這段婚姻。

    這場婚姻她真的不想要了……

    關如輕站起身子，果斷把那根棒子丟進垃圾桶裡。

    明天她一定要離婚！

    張苓苓早就打聽到了秦知煥星期四會回國，安插在秦先生身邊的眼線也告訴她秦知煥下午就已經在公司裡主持會議了，可她就是見不到秦知煥的人。

    這一個月以來她處處討好逢迎，不都說好了要企業聯姻，她才千里迢迢地從F國趕回來製造存在感，現在都兩個月過去，她也就只見了秦知煥兩次，兩人連個約會都約不成，這麼下去她怎麼見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張苓苓從小就愛慕秦家大少爺，雖然秦家作風保守，不像那些新興產業為了搞噱頭，老喜歡拿自家人當明星用，五官俱在四肢健全就大言不慚的力讚顏值高，可誰知道，一向不喜在螢幕前現身的秦家大少爺，那才叫一個俊美無邊，讓張苓苓在少女時期就一見傾心。

    可惜當時人家看不上他們張家，可幾年過去風水輪流轉了，醫美的進步也讓張苓苓在相貌上有了長足的改善，現在張家事業發展也不錯，她有的是底氣可以配得上秦知煥。

    她知道秦家作風低調，不喜歡公開招搖，可她衝著秦知煥回國已經是個事實了，為此她甚至都進公司上班，在每一次與秦家接觸的場合裡現身，結果都只次匆匆一瞥，唯一一次和秦知煥一起用餐，跟著的還有一桌子的人在一塊應酬，那天在場的人也數次提起了聯姻的事，但秦知煥都是默不作聲。

    她都要開始懷疑起真有聯姻這回事了嗎？她幾次向家人抱怨，母親只說秦母趙麗媛的確有意替兒子找媳婦，還不忘鼓勵她女追男隔層紗，秦知煥事業忙碌，只要她多在秦家人面前晃悠，總有機會上位。

    要真連人都沒現身，那更是什麼都沒得談！

    張苓苓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圈子裡想嫁秦知煥的人可不只她一個，而她是目前檯面上最有希望的人選，回國後她也一連跟趙麗媛吃了好幾次飯，明示暗示她對秦知煥情有獨鍾，趙麗媛看起來也對她相當滿意，所有人都知道她為了秦知煥飛奔回國，回國前她還大開派對，放了話說今年肯定要嫁入秦家，而自家企業也以與秦氏合作大做宣傳，一切都看似做好了準備，可只有她這個當事人知道，至今他們連個訂婚儀式都沒個影！

    張苓苓早就急了！

    詢問了明天秦知煥的日程，早上排了滿滿的會議行程，連午餐都排了和客戶吃飯，可下午兩點的行程上卻單單只寫了一個字：關。

    關？她知道的可不就是那個姓關的小狐狸精嗎！憑什麼她見不到秦知煥，那個姓關的卻可以排上他的行程表？

    「你幫我約秦知煥，告訴他我今天晚上想約他吃飯。」她打了電話進秦氏直接自己約飯。

    「秦先生今晚要參加秦老夫人的壽宴。」

    「壽宴辦在哪兒？」

    「在秦家的老宅。」

    「我也要去！」

    「可是……秦家自家壽宴一般都不會讓外人參加的。」

    「我都要嫁進秦家了，我還算是外人嗎？秦家上上下下哪個人不認得我？」

    張苓苓自認不能再坐以待斃，秦知煥忙她可以理解，可是這未來媳婦的態度她得展現出來，她出手大方的準備了豪禮，精心打扮了一番，今晚她就是要去跟秦老夫人祝壽，讓秦家人知道她真的看上了秦家大少奶奶的這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