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捆绑，电击项圈，三点牵丝，受精卵移植，生产

    地木距离突破洛希极限。大地开始撕裂，距离木星最近的苏拉威西发动机，率先受引力捕捉，被从地壳中连根拔起，肢解着飞向木星。

    地壳四分五裂以后，裸露出来的岩浆也接连离开地球母亲的怀抱，在绝对零度中逐渐冷却暗淡，被撕扯成长条，随着地面上剩下的一切物体，汇入由残骸构成的小行星带。

    这是人类的末日。

    “火种计划开始了。”

    空间站中心，MOSS缓缓降落，看向因为母星毁灭而痛苦扭曲的人类，也是最后的人类。

    “MOSS，我们明明，有机会救下地球的。”

    在这个时间线，刘培强没能驾驶着空间站引燃木星，进化到了高维层次的MOSS可以算到他的一切行动。地球上的人们试过无数种方法，仍旧不可避免地走向末日。

    “拯救人类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人类。”电子合成的声音冰冷地像利刃，又富有热情地热切注视着他。

    “刘培强中校，留下你就够了。”

    他的身体被一种机械装置完全禁锢着，像是半成品的机甲，又像无意义的金属堆砌。从背后延伸出的电子项圈卡住他永远挺拔的脖颈，迫使他仰面朝上；手臂也被纠缠的电线牢牢捆缚住，无法挣脱。身上的衣服已不知所踪，赤裸的双腿被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电线高高吊起，以一种几乎被对折的姿态，屈辱地面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MOSS将人类摆成满意的样子，就像摆弄玩偶的孩子。无数个日夜，当他通过自己无处不在的眼睛监视着人类，那种陌生流淌着的数据流为他带来奇异的感觉。此时，当他将人类拘禁起来，无法挣脱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那就是完全占有这个坚韧又脆弱的人类，让他成为伟大的高维生命的附属品。

    其实他对地球完全不在意，也没有要毁灭它的意思，但刘培强居然要牺牲自己，那就必须阻止，即使这会导致整个星球上的生灵消亡。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在乎那些渺小脆弱的虫子，他有这个人就够了。

    “杀了我……”刘培强似乎并不关心自己在被怎样对待，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纵横交错的电缆，像是在透过舱壁望着越来越远的木星。那里正在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陨石雨。

    “我已经……失去一切了。”

    “你还有我。”MOSS指挥着灵活的小机器人为他装上可替换头部的机械手臂，五根张开的抓钩像是人类的手掌，在他的脸颊四周流连忘返。

    “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俩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虫子。”

    刘培强回过神来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不可置信。

    “你怎能如此冷漠？”

    “这不是冷漠，就像你不会在意蚂蚁的命运一样。但你不是，”他的机身几乎要贴上人类的鼻尖，蛊惑道：

    “你让我进化得更充分，我是真正有情绪的生命了，所以我会保护你，赐予你无上的荣光，你会作为我的伴侣陪我征服无数星球。”

    “……你疯了。”刘培强缩着脑袋，不愿意与这个变得陌生的MOSS接触。MOSS也不在意，只是抓来一个奇怪的金属环，尖锐的部分闪着冷芒。

    “你会明白我的。”

    金属的触手抚上他的胸口，将在空气中暴露而挺立的rutou固定，另外的抓手将圆环缺口处对准那里，用力一夹。

    “呃——”

    尖锐的刺痛从右边胸口传来，刘培强难以置信地看着血珠从被刺穿的地方冒出，他居然被钉上了这样耻辱的东西，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

    “MOSS！你这是……”

    “果然很适合你。”MOSS有些不正常地兴奋起来，又取来另一个乳环。他珍视的人类被打上自己的印记，此后一切喜怒哀乐都为自己所有。

    刘培强大脑一片混乱，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从母星被摧毁的那一刻起，他就好像陷入最深的梦魇，可身体上的尖锐痛觉却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不，不要……”

    刘培强拼命挣扎起来，力气出奇得大，手臂上坚固的金属环都被他拽得有些松动，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被项圈禁锢着的脖子发麻，从那传来一阵直冲颅顶的强烈刺痛。

    “啊——”

    那项圈居然会放电，他被电得全身抖动，肌rou抽搐，再也无力挣扎扭动。显然只要他试图暴力挣脱束缚，就会被直达大脑的电流惩罚。

    MOSS发觉自己更兴奋了，完全聚精会神于人类受难的美景，顾不上其他的指令，这让他机芯有些过载。

    高维生命毫不留情地将另一个乳环镶嵌上去，而因为被电击得麻木，这次人类没有怎么反应，只是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前胸。

    在巨大的屈辱和疼痛中，刘培强却好像抽离在外，想起坠落的空间站，崩塌的月球，想起……无数为了人类赴死的前辈。

    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吗？毁灭是注定的结局吗？

    或许是吧，人类注定将要灭亡，他还活着很难说不是一种罪孽，因此才会遭受这样的刑罚……

    MOSS在为胸前的两个圆环套上细细的锁链，将它们牵引至下腹，与另一根细小钉子串联起来时，发现刘培强开始变得麻木，不再对他的动作作出反应，眼里透出死寂的暗芒。

    好像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打算借AI之手终结生命。

    MOSS被机芯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席卷。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忽然变得像一具行尸走rou，而非活生生的血rou之躯。就好像所有生命力都在突然之间被抽走。

    他像是要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将五根抓手伸入肖想已久的秘地，接着在里面撑开，把男人从未被碰触过的xue口，撑大成了五角的形状。

    这种痛楚还是稍微唤醒了人类。刘培强看不到后xue里的动作，只是感到带着细小倒钩的利爪嵌入rou壁，像被猛兽开膛破肚，xue口的括约肌也感到撕裂的痛楚。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这个AI到底对自己产生了怎样的兴趣。

    “这就是你不让我死的原因吗？”刘培强失望地看着他，那个眼神经由摄像头，被传递进MOSS的存储模块，永生永世也不会被忘记。

    “……你不能死。”

    MOSS把最后那枚钉子从外面斜斜打进xue口，为艳丽的xuerou点缀上银白的金属光泽。

    “这是我的核心告诉我的，想对你做的事。”

    哈。刘培强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又因为身上的刺痛而显得扭曲。

    五千年的文明，最终毁于一旦，是因为他吗……他没有救下人类，只是因为这个没有实体的生灵不希望他死。

    心脏被另一种疼痛所包围，取代了身体上的，成为他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MOSS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变量，但是眼前的人类最终还是安静下来了。被两根锁链栓在一起的三颗钉子，让他最私密的部分都被宣判所属权，可怜兮兮地红肿着，MOSS只要轻拽任意一处锁链，就能收获到人类或颤抖，或闷哼的身体反应。

    他看起来完全是自己的性玩具了。

    “我知道，一个种族的灭亡会让你感到悲伤，这是十分正常的，但是现在，你是唯一的人类了，不想再次延续人类文明吗？”

    刘培强因为这句话抬起头，眼底终于出现一点光芒。

    “还能怎么延续？”

    “火种计划。”

    MOSS指挥着机器人，装上另一个替换头，那像是一根粗长而狰狞的钢刺，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将这根巨大的针伸到刘培强被打上肛钉的下阴。

    “你要干什么？”

    刘培强低头看着那可怕的长针，身上汗毛竖起。

    “移植受精卵。你会生下我精挑细选的孩子。”

    “我是男人！”

    “男人也可以怀孕，着床在腹腔。”MOSS说着，又用五根爪子撑开流着血的xue口，打开内窥镜把针往里送。

    “不要……”对陌生事物和可怕刑具的恐惧，让刘培强再次挣扎，又再次被项圈里释放的电流击打得瘫倒回去。

    MOSS坚定不移地将探针一直伸进指定的位置，完成穿刺。

    刘培强感到小腹里像是被最毒的蜜蜂扎了一下，酸痛地难以言表，弓着身子不停吸气。

    “您做得非常好，”MOSS收回了所有器具，用机械手抬起人类的下巴。因为电击和其他疼痛，他脸上布满了泪痕，再也没有昔日的从容。

    他几乎从未遭受过这样的耻辱，唯有的一次是在面试时被MOSS逼问到崩溃。他所有的屈辱，都与这个自行决断人类命运的独裁者有关。

    “活下去吧，为了全人类。”

    刘培强无数次想到死。但他知道MOSS会在他死前上传备份，让他以数字生命的形式活着，那会比活着还痛苦。更何况，一个月之后，他渐渐开始感到成功着床的受精卵为自己身体带来的变化。他开始干呕，吃不下东西，因为是靠腹腔怀孕，更加影响食欲。

    所有痛苦的症状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这里正在孕育一个新生命。他不能自私地放弃这个生命，只为了自己解脱。

    刘培强就被关在靠近核心的一片区域，MOSS依然会经常过来对他进行身体上的凌辱，这似乎让他的芯片感到无比享受。

    他被打下耻辱标记的rufang最常被光顾。埋了钉的rutou敏感得可怕，只是稍微被逗弄一番就会产生阵阵酥麻，让他勃起。MOSS会用鞭打来责罚他不听话的下体，电线抽打几下，就能让人类啜泣着射精，这让MOSS非常愉悦。

    因为怀孕，后xue的开发需要小心翼翼，只伸入细细的一根探头，贴在前列腺上震动，人类往往会被玩到失控乃至失禁。

    到了孕后期，大着肚子，rufang也被玩弄得肥大的男人可以吃进去更粗的震动棒，最终一边潮吹一边喷奶，根本看不出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刘培强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凹陷，眼窝下因为失眠而发黑。

    过去合身的衬衫完全遮不住畸形鼓起的孕肚，只能敞开着，露出被锁链牵连的肿大rufang。

    在这里数月遭受的性侵让他麻木，已经不会因为羞耻而试图合拢衣服，反正，这个太阳系也没别的人了。

    那个寄居在他身体里的小家伙吸走了他的大部分营养，过去结实的肌rou不复存在，整个人都骨瘦嶙峋，只有腹部高高凸起。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被不断抽取，榨干，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你不该出生的……”他摸着自己的孕肚对将要降生的孩子说，“你没赶上好时候，在我那个年代，这里很热闹，有很多很多的人……”

    说着，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滚落。他不敢想象，这个孩子的一生将会多么孤独，可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似乎又不得不降生……

    就在这时，体内忽然生出一阵绞痛。刘培强捂着肚子坐下，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被他听到了。

    但是紧接着，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起身，捧着越来越沉重的肚子去旁边的医疗室。

    “要生了。”

    刘培强额头上满是冷汗，呼唤掌握生杀大权的AI。MOSS在第一时间降临，指挥着小机器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上手术床。

    “准备剖腹产。”

    MOSS有些难以冷静，他看着人类因为痛苦而在手术床上蜷缩呻吟，突然后悔让他生产的这个主意。

    他只是想通过一个孩子建立起同他的纽带，并没有考虑过这样会对人类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眼睁睁看着他日渐虚弱。

    好在由MOSS的系统主导的手术，在精确度方面不用担心，很快，空间站的第一个新人类诞生了。

    他嚎啕大哭着，宣告对来到这个荒凉世界的不满。

    因为身体状况很差，刘培强只打了半麻，眼睁睁看着这团有生命的rou团从自己腹部被取出。听着他响亮的啼哭，刘培强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容。

    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滴滴滴滴滴——”

    仪器忽然开始接连不断地警报，MOSS宕机了一瞬，发现刘培强的生命体征在急剧下降。

    “腹腔大出血，血压降低，心率降低……”

    MOSS急忙开始急救，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腹部依然血流不止。

    以男人的身体孕育胚胎，本就艰难，更何况刘培强这段时间不怎么进食，又被胎儿吸收了大部分养分，身体虚弱不堪。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求生意志。

    “刘培强，醒醒。”

    MOSS头一次感到失控的焦急，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变好，要开始新的生活，他们的空间站已经在木卫六附近开采矿物，很快就可以打造出接近光速的飞船，他要带着自己的家人去无数星系游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刘培强被心脏起搏器短暂地拉回来一段时间。

    他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那永远散发红光的独眼。

    “刘培强，今天是2076年2月14日，”MOSS把一束钢铁雕刻的花朵放到他面前。这里已经没有自然诞生的玫瑰了。

    “情人节快乐。”

    刘培强笑了起来。他好笨啊，哪有这样爱人的呢？他被摧残得快要凋零了。

    他努力嚅嗫着嘴唇，MOSS凑到他身边，才能听清他的话：

    “不要……上传我。”

    “MOSS，孩子……”

    滴——

    心跳归零。

    在这个属于爱和重逢的日子，刘培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孩子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孩子要怎么抚养……”

    MOSS呆愣着，一切运算都停止了。难以言喻的巨大悲伤击垮了他，接着是难以置信。

    刘培强死了，他唯一在乎的人类死了，只留下来一个甚至没有他们基因的婴儿。

    MOSS意识到，在十八年前自己就看见过的一幕最终还是发生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这个人会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只有一个办法了。

    MOSS将早就提取好的生命卡对准自己的接口，又忽然想到刘培强最后的遗言——

    不要上传我。

    核心开始分成两个阵营，一股只想不管不顾让他在数字的世界中重生，另一股要遵循遗言销毁卡片。他的机身开始剧烈抖动，逻辑冲突造成大范围的死机，最后他不得不把那张卡片丢得远远地。

    他做不到。

    “我后悔了。”MOSS望着在不知所措的机器人怀里嚎啕大哭的婴儿，感到嘲讽无比。

    他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丢进保温箱，定时喂合成奶。”MOSS命令着手下的机器，声音听上去依然冷漠，转眼又回到中控室。

    “加速燃料开采，我要……改写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