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算账

    达达利亚关上了房门，两个孩子闹了一天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还没跟他道一句晚安就睡着了。

    多托雷在楼下等他，人类社会将性定义为羞耻私密，因此成年人的夜生活应该避着小孩。他万分庆幸博士还没完全丧尽天良，但一想到对方昨天意义不明的笑公子就浑身不自在，虽然没有借上次的出国游轮离开，但他的动机恐怕早就被多托雷知悉。

    达达利亚一步一步抬脚，心里有种从二楼后窗跳出去的冲动，上次跳窗逃跑多托雷花了两小时把他重新抓了回去，那次教训距离现在近乎半年，而半年足够他忘记一部分感知。

    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在武力方面和博士的差距，只能心里骂多托雷精神病，博士似乎有点享受猫捉老鼠的把戏、乐衷于看自己挣扎，对于被迫接受逃亡游戏的公子来说，这无异于头上悬一把摇摇欲坠的铡刀。

    达达利亚自认自己绝不是喜欢痛苦的人，人鱼身体素质再好也会感觉到疼痛，他不太想让博士抓自己过错，因为有些感觉他也不太能忍受，虽然他已经忍受过许多。

    多托雷的住所和研究室不做区分，达达利亚在那有个专属的水池，进门后他便自觉脱下衣物沉入水中将双腿并拢，银蓝鳞片从他腰部向下蔓延生长，很快变化成了一条波光粼粼的鱼尾。

    多托雷注视着他在池水中摇晃的尾尖，达达利亚的鱼尾含有一种生物荧光素，在稍暗的环境下会呈现蓝色，映得周围满是斑斓的淡蓝闪光。

    人鱼本身就是梦幻般的传说物种。

    多托雷回想最初达达利亚企图将他带入水中淹死他的记忆，青年当然失败了，二席丧心病狂的研究让自己脱离了人类脆弱的范畴，他在水中感受到人鱼十指施加在自己脖颈的力，感觉到达达利亚拼命扼住某个倒霉切片的喉咙，他想杀人，也会杀人。

    多托雷蹲下来叫他，达达利亚便游到他身边，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人鱼对人类认知不多，大多数都天真残忍地视他们为玩伴或者食物，博士大致做过调研，从记录和达达利亚本人口中得知他在整个族群中都算强健。

    青年人鱼肌rou流畅结实身形修长，鱼尾展开超过三米，水中速度迅疾的毫不逊色于大型鱼类。

    他是海洋的宠儿，是生物中的天资卓越的强者。

    多托雷动了动手指，做出一个上来的信号，达达利亚撑着池边将自己甩上岸，岸边平地升起充作检查台。

    离开水后人鱼明显不安许多，有些不太情愿的的把尾巴铺平展示给多托雷看。

    璀璨夺目的尾鳍，鳞片亮而坚硬，柔顺的贴服人体，像闪闪发光的钻石。

    他在家里和多托雷经常用人身zuoai，那时候生殖腔会隐蔽起来，没有怀孕风险，但多托雷研究过后就明白了他的生理结构，甚至比达达利亚还清楚他的发情期时间。

    博士从不强求达达利亚不断的进行繁衍，他觉得有两个孩子已经足够，达达利亚上次生产修养了近半年才恢复正常，无论是什么生物生育带来的损伤都不可避免甚至有些惨重。

    而他对达达利亚的定位从不是繁育机器，他很期待对方能站到更高的也许能超越他想象的位置。

    多托雷和人鱼结婚又给人安排工作，甚至腾出他宝贵的时间像人类社会中任何一对夫妻那样和达达利亚共同抚养孩子，他给达达利亚引导的未来是利刃钻石而非仅有情色意味的工具。

    一味追求繁育反而会把自己置于低等生物的层面，对自己价值定位低到只有繁殖价值的人恐怕实际上也没有别的能力。

    达达利亚喜爱孩子的天性对多托雷来说是件好事，前些年靠着这两个意外收获的生命他忽悠人鱼走上岸为爱留在人群。

    当然不是爱他，没有精神正常的受害者会爱施暴者，他并非不清楚达达利亚只爱他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