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调教-下1（小黑屋囚禁）

    预警：小黑屋囚禁，轻微精神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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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金慢慢睁开眼，意识仿佛被迷雾笼罩，视线模糊不清，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使他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眼睛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可映射在视网膜中的信息却无法被大脑处理。脑袋像生锈的齿轮一样无法转动，思绪如一滩死水般停滞。他像刚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昏昏沉沉无法思考，好像还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可那真的是梦吗？感官、触觉、被进入时的疼痛和快感，还有亲手了结生命时来自尸体的反应...一切都那么真实，而且整个过程他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的。

    此时主管正观察着实验记录。此次实验也是他的第一次尝试，实验结果和对实验体产生的后遗症他都无法百分百确定，但好在实验还算成功，这也多亏了实验体强大的意志力。

    “没想到居然能坚持到最后。”

    实验的目的便是将模拟信息直接通过数据线输入进实验体的大脑，将实验体的意识放入模拟环境中观察其反应。实验体会进入沉睡，但活跃的意识会在模拟环境中苏醒，将周围的一切认定为现实，而意识体的一切活动和选择也都是实验体的自发反应。

    而此次实验，主管给砂金设定的剧本就是作为一个商品要如何逃离货舱。意识体体验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那几个员工，但在意识体看来那就是真实的环境——被困于牢笼中，他需要抓住仅有的机会逃离困境。

    当然，在仪器对意识的刻意干扰下，意识体的思维并不是现实中的完美映射，但至少能在一个特定的模拟环境中观察意识体的选择和行动。在主管的预期中已经过两周精神调教的砂金是无法逃脱的。通过身体引诱员工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意识体非常容易受到感官刺激的影响，在快感中迷失自我是很常见的一件事，而根据实验体的脑电波，他也确实在性爱途中逐渐沉沦。但这位曾经的“石心十人”也确实无愧于他的称号，竟在最后一刻仿佛回光返照般爆发出了巨大的精神能量，果断地选择了杀人并逃离。

    这已经出乎了主管的意料。按照他的猜测，这份能量应是意识体藏在最深处的力量，而强大的求生欲激发了这部分能量，支撑着砂金走到最后那道门前。

    这扇门，也是这次模拟实验的出口，一旦意识体触碰就会接受疼痛刺激。痛感，人类感知世界的原始方式之一，是其洞察世界的苦涩代价，亦是恐惧在心底悄然滋生的种子。

    那扇门本不可能被打开。意识体若接受了超过阈值的疼痛刺激，便会立刻陷入昏迷，那么实验自然便会结束。而由于实验设定，意识体不仅需要忍耐疼痛，还要借助一定的力量才能转动把手，打开那扇门。

    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挑战，但就在意识体挣扎的边缘，那股精神力量再次迸发。他几乎下意识地将所有力量汇聚于双手，即便疼痛已远超极限，也没有发出一声哀嚎，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最后一刻，实验仪器如实记下了意识体的所思所想。人的意识，或者说精神，从来都是全宇宙最神秘的领域之一。有的时候，它脆弱到一触即碎，但有的时候却又坚不可摧。意识并非凭空存在，人们自出生起便在吸纳周围的一切，语言、环境、知识，每时每刻的经历都组成了一个独特的人，又成为一个个储存在人脑中的“记忆”，这也是「琉光忆庭」存在的原因。

    而在本次实验中，意识体度过最艰难的时刻时所记录下的场景，大概率便是此人最在意和珍藏的回忆。

    主管饶有兴致地看着画面中带着石膏头的男人，虽说他知道公司与博识学会有合作，但没想到这两人还认识。那位真理医生，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而这个奴隶居然如此看重与这人的关系...估计他本人也没有意识到吧。而现在，这个人却成为了逃亡时的动力，即使是善于伪装欺骗的埃维金人，潜意识也是不会说谎的。

    “呵呵，这可真有意思...”

    主管透过玻璃看向还不太清醒的砂金，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一个能让这个不服输的奴隶彻底死心、彻底听话的计划。

    “但现在嘛，虽然是假想实验，但身为奴隶逃跑是不争的事实，惩罚可不能少。”

    ＊

    砂金的意识仍然浑浑噩噩，这时又一阵疼痛将他带回了现实。他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仍然是熟悉的仪器，熟悉的实验室，他意识到从始至终自己都在实验室里，只是那些人搞了什么把戏让自己陷入了幻觉。这种身体乃至精神都被他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厌恶，也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

    “真是一次精彩的逃生表演。”

    砂金听到那人一边鼓掌一边说着讽刺的话语，心中升起隐隐的恐惧，以这人表现出来的恶劣性格，他肯定会采取不一样的惩罚措施。这次会是什么？他以渐渐习惯无尽的疼痛和折磨，但那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无论如何，即使是虚假的环境，意识中作为逃生者的求生欲仍然不假，反抗心理再次被点燃。主管能够感受到难驯的野猫亮出了他的爪牙，可那又怎样呢？这只野猫早已被打造成最能够激发欲望的模样，无论是天生的外貌与体质，还是经过改造后的身体，全身上下仿佛都是为男人服务而生。爪牙早已被磨砺，现在比起尖锐的武器，或许作为情趣的一部分才更能凸显其价值。那张嘴应当发出甜美的呻吟和求饶，那双握过手枪和无数筹码的手里应当握住的是男人的jiba。

    “茨冈尼亚的小孔雀，你要知道，人生虽然有无数种选择，但一个人生来就拥有最适合他的命途。而你，拥有如此美丽又珍贵的身体，比起在商战和赌局中铤而走险，不如服从你最初的命运。”

    “你看，我连条件都给你创造好了，没有病痛，没有饥饿，没有虐打。之后所有人都会看到你身为「奴隶」的价值，什么都不用思考，他们会给予你快乐，给予你最美妙的高潮，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那人的话语响彻实验室，又成为无数道回音在砂金的耳边回响。

    ——明明为了摆脱奴隶的身份付出了那么多，可到头来还是被抛弃。所以，「命运」是不可抗力的吗？

    ——赌上自己的一切，只为向公司，向那人展示自己不同的价值，可到头来却还是比不过自己的身体。所以，我的「价值」早已被标好了价码？

    多么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无法掩盖颈侧鲜明的标记和骨子里的劣根性，这卑劣的灵魂注定承受残酷的命运。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卖屁股上位的婊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恶劣的赌徒。所有人……

    除了那位特立独行的教授。砂金的脑海里慢慢勾勒出那人精致的脸部轮廓，永远得体的发型和衣装，还有看似刁难实则暗中关心的模样。

    他想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却给他留下了诸多些独一无二的经历。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脑袋晕晕乎乎的，记忆即将破土而出时重又被无数黑影掩盖，意识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

    “下次见，可怜的小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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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档案

    【实验目的】：使实验体意识封闭，达到精神驯化的目的。

    【实验过程】：将实验体的意识囚禁于封闭屋中，囚禁时长根据实验体反应进行调整。

    【实验体反应】：

    「第1日：实验体通过观察环境、敲击墙壁、呼喊等手段，尝试逃离禁闭室。身体机能正常，睡眠机能较差，记录当前精神状态。

    第3日：实验体检查房间的频率降低，大部分时间会靠坐在墙壁，脑电波显示实验体正在思考有关实验和囚禁的事项。身体机能正常，睡眠质量下降，精神状态降低。结论：实验体仍在适应和否定阶段。」

    砂金不知道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待了多久。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没有阳光也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寂静与黑暗。最初，这里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同样被奴隶主关进狭窄黑暗的房间。房门紧锁，但至少那里有一扇小窗户，熹微的阳光供他抬头仰望，而且他的身旁还有他亲爱的jiejie。jiejie告诉他，他们会等到黎明的曙光，这句话让他每个夜晚都会期待第二天触碰眼睑的第一束阳光。可后来呢？族人被残忍杀害，jiejie带着那句谏言陷入永眠，独留小小的卡卡瓦夏一人面对命运的捉弄。

    好在，他的好运如今也似乎到头了，他即将为这残忍的馈赠付出代价。

    「第7日：实验体停止走动和观察，大部分时间会居于房间角落，呈双臂环抱双腿的姿态。身体机能逐渐下降，感官和认知功能逐渐削弱。

    第12日：实验体间接出现剧烈情绪波动，观察到自言自语、大笑、流泪等行为。脑电波显示实验体开启自我防御机制，出现幻觉和幻听。」

    砂金不知道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待了多久。他开始感到迷茫和恐慌，在绝对的寂静中身体甚至开始想念曾经的刺激和疼痛，鞭打也好，火烤也罢，只要能够给他回应，只要能够带给他活着的触感，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在漫长而深邃的黑暗中，时间也失去了意义，孤独和寂寥成为了唯一的伴侣。日复一日，光线不再是期盼，而是遥远的记忆。

    他看到了曾经的奴隶主，拿着一块烙铁走近。就在那天，他的脖子被打上终身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的过去，他的身世。他本该挣扎和反抗，可现在却无动于衷，甚至主动露出左侧的皮肤期待着那份灼热。

    手抚上脖颈，尖锐的指甲扣进那一串字母，身体却因这久违的疼痛而兴奋。他的眼里似乎倒映着那不存在的奴隶主，记忆中的那双手黝黑又粗糙，对年幼的他来说是无可逃脱的魔掌，会在他不听话的时候掐住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他看到凶手打算故技重施，那双噩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手靠近自己，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不知不觉地握住脆弱的脖颈，收缩，绞紧。熟悉的窒息感如约而至，胸腔停止鼓动，破碎的音节从被挤压的气管吐出，灵魂似乎都在为恐惧颤抖，殊不知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最后一刻“奴隶主”松开了手，身体本能地贪婪地吸取着稀薄的空气，告诉他，他还活着。

    「第15日：实验体出现自残行为，情绪波动加强，出现呼吸急促和短暂休克现象。结论：实验体的精神恶化程度以达到阈值，建议终止实验，进入下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