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事后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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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悠悠转醒的时候,兰依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足足缓冲了好几分钟,思绪才慢慢的连接回笼。 昨天他带着新王去参加一个宴会,但没想到有心怀不轨的人给他的吃食里下催情药,让他还在宴会现场的时候就慢慢的开始yuhuo焚身,不正常的脸色让小小年纪的新王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兰依很清楚她们想做什么,无非是用这样卑劣的方式逼他下台罢了。他不肯妥协,她们就让他不得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变成一个谁都可以的、发情的荡夫。 如果真的这样,不管他是什么王室成员,不管他手里掌握着多大的权利。螳螂族的雌性会觉得他果然只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雄性,而雄性则会认为他不守男德,还拉低了雌性眼里的雄性的形象,对他则会群起而攻之,以求不影响自己的名声。 到了那个时候,兰依就算再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利,也不得不被逼着“放权”了。 所以那个时候,新王提出要给他找一个信得过去的雌性。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兰依明明都有些不清醒了,却下意识的否定了新王的提议。 实际上,那个时候新王给他找个信得过去的雌性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要是不喜欢,只需要在清醒以后秘密处死那个雌性就可以了,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被多少人知道。 但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提前离开,回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了所有的侍从,想要自己一个人熬过这段时间。 那些人之所以胸有成竹,就是因为雄性一旦开始发情除非与雌性交合,否则他们就会万分痛苦,很少有雄性可以受得了那样的痛苦。 而与姜青荔早就经历过人事的兰依,尝过了与人交欢的美好,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兰依现在也想不起来自己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了,也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新王提出的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提议。 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新的雌性?明明姜青荔都带着她的王侍们走的那么决绝…… 他头痛欲裂,刚想抬起手来揉一揉自己的太阳xue,抬起手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的手臂光裸,上面有着新的青紫痕迹,甚至还有几个深红色的吻痕。 兰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正想撑起身子叫人的时候却狠狠的倒了回去,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仅是手臂上有着暧昧痕迹,他的腰、胸、臀、腿全都酸软的不成样子,就连撑起身子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酸软到不能忍受。 特别是他全身上下最隐秘的那处……兰依慌乱的呼吸着,他的后xue也十分酸软,甚至还带着点火辣辣的感觉。 兰依一动不动,他睁大眼睛却没有焦距,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回到寝宫以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难道新王还是不听话的给他安排了雌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忍不住努力的回想,却只捕捉到记忆中熟悉的那股香味。但他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可能性,昨天的姜青荔应该在安排班师回朝的事情才对,怎么会突然跑过来帮他渡过发情? 正想着,近处传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醒了?”姜青荔端着几个小碗,掀开帷幔,身上的外衣不见踪影,走过来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他身前,抬眼看他:“醒了就吃点东西,你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姜青荔的一切表现的太自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兰依反应过来之后就去找她露落在外的皮肤上有没有什么暧昧的新鲜的痕迹。 让他失望又恐慌的是,姜青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光洁如新,没有一点和他类似的痕迹。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姜青荔和自己? 兰依一想到这个可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变冷凝结了,一时间没有回应姜青荔的话,只愣在了那里。 难道他,还是背叛了姜青荔吗? “怎么了?”姜青荔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就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奇怪道:“没发烧啊,你到底怎么了?” 谁知这一下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兰依惊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躲开了姜青荔的手,往后缩,看着她的眼神中既惊又哀,颤抖道:“别碰我!”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姜青荔,那他就脏了,脏了的雄性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呢? 姜青荔没想到他会抗拒自己的亲近,足足呆了一下才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兰依只是望着她,眼睛里汪着晶莹的泪,一幅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你……你……别碰我了,我……我脏了、脏了……” 姜青荔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重复道:“你说什么?” 兰依已经无声的哭起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在姜青荔面前晃了一眼,又怕姜青荔嫌弃他,飞快的收回手放进了被子里,声音都哑了。 “你别……我……呜呜呜……” 姜青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给自己看的痕迹,再结合一下今天听来的消息,再看看兰依现在崩溃流泪的反应,突然福至心灵,一下子全明白了。 合着兰依大早上起来看自己一身的痕迹,再结合一下昨天发生的事,而她又一幅没发生什么的样子,就以为他昨天晚上和别的雌性做了不成? 姜青荔觉得有点好笑,兰依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使了?昨天晚上他要是跟别的雌性做了,那为什么今天早上来叫他的不是那个雌性而是她? 果然啊,雄性的脑子普遍都不怎么好使。 但姜青荔突然觉得现在可怜兮兮的兰依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于是坏心眼的跟着他的反应演起来了。 “你……”姜青荔故作震惊,指着他锁骨处的吻痕,瞪大眼睛道:“你昨天晚上……是跟谁?我跟你才分开几天,我还打算把你一起带回蜂巢……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心痛又觉得侮辱的眼神和话语深深的刺痛了本来就崩溃的兰依。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没有什么比姜青荔失望厌恶的眼神更能刺痛他的了。 他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爬向姜青荔,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对不起……”兰依摸索着去扯姜青荔的衣袖,现在的他连随意触碰姜青荔的手都不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别的雌性……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你说你没有背叛我。”姜青荔继续演,扯着他的头发压着他的脑袋去看他裸露的胸口:“那这些是什么?她亲你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感觉吗?这么多痕迹,看来你们昨天晚上做的很是开心啊?” 兰依泪眼朦胧的看过去。 他原本白皙饱满的胸口布满色情的青紫,还有遍布其上的吻痕,而那两个rutou则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狠狠疼爱过了才会第二天痕迹都消不了。 他崩溃的痛哭出声,努力的挣脱姜青荔的手,慌乱的抱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去,遮挡住所有的痕迹,泪流满面,不敢去看床边姜青荔的表情。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本来打算今天过来带着你回蜂巢的。”姜青荔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男人!才一段时间没在你身边,就寂寞难耐勾引雌性……你们螳螂族雄性都像你这么下贱吗?” 下贱。 兰依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词会从姜青荔对他的评价里而来,而且还不是两个人床上的情趣,她是真的在狠狠的羞辱他,因为他不守男德,背叛了自己的雌性。 “我不是……”兰依小声开口,边说边抽泣:“我不是水性杨花……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已经吓坏了,只知道不断的对姜青荔重复这几句话,明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姜青荔不可能相信他,但他还是害怕极了,承受不了姜青荔会因此讨厌他的代价似的,希望她能相信他。 姜青荔觉得逗的差不多了,正准备上前安抚他的时候,兰依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另一边的墙壁撞过去。 姜青荔身体快过脑子,下意识的扑过去拉住了他,也是幸好兰依昨天晚上太过劳累,今天睡到中午才醒,这么久的时间胃里没有一点东西,一动就全身发软,这才让扑过去的姜青荔有机会拉住他。 “你干什么!”姜青荔很生气,死死的抱住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想死吗!” “我就是想死!”兰依比她吼的更大声,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外涌,推拒着姜青荔抱他的手臂,力道却软绵绵的,似乎眷恋着她的一切:“我就是想死……呜……” “好了好了。”姜青荔抵着他的额头:“我跟你开玩笑的,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我来的时候你的寝宫一个人都没有,我刚进来就被你扑倒了,你身上的这些痕迹都是我留下的,别哭了好不好?” 兰依摇着头哭:“你骗人!你身上都没有痕迹……” 叹了口气,姜青荔扯开自己的衣领给他看锁骨上的牙印:“这是你昨天晚上做到最后的时候咬的,看到了吗?” 兰依这才停了挣扎,怔怔的摸了摸那个淡淡的牙印,像是毫无安全感的幼兽。 许久才确定那真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兰依再次崩溃大哭,双手却诚实的抱紧了她。 “骗子!骗我呜呜呜……你这个坏女人!”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姜青荔哄小孩似的,随口敷衍:“都是我的错,别哭了,昨天晚上做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哭,看来之后可以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