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回去的路上班栗不怎么说话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高澹趁着红灯摸了摸她额头，“你之前来姨妈好像不会那么严重。”

    “不舒服是暂时的，一会就好了。”班栗拿着他的手贴了贴脸颊，“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你今天..一直在撒娇…发生了什么吗？”虽然他挺喜欢的。

    班栗摸着高澹的手背，起初说那些话是为了引导他也说，可现在说这些是真的想告诉他，她的高澹才不要那些不配当长辈的人来指手画脚。

    “回到家我可以要一个抱抱吗？”本来打算回去的她，临时改了主意。

    高澹眼神掠过，他是真不知道班栗怎么变得那么可爱了，倒也不是说之前不可爱，就..他还挺喜欢黏人的她，“那你可以以后喊我宝贝吗？”他趁现在班栗好说话提出了要求，自从发现liz是他之后，只会连名带姓喊他，以前好歹还会叫句主人。

    “当然啦我的小宝贝。”

    高澹美滋滋的踩着油门，等到了家，她才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就哭的稀里哗啦的，高澹终于从欢天喜地中走了出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听到郝珞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了。”

    “就这啊……”高澹有些无奈抽着餐巾纸给她擦眼泪，他还当他姐真的恶毒婆婆去为难班栗。

    “什么叫就这啊，那..那你童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诉说着没必要去回忆的童年，“我和郝珞是异父同母的姐弟，那个女人找我爸的时候，只是把我爸当她喜欢男人的替身。后面怀上我之后，她就和我爸分手了，我的出生间接害死了郝珞的父亲。所以我能理解郝珞以前不喜欢我。”

    说完高澹看着班栗还是鼻头红红像一只驯鹿。

    班栗擤了擤鼻涕，“我是不是揭你伤疤了？”

    “没感觉。”虽然没感觉，但是提起当年，高澹就把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讲给班栗听，“那时候其实挺幼稚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不被他们喜欢就想着讨好他们，当个乖孩子，结果发现没什么用，无论我好还是不好，他们都不喜欢我，我就想着自暴自弃了。”

    以前高澹会想着说为了让别人喜欢自己，去努力讨好，后来发现没用，他就想着放逐自我。“那时候帮你，是真的纯粹想找个人打架，后来珞姐来学校处理完了这些事，语重心长和我说‘努力讨好别人没有任何用，自暴自弃也是，不如事事做到最好，让别人仰慕你。  ’她也知道我讨厌他们，还和我说，‘你那么讨厌mama，讨好她获得夸赞让你开心还是说以后她只能仰仗你更让人兴奋？’”

    “你已经很棒了，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自暴自弃了，你还能坚持到高中才想当坏孩子，已经很了不起了。”认真的捧着高澹的脸，亲亲了他的唇，眼睛里只有他，不像星星，像被太阳反射后的一轮月。

    高澹抱着班栗，她总是那么好。

    好像会喜欢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当时的认知里他完全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举手之劳，纯粹是因为想打架，她却特意来和他道谢。

    高澹陷入了回忆。

    “你还是别靠近我了。”他是没想到，这个女生找了他两三次就是为了道谢。

    “为什么啊，您很帅气呀。”

    “或许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您觉得我的道谢没必要，但对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还是要表达一下感谢的心意。”

    “我真的不是举手之劳也不是见义勇为，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班栗抿了抿嘴，两只手放在身后扭捏了一下，“可是对于我而言，您就是我一个人的英雄呀……”再说了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可确确实实帮到她了。

    高澹突然想到刚刚jiejie的话，当你足够好的时候人是会不自觉靠近的，根本不用担心没人喜欢的问题。

    高澹回忆之前的事情，毛茸茸的脑袋又去蹭班栗的颈窝。

    感受到了高澹对她的依赖，“我想问你为什么第一次是厌恶的表情？”

    “我……我年幼撞见过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做这些，才觉得恶心反胃，不是针对你。”

    班栗手慢慢移上去摩挲着他的肌肤，撞见自己母亲和别的男人，确实容易童年阴影，“那后来你又不排斥……”

    高澹搂住侧身的班栗，鼻息喷洒在颈窝，手臂越收越紧，从小麦色蔓延开的热意直冲脸颊，到耳垂，他干脆整个人埋在了她胸前，“真香。”

    班栗被他呼出的热气战栗了一下，身体瑟缩着耳朵开始变得和他一样又红又烫，“我感觉我耳朵有问题。”

    高澹猛地抬起头，“那快去医院，是痛吗？还是听不清？”

    “没听见你说喜欢我。”

    高澹就像提着一口气，瞬间泄气的气球，“我之前说过……”

    “可是我之前没听清啊。”

    “做，做不行吗？”

    “不说，你就别想做。”

    “我不是这个做的意思，我……你是想要了吗？”

    班栗才反应过来高澹的意思，他可以用行动去表达，但是她误解了，“我没有！”

    “在你身边的时候，睡眠质量特别好。”

    “这算什么表达啊。”班栗有些抱怨的语气，拿着枕头朝着高澹丢过去。“你看，你表达的就有问题啊，应该说……”话说完，班栗发现他细微的表情，眉眼耷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说话伤害到他，“我的反应能力不够快，你女朋友比较迟钝嘛，小脑瓜也装不了太多东西，所以要拜托宝贝再加把劲，让我明白宝贝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我不会说话……”

    “才没有。”因为年幼时候说什么都会被厌恶，逐渐失去了表达自己想法的能力，班栗鼻间酸了酸，眼睛湿润的去蹭了蹭高澹，“你就像蒙尘的珠宝，但是我不想给别人知道。”

    “所以，你没必要去改变。”她凝望了许久，吻了上去，一触即分，“希望我的宝贝可以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有能力并值得享用更好的东西。”

    她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