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看叔叔打人，爽了（清水章）
张文远觉得最近家里氛围有点奇怪。 主要是……你最近实在有点太乖了。 上次你来蹭饭的时候，他在你碗里放了你不爱吃的菜，你偷偷摸摸地想要趁机把它挑出来。张文远还没来得及发动他长篇大论的说教，吕奉先先抬眼淡淡地扫了你一眼，你居然就乖乖地把那些菜全吃进肚子里去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难道吕奉先凶你了？怎么你一看见吕奉先，总是缩得像个鹌鹑一样？ 文远叔叔好，文远叔叔很担心你，文远叔叔去找吕奉先问话。 吕奉先还是摆着那张死人脸，张文远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把他气了个仰倒。 把张文远糊弄过去后，吕奉先支着脑袋，想到你最近总是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怯怯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上次打狠了。 也是，一个从小没人跟你动过手的小姑娘，都快成年了，忽然被朋友家的叔叔揍了顿狠的，只怕胆子都给吓破了。 吓一吓也好，至少以后应该不敢再往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去了。 在酒吧再次抓到你之前，吕布是这样想的。 他上回把你从酒吧带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叮嘱认识的几个开酒吧的朋友，在场子里看到你就跟他说一声。吕奉先看到你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多此一举，觉得你是真的老实了。结果某天半夜他正打算睡觉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吕奉先连张文远都没告诉，自己一个人披了衣服起床开着车走了。 你倒是会选地方。这次的酒吧比上次你去的那个难进太多了。会员制的俱乐部，除非有人带着，不然你一个未成年怎么也进不去。 张文远上次说什么来着？你胆子小，要他别太吓着你。他也居然信以为真了。 吕奉先在深夜无人的街头一路风驰电掣，霓虹灯在车窗外疯狂倒退成一片模糊的虚影。等红灯的间隙，他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不经意抬头看向后视镜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脸上居然久违地表现了一点烦躁的情绪。 张文远说得对，带小孩真的折寿。吕奉先缓缓呼出一口气，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猛地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走进俱乐部的那一瞬间，吕奉先就在形形色色的男女中一眼锁定了你的身影。 你身上穿着和阿蝉一样形制的校服，领口的蝴蝶结系得很规整，乖乖地垂在发育良好的胸前。白衬衫好好塞进了绀青色的短裙里，将少女纤瘦的腰线掐得很完美。你没有把裙子改短，就算坐了下来，柔软的裙摆还是盖到了膝盖上，黑色的小腿袜勾勒出小腿肚漂亮的线条。仅仅是坐在那里，你身上的青涩气息就足以让这里所有的人侧目。 你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发型明显精心打理过，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能轻松掌控全局的、独属于大人的体面。 他似乎正在向你介绍面前的酒，温和的笑背后是藏不住的高傲。年龄、社会经历都悬殊的一对男女坐在播放着暧昧音乐的夜场里，总是能轻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方面。 吕奉先看出别桌的一些人对你似乎也颇感兴趣，频频回头，跃跃欲试地想要跟你搭话。 你身侧的男人伸手虚虚地搂了你一下，你将滑落在脸色的长发拨到耳后，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腼腆羞涩的笑。 吕奉先隔着老远都能看出来那男人为这个笑而更兴奋了一点，那双充满虚假笑意的眼睛不可避免地透露出志在必得的贪婪来，看向你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露骨。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认识这个男人。 名字吕奉先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床上差点搞出人命来。他当时包养的是个刚上大学的小男孩，被他玩得差点瘫了。头一天救护车到他家里把人抬走，第二天他还能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谈判桌上，连笑的弧度都没有少上一分。 那些曾听过一耳朵的传闻的主角，在吕奉先的心里渐渐换成了你的名字，他拧起眉，面色黑沉地向你们那桌走去。 这是个所谓上流人士寻欢作乐的场所，无论是来玩的还是陪玩的，都穿得十分得体。你和吕奉先两个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你是因为穿着套青涩气息太重的校服，吕奉先则是半夜被吵醒，只随意从衣柜里拿了件黑t穿上，弹性良好的布料被他结实的肌rou撑开，紧紧地绷在他身上，训练痕迹明显的宽肩窄腰一览无余。 你身旁那男人随意地转了转目光，恰好看到吕奉先走来的身影，有些吃惊地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吕奉先没有跟他寒暄的闲工夫，他抬手往明显开始坐立不安的你脸上一指，直截了当地开口：“你知道她是未成年吧？” “呃……知道。”那男人一愣，又很快挂上招牌式的温和笑容，暗地里带着点炫耀地开口道：“刚放学的小姑娘，还在读高三，嫩得很。” 你听出他话里隐藏的意味，恶心得想吐，没等你站起来甩他一巴掌，吕奉先就已经迎面重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脆弱的鼻黏膜被打破，鼻血从那男人鼻腔内涌出，在吕奉先指骨上迸溅出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那男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剧痛的鼻子，咬牙刚想质问吕奉先忽如其来的攻击，吕奉先却先开了口。 他语气结了冰般森冷，掷地有声地抛下几个字：“这是我侄女。” 他揪着那人的领口，抬起拳头还想再打，你怕打出什么事来，忙扑上去抱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急切道：“奉先叔叔，奉先叔叔……我害怕，我想回去了。” 吕奉先的目光缓缓转到你身上，平素里满是漠然的眼瞳中隐隐有怒火涌动，脖颈上青紫色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表明着它的主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吕奉先像丢垃圾一样把男人丢在地上，抬手攥住你搭在他大臂上的手腕，指节上的血污蹭在你凸起的腕骨上，在那片白皙细腻的皮rou上显得格外惹眼。 “哦？现在知道害怕了。”吕奉先伸手揩掉那一小块血污，神色几乎显得有些轻蔑了，他意味深长地开口，“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