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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酷吏:狗和主人

    避雷:角色死亡,铺垫冗长,说教生硬

    3p,BG/GB杂烩

    有失禁和精神虐待,全员恶人。

    有玩梗致敬

    本章的任何人之间都没有爱情

    这章一个混沌恶,俩秩序恶,观点是角色的,不完全符合游戏/事实,不代表作者观点,特此声明。

    当年先皇要开科举、用寒门,世族阻力重重。科举制实行前,世族之首的嫡长女风风光光嫁为太子妃,后来顺顺利利成了皇后。

    夫人靠在皇帝榻前垂首,像一枝滴露的玫瑰,恍若无意提起这桩旧事:“当时妾年幼,没有福气……”

    皇帝翻着文书,轻轻一笑:“是吗,是可惜不能当太子妃,还是可惜不能嫁给朕?”

    天子后宫佳丽无数,全天下都知道皇帝对美人温柔和善。但那时皇帝的语气很冷漠,正如夫人所猜测的那样——

    皇帝杀心早起,世族坐以待毙,赢家一目了然。

    明月之珠,夜光之璧,怎能放任自己被投到昏暗无光的道路,时刻忍受可能被车马碾压的恐惧?

    夫人的年龄注定了她无权参与当年用婚姻分配权力的游戏,就像酷吏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参加科举就必然与高官厚禄此生无缘,他们出身如此,就要用千百倍的努力弥补,但同样跃跃欲试,甘愿放手一搏。

    夫人温柔地笑了一下,含蓄地绕开话题,文静、端庄,像所有人都希望她成为的淑女。

    夫人像一枝白茉莉。

    她容貌清秀,素白的衣裳花瓣一样簇拥着她瘦削的腰肢,倚在皇帝怀里时如攀缘苗木的藤蔓,比起投怀送抱,更像细枝儿自然地在风中颤动。

    谁都想不到,早在酷吏崛起之前,她还作为皇后的meimei待价而沽时,就已经和皇帝暗通款曲。

    那时皇帝刚刚登基,皇后召见她炫耀自己的权势。皇帝随口夸奖了她的容貌,皇后因此不安,一定要她从此进宫时都与皇帝错开。

    夫人乖顺点头,却也惊讶jiejie的天真:如果皇帝真的对什么人感兴趣,贵为皇后也毫无办法。

    夫人在出宫的路上与皇帝偶遇,欲说还休地暗示对皇帝的憧憬,当即在假山旁玉成好事。

    皇帝贪欢好色,却又冷漠无情。

    皇帝和皇后的meimei隐秘地偷情了几次,一无所知的家族要她与世家子弟订婚,她随口试探。皇帝揽着她笑道:“膏粱纨绔头脑空空,不配为卿卿正室,胜在年轻俊美,倒是做侍奴的好材料。”

    皇帝浑然不在意情人的婚姻,好像不是她嫁人,而是她纳妾。

    夫人望着皇帝,几乎听到心跳砰砰的响声。

    不是为了皇帝对情人的体贴,而是为了皇帝对礼法的漠然。

    再也没有比皇帝更接近权力的了,皇帝几乎就是权力的化身——

    还能有谁像皇帝一样号令天下、反复无常,明明以仁义礼法治国,却又堂而皇之践踏一切规矩道德?

    她的野心与生俱来,就在那一瞬间定下了计谋。嫁作世家宗妇,自然就有了触摸隐秘的机会,再告发夫族,以此功劳晋身入宫。不料,酷吏横插一下,强娶她为妻。

    夫人可以毒杀他,但她忽然觉得,酷吏是一把很好用的刀,一把能让她干干净净得到权力的刀。

    夫人借酷吏之手,将世家拆解得七零八落。皇帝为这些人斟毒酒,有人从容不迫、潇洒赴死,更多人丑态百出、斯文扫地,最后都一样倒毙在地。

    夫人在皇帝膝上,如同在她的王座上,像皇帝一样,安然享用着达官贵人的三跪九叩。

    被拖走的世叔世伯咒骂她毒妇,而她欣然接受。

    看哪,那些雅士名流媚上欺下、党同伐异,阴谋陷害、毒杀暗杀无所不用其极,照样衣冠楚楚,自以为道德君子。同样的手段,女人用了,就要被骂作毒妇?

    ——她和他们想象中贞静顺从的女人差别越大,他们就越怕她,越要咒骂她。

    那么毒妇的骂名,对她来说就是美誉。

    失去权势的男人狼狈退场。

    ——他们最后的无能狂吠,也不敢臧否皇帝半句。

    父亲自始至终不明白她背叛家族的理由,以为她不满jiejie,想向皇帝邀宠,未免看轻了她。

    这世上可能只有皇帝意识到她真正想要什么。

    不是美满的爱情、孝顺的子女、幸福的家庭,也不只是传世的名望、优渥的待遇、富贵的生活。

    那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野心。

    毒妇忍耐的比酷吏更久,毒妇渴求的比酷吏更多。

    她挚爱的,是超过臣属,超过宫妃,独一无二的大权。

    起初她希望入宫生子,以待垂帘听政。后来她发现,其实不需要等太久,也不必如此婉转。

    不错,皇帝是先帝的爱子,是帝国的主人,可他竟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手中的权力如何运转,只是粗暴地挥舞皮鞭,或者慷慨地播撒仁爱,轻慢地放纵一切的一切——

    帝国是一架随时可能失控的马车,多情而冷酷的君王掌握天下的大权,却好像一个抱金行于闹市的孩童。

    毒妇捧着君王的脸,轻柔地吻他的面颊。

    何必生什么孩子呢?

    这万国来朝的君主,正是她怀中渴慕母亲的幼子。

    毒妇静静织网:皇后被废,丞相入宫,世家在酷吏的攻击下倾颓,朝堂即将一空……

    本朝的第一位探花是女扮男装,恢复正身后,皇帝明令男女皆可为官。毒妇的家族自诩经学名门,死死怀抱着旧礼法,宁可把宝压在旁支男子身上,也无意将宝贵的人脉资源介绍给嫡支的次女。

    于是毒妇将父族和夫族一并放上了赌桌,借酷吏收拢父兄的人手,踩着父亲的血喂养贪得无厌的野狗;只等反戈一击,拨乱反正,毒妇就能以酷吏的血为敲门砖,堂堂正正登上政治的角斗场。

    不能为我所用的东西,就只好宰杀拆解,拣些能用的吞吃入腹——

    在毒妇的眼里,父亲和两个丈夫是这样的猎物。

    毒妇的盘算终结在毒酒之前。

    “卿卿,请。”皇帝吻着她,却手执酒壶,像刚才送走那些世家一样,倒了一杯酒递给毒妇。

    毒妇不明白,她犯了什么错,皇帝为什么忽然给她倒一杯毒酒?

    皇帝笑着回答:“卿卿的野心,可比那些国蠹禄虫大得多呀!”

    毒妇的心坠下去,她不知道皇帝如何看穿她的心思,却知道皇权至高不容觊觎,想触碰皇权的人岂非死路一条?

    她看着皇帝,眼前一阵眩晕。

    是她太cao之过急了吗?是她表演的痴情还不够真实吗?她没有时间复盘过去的疏漏,当即跪下,抱着皇帝啜泣:“妾身自从跟了陛下,一心一意,哪有半点逾矩?陛下若是移情别恋,恼了妾身,只管拿白绫勒死妾身好了!何必说这样的话……”

    皇帝低头看她,说道:“卿卿,一个野心家在权力面前半点不逾矩,已经暴露了最大的野心。”

    皇帝的言语很好辩驳,棘手的是,他已有定论。

    毒妇冷静地放弃了全部的伪装,抛弃了罗织的计谋,立刻断尾求生:“中原九鼎已定,妾怎敢窥伺大宝?只是家中与西域素有来往,妾自幼读书,观张骞裴矩事,向往已久。如今陛下以突厥为大患,又广纳贤才,妾虽不才,也想都督一方,沟通内外,宣化中原文教,涤清塞外腥膻。妾一介蒲柳,陡逢恩露,临渊羡鱼,不免进退失据,求陛下宽宥……”

    皇帝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笑道:“卿卿一向会说话,特别想说服别人的时候,就喜欢引经据典——”

    她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很有趣,让皇帝更想戏弄,于是把玉杯塞在她颤抖的手里:“好了好了,说得够久了,最后说一句就喝吧。”

    毒妇含泪的眼睛迸射出两道冷光,她没有挟持皇帝的武力,也没有和性命等价的交易品,她甚至不能用道德和秩序来约束一个手握刀剑的顽童——皇帝对臣属,只有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国法。

    她惨然一笑,道:“只愿来世生于帝王家,再不为女儿身。”

    毒妇一饮而尽,忽然愣住了:无色无味,滑进喉咙时甚至有一点清凉。

    皇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是毒酒?以己度人,真是个毒妇!”皇帝故意让她误解,现在又半开玩笑地说,“杯子里的是清水!”

    皇帝不会放过一个野心勃勃的臣子,但她的才干出类拔萃,又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叛逆之举。西域如今是帝国的藩属,很快就会倒向突厥,派她去,成了很好,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皇帝心念一转,放弃了再给她一杯真毒酒的玩笑,沉吟道:“西域藩国散如明珠,若有人能合纵连横,结成一片……”

    皇帝说着说着,眼睛忽然亮起来:中古背景的游戏玩到现在,玩家还没有见过异域的女王呢!多不好玩啊!

    “王位有德者居之,庶民可以,女儿身当然也可以,何必等什么来世呢?”

    皇帝理解毒妇的野心,理所当然地理解了,她像任何男人一样渴望权力的事实。

    并且,皇帝看见了她的能力,认为她足以掌控西域众国。

    计划全部乱套了,毒妇舔了舔嘴唇,咽下的清水无味,却仿佛有一丝回甘。

    她伏地跪谢,流下士为知己者的泪水,让那微末的感动泉涌而出,好死死压下心底冷酷的声音:瞧啊,这就是皇帝,随手把你戏耍一通,打发到蛮荒之地,你却还要感激涕零。

    毒妇是一只黑蜘蛛。

    精心粉饰的美貌与痴情对皇帝来说毫不稀奇,毒蜘蛛也不必再使用平庸媚俗的保护色:她无需凭借美貌和痴情博取皇帝的爱意,只静静用智谋结网。

    狂风尽可以一次次吹落蜘蛛织的网,可她会一次次织出更缜密更狠毒的计谋。权势财富是她的猎物,她耐心等待贵人们落网毙命,好满足心中永不知足的权欲。

    毒妇起身,捧起适才杀人的毒酒细细端详。

    酒壶有阴阳二口,按动银柄二口转换,阴口出清水,阳口出毒酒,就像权力,一手主生,一手掌死。

    这甘美的想象让毒妇心荡神摇,面颊升起玫瑰色的红晕。于是她握着那玲珑的银柄,用适才毒杀亲友的阴阳壶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清水。

    她捧着杯,野心勃勃的目光如绕指情丝,痴迷又贪婪地落在皇帝身上,好像饥肠辘辘的狩猎者看着肥美多汁的猎物,又好像天真无辜的少女看着真挚爱慕的无情恋人。

    皇帝侧头看她,轻轻笑道:“卿卿可满意这毒酒?”

    毒妇举杯一口饮尽,甜蜜而冷酷地说:“陛下这样惊吓妾身,只送一杯水可不够!”

    她的眼睛闪烁着,立刻调整了在皇帝面前的态度:“陛下的狗日后要是不好玩了,不如就送我吧!”

    皇帝含笑应下。

    酷吏向皇帝献媚时,毒妇就坐在御榻上弄琴,弦音一点不乱。

    酷吏离去的脚步略微虚浮,显得恋恋不舍。皇帝没有给他半个眼神,只倚在榻上看一些闲书。

    毒妇略拨几弦,未成曲调,先有几分情意缠绵:“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

    前半句言苻坚收姐弟入宫,后半句喻夫妻恩爱,两句本毫不相干。毒妇移花接木,调笑皇帝欲享夫妻双飞之乐,言语促狭。

    皇帝笑道:“卿卿和朕心有灵犀,焉知双燕之福奉于何人?”

    皇帝愿意折节与酷吏相提并论,毒妇也敢放肆应承:“妾身若有玉楼珠阁栖身,自然无所不应。”

    白茉莉,纯洁,柔弱,香气四溢为人流芳。

    黑蜘蛛,狡诈,狠辣,隐于暗中为己谋生。

    这是毒妇一直扮演的角色。

    母亲要她对父亲俯首帖耳,jiejie要她对丈夫言听计从,她白茉莉一样顺从垂首,心里渴望一只漆黑的毒蛛。

    是因为恨吗?因为家人的忽视、控制和欺压?

    不是,从来不是。

    她不会为了这些小事生起喜怒爱恨。

    让她期待,让她快乐,让她愤怒,让她亢奋,让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不是爱,是权力,只是权力。

    一直如此。

    弑父灭族是不赦之罪,为了得到进入权力场的投名状,她毫不犹豫做了。

    卖夫求荣为人不齿,为了让自己的权势更进一步,她毫不动摇做了。

    她喜欢皇帝吗?是的,她喜欢皇帝的冕服、皇帝的玺印、皇帝的高高在上、皇帝的大权独揽。

    皇帝看见了她的野心,她的本质,看见了那个毒辣肮脏的她,那个渴望得到至高之位的她。

    毒妇渴望帝王独享的贡酒,想要那东西想要到发疯——但是谁不想要那个呢?男人能光明正大为之疯狂,凭什么毒妇不能分一杯羹?!

    那美酒何其醉人,不过毒妇自始至终都明白,人赖以为生的始终是清水,不是毒酒。

    她谨慎地挑选毒杀的猎物,竭力避开无罪的羔羊——她无所谓也不相信善良,但她认为,谋害善良无利可图。

    与她相反的是酷吏。

    后族覆灭,酷吏一时炙手可热,得意忘形下,竟诬陷废太子谋反,因此失了圣心。

    他是落魄过的人,受不了再落魄的打击,格外急切地在宫宴上讨好皇帝,送上的奇珍异宝却连半个眼神都没得到。

    酒酣耳热,宫女请酷吏移步花园。酷吏忐忑不安,在坑坑洼洼的鹅卵石路上踉踉跄跄走了数十步,越走就越谨小慎微。

    绕过花木,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水榭,回廊曲折,古色古香。

    酷吏更加恭顺,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低着头小步疾行,噗通跪倒在皇帝面前。

    皇帝命他起身,他才小心翼翼慢慢抬头,哭诉着自己的懊悔和忠心。

    皇帝倚着朱红的廊柱,手中握着一枝红莲,漫不经心戏弄游到水面的锦鲤。

    那锦鲤痛苦地扭动着,它贪恋美食游到水面,却正正咬上了一只鱼钩——一只金灿灿的鱼钩,系着亮闪闪的银线,比起钓具,更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握着鱼钩和银线的手,掌控锦鲤性命的手,隐隐有些熟悉。

    酷吏不敢窥探,说完了精心准备的言辞,皇帝却始终一言不发。

    酷吏失宠后在心里反复推敲,始终不解。皇帝废太子的心意果决,为了新太子得位稳当,他将废太子置于死地,本该正合皇帝太子心意才是……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变故,竟然让这次的逢迎触怒了君主。

    酷吏恐惧的不仅是失宠,更是皇帝变了心意他却猜不到缘由——对佞臣来说,后者无疑是致命的。

    酷吏的满腹心事,在皇帝面前变成满脑空白。他战战兢兢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牙齿轻轻打颤,冷汗浸透了朱袍,湿漉漉贴在身上。

    “啪”地一声轻响,酷吏面前绽开一朵水花,是他额上的冷汗碎在了地上,也是一尾鱼垂死挣扎的水花——

    鱼钩钓上了那尾锦鲤,甩在了酷吏面前,弹跳着,挣扎着。

    “陛下,瞧瞧,您的狗可吓坏了——”垂钓者跨坐在朱红的栏杆上,回头一笑。

    皇帝笑答:“既是要送你的狗,怎么又说是朕的呢?”

    被主人抛弃的野狗哪有活路可言?

    酷吏挺拔的脊背一下子瘫软了,像忽然被一根闷棍打断了骨头。

    垂钓者走近,收线,捡起那尾鱼。

    织金的石榴裙像锦鲤的鱼尾,流光溢彩,华美异常。裙下露出一双雪足,脚踝上一枚小痣,是酷吏夜里曾几度吻过的玲珑可爱。

    酷吏在绝望中霍然醒悟:这位在皇帝面前说笑游戏的宾客,正是他的妻子——他的失宠,难道也跟这yin妇有关?!不,不不,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失去他的权柄……将妻子献给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还有权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域是陛下的藩属,臣属的狗自然也是陛下的狗。”毒妇笑道,她尚未远行,却已将西域视为俎上鱼rou。

    毒妇自顾自取下鱼钩,将锦鲤又扔回水池。

    垂钓只是游戏,鱼最后是死是活,她并不在意。

    酷吏没有资格说一个字,命运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定下了。

    为人隶者,大抵如此。奴隶能怎么反抗主人呢?

    毒妇很自然地坐在皇帝腿上,揽抱着他的肩膀。皇帝挽着毒妇的腰,顺手摩挲她瘦削的脊背。

    酷吏叩首谢恩,膝行到皇帝和妻子脚下再三感谢。

    酷吏心里满是苦水,他很乐意献上妻子来换取权力,但此时心里只有忌恨,恨皇帝夺走妻子,恨妻子夺走皇帝。

    妻子的腰带在缠绵里掉在了酷吏面前。

    酷吏狼狈地挪开眼,努力端正跪着,耻辱让他面色涨红,牙齿咬得格格轻响,一言不发。

    毒妇舒展身体,绫罗散乱,带起环佩叮叮轻响,展露的脊背骨节柔韧如蛇。

    毒妇看见了酷吏的狼狈,她知道,这狼狈还不够。

    酷吏在皇帝面前是一条狗,在她面前却还想当一个人。

    ——这可不行。

    她仰倒在皇帝怀中,轻轻踹在酷吏脸上,留下一点灰痕,淡淡说:“小狗不欢迎新主人吗?”

    酷吏低头,不敢擦自己脸上的脏污,先用朱红的官服袖子擦拭她足底的灰尘。

    皇帝扫了一眼这条失宠的狗,慢慢揉捏着毒妇柔软的胸脯,说笑道:“人都说衣冠禽兽,狗没有衣冠,哪来的袖子?应该用舌头舔才对。”

    酷吏的脸红得guntang,他用权力披上的尊严,现在也在权力面前被撕得粉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甚至还不如一条狗!

    酷吏愿意为了权力向皇帝献上妻子和自己,可是……妻子本该是低于他的东西,现在却做了他的主人……不,酷吏不认命,他跌下去过,他相信他还会爬起来。

    酷吏眼睛通红,向曾经温顺的妻子献媚,他跪着,缓缓低头,用微微干裂的唇轻轻蹭过毒妇嫩白的脚。她蹬腿踢了一下,酷吏下意识呜咽了一声,活像一条绕着圈儿讨好主人却被踩了一脚的狗。

    毒妇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叫得真像,好狗儿!”

    皇帝早已解开了毒妇的衣襟,两枚小巧玲珑的玉乳拢起来一手可握,他没有搭理狗,低头嘬得啧啧有声。

    毒妇轻轻呻吟着,抱紧了皇帝,像母亲抱着贪吃的婴儿——而她的丈夫现在就在旁边,只能像狗一样旁观主人亲热。

    yin秽的想象让yuhuo从足心烧起来,她的花蕊一下子就润湿了,脸颊显出一种醉人的酡红。

    酷吏小心抬头观察,没有人责备他,他舔了舔唇,把唇润得柔软发亮,才敢继续吻她的足,吻过那枚玲珑的痣,又一根一根含弄她的脚趾。

    皇帝的手指已经探进了毒妇的花xue,指尖扣弄rou道,指根并拢轻捻蒂珠。毒妇轻吟一声,嫩rou抽搐,把红裙浸得一片濡湿。

    皇帝的阳具顺势捣进了毒妇的花xue,被那柔软湿润的腔rou裹住,像被蛛丝纠缠。于是皇帝更加用力,捣得又狠又深。

    毒妇搂紧了情人宽阔的脊背,花xue深处的宫口都好像被顶得又疼又痒——她很喜欢被捣进zigong灌满的感觉,可若是怀孕,计划又要推迟。

    毒妇往下一瞥,甩出手里的鱼钩,勾住了酷吏的腰带。她的举止那么自然,把冷酷的恶毒变成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酷吏下意识躲了一下,鱼钩甩来,打在他脸上,擦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他当然知道自己受宠是因为这张俊秀艳丽的脸,下意识怒视回去,旋即醒过神,重新恭顺地低下头。

    毒妇用足尖踩着酷吏的脸,就像踩着一只脚凳一样轻佻。她用一贯柔和的语气对皇帝说:“废太子孝悌友爱,尊亲敬上,又生得光风霁月,颇有仪表。这狗对容貌看得这么重,想来胡乱攀咬是出于忌恨。”

    酷吏瞬间明白了她的暗示:废太子保住性命,是因为他用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孝敬了父皇!

    酷吏吸了口凉气:如此重要的消息,他竟半点不曾听闻!而毒妇……她又从何得知?她居于深闺,消息竟比他还灵通?难道是她压下了消息?他的属下又是什么时候转投了她的阵营?

    酷吏心念百转,嘴上却连忙顺着毒妇的话,将自己的错误归结于小打小闹的争宠上。

    皇帝斜眼看过来,酷吏忙解开官服上镶金嵌玉的腰带,朱服落地,两条赤裸裸的腿半遮半掩——他本就打算今夜向皇帝献媚,早早预备好了,连裤子都没穿。

    皇帝一直抱着毒妇抽送,此时低头咬着毒妇的耳朵说道:“卿卿为小狗说情,是也想试一试小狗的滋味吗?”

    酷吏怔住了。毒妇心里一动,却还记得本来的目的,笑道:“陛下……”

    皇帝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伸手捻着花蕊挑弄了几下,忽然抱着毒妇起身,又快又急地顶动,几乎把毒妇用阳具挑在了空中。

    嫩红的xuerou被撑成薄薄的rou膜。毒妇一瞬间好像远离了人间,脚下是失重的错觉,又被猛地刺入zigong,小腹被阳具捣出一个凸起。红润的蒂珠火辣辣的,说不上是疼还是爽。她急切地去抓皇帝的肩膀,好稳住身体,在可怕的yuhuo中几乎忘了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只记得最后短促地叫了一声,潮涌一样的水已经从花瓣间喷薄而出,淋了酷吏一脸一身。

    水没有什么异味,可量太多了,就不可能是蜜壶中倾倒的花潮,而是更肮脏猥亵的东西。

    酷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肯为了权力和生命屈居人下,却没想到今日受此大辱。

    皇帝稳稳抱着毒妇射精,她的腿已经软了,足尖低低垂落。精水和yin水灌满了她的zigong,像醪糟灌满蜜壶,从她合不拢的xue口汩汩溢出。

    她倚在皇帝怀里,失神了一瞬,看着皇帝的龙袍,慢慢醒过神来,低声对酷吏说:“小狗不舔吗?”

    酷吏跪爬到皇帝面前,想像从前一样舔干净皇帝的阳具,被皇帝一脚踹翻在地。

    酷吏有些茫然地趴在地上谢罪,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是女主人的狗了。

    他望向女主人,女主人已经拢了拢衣服,侧坐在廊凳上回望过来,冷淡地说:“小狗连主人都认不出,好没用。”

    酷吏浑身一片狼藉,听了这话,如坠冰窟,他看了看女主人,想讨好主人只有一个办法。

    他顺从地、狗一样脊背着地,露出腹部,又半抬起腿,展示白皙的酮体、剃光毛发的下体和yinjing。

    毒妇安然坐在上首,不动如山。

    酷吏惶惑又哀求地看向她,呜呜咽咽,漆黑的眼眸湿漉漉的,用一点泪盖住深处的狠辣和怨毒。

    酷吏曾是毒妇的丈夫,现在毒妇是酷吏的主人。主仆易位,多么有趣!

    皇帝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一切,希望看到更有趣的。

    毒妇在训狗,也在表演训狗,她缓慢而有力量地问:“我是谁?”

    酷吏望着她,他已无路可退,甚至有些感激,毒妇还愿意向失势的他伸出手。

    他恭顺地、撒娇一样拉长调子呼唤:“主人——”

    毒妇满意地俯身,揉了揉他绷紧的小腹,涂了蔻丹的手顺着他的yinjing滑下去,握住两枚睾丸把玩。

    她的手柔软,嫩滑,是一双贵族的手,在漫不经心玩着两枚卑贱的玩具。

    酷吏憎恶她的傲慢,他有多么喜欢妻子从前表演的温顺,就有多么憎恶主人现在真实的傲慢。但调教好的身体非常顺从地谄媚新主人:他很快勃起了。

    毒妇说:“小狗发情了。”

    酷吏望着她。她的语气不像调情,更像厌烦。

    毒妇说:“麻烦的小狗,阉掉吧。”

    酷吏几乎尖叫起来:“不,不要!不要!主人,求求主人……”

    他的眼睛急切地看向毒妇,然后飞快转向皇帝。皇帝漠然,像对别人的家务事漠不关心的路人。于是酷吏知道,他确实不再是皇帝的狗了。

    “小公狗不听话,就应该阉掉。”毒妇像在开玩笑,又像在宣判。

    酷吏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在他看来,在上位者面前卑躬屈膝理所当然,但必须保住在下位者面前的尊严。贵人的狗比贫贱的人更尊贵,可人要是没了那根jiba,就连狗都不如,连最卑贱的人都能鄙夷他,他永远都别想爬到别人头顶!

    “呜……不是公狗,是母狗,是小母狗……”他惊恐到神智昏乱,电光石火间想起了皇帝之前的玩笑话,给皇帝当母狗和给女主人当母狗有什么区别呢?

    他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很快侧了侧身,向女主人暗示他柔软而有弧度的臀丘中间湿润的孔窍,甚至还柔声说道:“奴是小母狗,很乖,不用阉的……”

    毒妇毕竟是世族出身,见过见风使舵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角色。更何况,丈夫——或者说,除了奴仆之外的男人,不管有无掩饰,从前在她面前总有一丝颐指气使。

    她曾经婚姻的主人,如今沦为她床榻上的奴仆。曾经权力掌控生死的快乐,如蜜一样甘美,现在权力带来的性欲,几乎让她沉醉。

    她下意识往前倾身,看见酷吏含情脉脉的眼睛,又重新矜持而挑剔起来,半坐在地上,将纤细的手指插在酷吏嫩红的谷道里,貌似无聊地有一下没一下戳弄——她绝不能让狗看穿她的心思。

    “没有奶,又下不了崽儿,你也配叫母狗吗?”出身高贵的毒妇,第一次吐出粗鲁的话是为了羞辱丈夫。她慢慢想着,很喜欢这种感觉。

    “奴错了,奴是贱狗,呜汪!”酷吏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他本就擅长叫床,如今刻意拿来取悦新的主人,试图诱惑主人在他顺服的躯壳前失控。

    毒妇摸起一边的酒壶,将细长的壶嘴插进酷吏嫩红的谷道。透明的酒液洒得一地狼藉。

    一壶酒都灌进去了,她仍不满足,又将空酒壶灌满池水,将冰凉的水灌进酷吏体内。

    酷吏哀声求饶,那声音比起害怕,更像邀宠。皇帝看了看他微微鼓起的小腹,不置一词。

    酷吏和毒妇自然明白皇帝的癖好。毒妇要酷吏乖乖当她的狗,也要用这条狗博得皇帝的欢心。她有一千种方法调教这条狗,可她偏偏要用这一招。

    酷吏狼狈地躺在一片脏污里,舌头半吐在外,像狗一样喘着粗气,哀哀求告主人允许他解脱。

    皇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对夫妻拥有无比膨胀的权欲,于是连房中事都变成了分割权力的战场——那么,还有谁比皇帝更适合裁决呢?

    皇帝兴致勃勃地从后面搂住毒妇白皙的脊背,将她推倒在地,骑跨在她身上,进入了她。

    毒妇的花xue中本就灌满了浓精,此时又被重重抽送,很快就有白浊从xue口淌出,沿着腿根往下滴落。

    酷吏慢慢恢复了些力气,跪爬着行到主人身边,去舔毒妇腿根滴落的精水。这次,他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碰到皇帝的阳具。

    皇帝几乎笑起来,低头对毒妇说:“小狗好玩吗?”

    毒妇含笑回答:“今日方知其中之乐。”

    毒妇要成为权力的主人,酷吏则甘心当权力的奴隶。

    因此西域不是毒妇的终点,但酷吏只能止步于此。

    酷吏习惯了狐假虎威,他借中原的军士和都护府的声势,在西域攫取权力,也使众人的愤恨集于一身。

    毒妇用酷吏这把刀,利落地解决了盘根错节的枝枝蔓蔓,下一步就是毫不留情地丢掉碍事的老狗,让那些警惕的猎物以为她宽容、仁慈,慢慢走入她的罗网。

    毒妇用一壶毒酒回应了西域对酷吏的怨言,收获了西域的权力,也收获了西域的爱戴。

    她成为了西域都护府的都护,她相信她将成为西域诸国尊奉的女王。

    皇座之下,累累白骨。权力将人诱惑、奴役、玩弄而后抛弃,受害者和加害者数不胜数,不值一提。

    酷吏的死对皇帝毫无影响,多的是人想当皇帝的狗,尽管他们下场多半惨淡。直到最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明白,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臣服于毒酒和刑具。

    即使是毒妇,需要的也只是清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