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现
她还记得她跟韩烟打算一起开的拉吧开业的前三天的晚上，因为家里有矿的韩烟习惯了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交给她来干，她都忙晕厥了。 不过她习惯了倒也觉得没啥，只不过每次都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骂街，本来就不好的脾气这些时候就更不好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狼狈无比的她正面遇上手拉着手轧马路的谢锦夕与程欢。 她们还像学生时代那样亲密无间，好似能够走到地老天荒，她悄悄暗恋了许多年的谢锦夕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她的眼里闪闪发光，眼里只有程欢。 她却从来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什么都没有，只能目送她们慢慢走远，消失在转角。 不被公之于众的深情就是一个人的逢场作戏，她绝望地知道。 偏偏那个啥都不懂就知道喝酒的韩烟突然出现，醉醺醺地揽过她的肩膀，大声在她耳边喊：“喜欢就tm上去表白啊，在这里艹什么深情人设。” 那时间谢锦夕回头了吗？ 没有。 她搂着谢锦夕的手忽然收紧，伸进去的手指惩罚似的开始作乱，逼得谢锦夕合不上嘴。 上面的嘴开着，下面的嘴却极力收缩，跟宋清言在带子下同样发烫的阴部通过guntang的体液交换着讯息，yin靡而艳丽，两人都死死地溺在情欲里。 自然就都听不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直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两人才如梦初醒。 谢锦夕的眸中还浸润着猩红的情意，下半身还被身后的宋清言牢牢控制在怀里，只能扭头往门边看去。 这一看，却让她瞬间清醒，进而整个人坠入谷底。 来者不是其他人，正是在谢锦夕许久未见的程欢。 程欢的脸上毫无血色，冷眼看着沙发上这yin乱的场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而在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已经被摔扁的奶油蛋糕，奶油四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谢锦夕拼尽全力挣开宋清言的怀抱，脸上的潮红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rou眼可见的慌乱与无措。 可惜她的身体不识趣，在离开宋清言身上绑着的假阳具时居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啵”，落在此时凝滞的空气里简直是催命的符号。 程欢几乎是一刻也没有停留，径直地离开了谢锦夕的住所。 一句话也没说，好像谁也没有来过，只有依旧打开的门见证了一切。 “阿欢！”绝望且焦急的呼喊在程欢身后响起，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可她依旧一步未停。 谢锦夕顾不上太多，从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拿起还未清洗的睡袍往身上一裹，让自己不至于裸体就往门外赶去，试图追上此刻已经坐上电梯的程欢。 这个过程只发生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内，而宋清言只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刚刚还在跟自己抵死缠绵的人十万火急，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止。 谢锦夕走得匆忙，连门都没来得及带上，自然没有回头看宋清言哪怕一眼。 屏幕上的片子还在放着，正好放到了两位女主角诀别的场景。 虽是诀别，却充满恨意。 宋清言没有将影片关了，也没有穿衣服跟在谢锦夕后面追出去，而是粗暴地将腰下的假阳具扯下，扔在一旁，不再理会。 她就那样坐着，两腿岔开，手肘支在腿上，用力地薅了几下自己的头，然后抱着后脑勺，将头埋进阴影里，一动也不动。 她没有告诉谢锦夕，那些小点心她做了很久很久，那部电影她挑了很久很久，那身西装她试了很久很久，而今天其实是她的生日，她期待了很久很久。 “阿欢，阿欢！”程欢毕竟是一个孕妇，谢锦夕还是在她上车之前追到了。她紧紧地抓住程欢的手腕，仿佛要用尽这辈子的力气。 程欢挣脱不开，只好回头，却依旧一言不发，但眸子里的冰冷好似看着的并不是从年少时期就在一起的恋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谢锦夕心中的慌乱难以压制：“你听我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真是很老土的开场，谢锦夕。”程欢勾起一个冷笑，“我以为你会是那个能够陪我到最后的人，没想到你居然也是那种，抵挡不住诱惑的人。” 说着说着，程欢忽然靠近谢锦夕的左耳，她比谢锦夕还要高一些，哪怕穿着平底鞋也能在身高上完美压制，她略微扫视了一下谢锦夕颈侧遮不住的吻痕：“看你那副浪荡下贱的模样，应该跟她做了不止一次吧。” “真脏。” “到底是谁抵挡不住诱惑，学姐，你也先摸摸你的肚子先吧。” 谢锦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便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宋清言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来时的西装，脸上满满的挑衅。 “学姐不仅出卖这么多年的感情，肚子里还怀上了男人的孩子，而锦夕从头到尾都坦坦荡荡，既没有卑劣地结婚也没有不知羞耻地干扰前任追求真正的幸福，到底是谁抵不住诱惑谁脏，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吧。” 宋清言丝毫不见落寞，骄傲得像一只猎豹，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戳程欢心窝子。 程欢有些心虚地向一旁躲闪，接着又眯起眼来打量来者。 “原来是你。”程欢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我跟锦夕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多嘴了？” “现在……” “够了！”谢锦夕打断了宋清言的话，强撑着镇定回头，“清言，你先离开这里吧，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说完，她又转身面向程欢，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阿欢，其实你说得对，我已经脏了，不再符合你对情人的要求了。” “我以前总觉得，我离开你会像鱼离开水一样，生不如死，”她哽咽了一声，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这些天以来，我忽然觉得，其实好像也还好。” “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谢锦夕缓缓地松开了刚刚还抓得紧紧的手，往回退了几步，跟程欢拉开了一些距离。 程欢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锦夕，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谢锦夕嘴里听到“算了吧”这三个字。 要知道，当初她结婚的时候谢锦夕也没有说过。 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应答，但也就只过去了三秒，心中的空白转化成滔天怒火。 “好，很好，谢锦夕，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程欢简直气疯了，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谢锦夕会跟别人上床，还会跟自己分手。 她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转身上车，“唰”地一声便把车开了出去。 一直以来，在这段感情里她程欢都是主导的那一个，做决定的人向来是她，也只能是她。 难道自己结婚生子难道是自私吗？难道这段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只有她谢锦夕一个人在维持吗？ 明明是她在努力地走好这一路，明明她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让这段关系持续得更久的方法！ 谢锦夕怎么可以这样！之前快要打乱自己的计划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了另一个女人说这种话！ 她都在婚姻之外这么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段感情了，谢锦夕为什么就不能替自己着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