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去哄被关禁闭的傲娇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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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芯成为正式的王侍并没有什么礼节。 他们毕竟还是虫族,和人族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姜青荔喜欢人族的各种文化,但司芯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异族,没这个必要让她在他身上花太多的心思。 对比起来,她甚至觉得,比起一个蚁族娇小可爱的王子,还是还在跟她闹脾气的月比较棘手。 “月还在禁闭室不肯出来吗?” 随手脱下刚刚和司芯成套的大红色套装外套,姜青荔扭头问不远处的近卫蜂,带着点倦意,惹的一边的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上前接过外套,妥帖的放在一边。 “回王上,月殿下不肯出来,也不肯吃东西。”那个眼熟的近卫蜂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连续两天不吃不喝,过了禁闭时间也不肯出来,她一听就知道是又在闹别扭了。 估计除非她亲自去一趟,否则月能争这一口气把自己饿死在禁闭室里算完事。 但是……姜青荔又忍不住想,为什么每一次月吃醋闹别扭自己都那么轻易的去哄他、惯着他,养成了如今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到底还要不要就这样继续下去?还是狠狠心挫挫他? 正想着,日就示意还半跪在姜青荔面前的近卫蜂先下去。那个近卫蜂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王上,低着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日轻手轻脚的来到姜青荔身后,手法轻柔而舒缓的替她揉捏起稍稍酸痛的脊背与脖颈,力道令她十分舒适,没一会就闭着眼睛放松的靠着,说:“……你还是这般贴心…” “王上不去看看月吗?”腼腆一笑,日手下的力道愈发轻柔,轻声问她。 “你希望我去看他吗。”姜青荔顿了顿才开口,闭着眼睛让日完全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日翠绿色的眸子看着她,说:“王上对月有情,那天不过是气他不知分寸,现在罚也罚了,但月心里必定是很难受的,要是王上可以去看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他的话语像他按摩的力道一样轻柔舒缓,姜青荔就算现在有些烦躁,也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姜青荔睁开眼睛,探究的向他看过去,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里,说:“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不争不抢的,我宠爱月,你也从未有过半分怨言,就算是现在,你也劝我去看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她才不会相信。 为女王蜂献上自己的一切是雄蜂的天性这不假,但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组织自己的后宫争风吃醋。在以前的女王蜂时代,雄蜂为了争夺王上的宠爱,手段比起人族那些宫斗更加残忍粗暴,记载里每年死去的雄蜂不计其数。 比起日,反而是月那样的脾性更像是一个正常的雄蜂,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和睦相处,他只知道多来一个雄性,姜青荔分给他的注意力就会越少,所以他单纯的希望姜青荔身边的男人越少越好,要是只有他一个就更好了。 反正他的身体很好,可以一直不停的给她生孩子。 日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按揉着,许久才回道:“……日只是觉得,王上是日的全部,只要是王上想要的、喜欢的,都不比顾及别人。王上喜欢月,日不想看王上烦恼,就顾不上什么……” “至于……”他忍不住动了动喉结,视线落在姜青荔白皙的皮肤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雄蜂的嫉妒心,日会努力抑制,做好一个王侍应该做的事情的……” 只要姜青荔能高兴,不像月那样惹她烦恼,不就足够了吗?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他的脾气长相都不是姜青荔最喜欢的,但还能在她身边侍奉伺候,甚至得到为她孕育蜂蛹的资格,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幸福了,不是吗。 姜青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下来,没再说话,只是再次闭上眼睛,任由日不停的按揉着她身上的肌rou。 “既然如此,那我等会就去看看他吧。你去准备一点蜂蜜,我亲自去带给他。” 日低低的应下,一边因为姜青荔不再跟自己较劲而高兴,另一边却又忍不住莫名的失落,心里头就像被砸出一个大洞,空落落的难受。 但他也不知道是具体哪里难受,只觉得喉头一哽,几乎要在姜青荔的身后落下泪来。 哭什么呢,只要王上高兴……只要她高兴…… 姜青荔去见月的时候,日并没有跟着一起去。 她独身一人,提着一个插满鲜花的竹篮,里面盛着金色的蜂蜜,款款向着蜂巢最顶上的房间而去。 整个巨大蜂巢的最顶部,就是蜂族的禁闭室。 这个禁闭室不只是为日和月他们使用,全蜂族上下所有的雄蜂都有可能会被抓到这里来关禁闭。不过雄蜂大都自觉为女王蜂而奋斗终生,其实很少有犯错的雄蜂被抓过来,月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头一个,不管是王侍,还是雄蜂来讲。 禁闭室的门被她直接打开,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房间里蜷缩在床板上的人影动了动,直到她走近了,也没有把脑袋从自己已经变得黯淡的白金制服袍里挪出来。 姜青荔放下手里的篮子,看了看他身上两天没换洗的袍子,又从缝隙里看了看他乱糟糟的金发,过了许久观察够了才开口:“怎么,以前沾上一点灰尘都受不了,现在怎么受不了两天都不换衣服了?” 姜青荔压了又压,也没压住自己语气里的那一点点幸灾乐祸。 对于月这样的雄蜂来说,这无异于当着他的面直接羞辱他。要是换了别的人,月早就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了,但现在这个不是别人,是让他又爱又恨的王上。 衣袍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但他这一次很有骨气,被这样调侃也能忍住不冒头,就是不搭理姜青荔,她也不知道自己来都来了,他还在傲娇个什么劲儿。 “怎么不出来看着我?”姜青荔上手去扯他的衣带:“这就是你在禁闭室两天思考出来的规矩吗?” 月猛的掀开薄薄的一层衣袍,对姜青荔怒目而视。 不过两个呼吸间,那双盛满了怒火的碧色眼睛又被满满当当的泪水灌满了,他一开口就是哭腔:“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让我饿死在这里不就好了!你也清净……” 月在禁闭室呆的这两三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也丝毫不影响他此刻面对姜青荔的歇斯底里,和被送进来之前一模一样。 只不过经过两天的折磨,月此刻灰头土脸,脸上还挂着一串串泪珠,金发也乱糟糟的,衣服和银饰都变得黯淡了不少,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冷宫弃妃的模样。 姜青荔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能费劲的提着裙摆蹲下身与他平视,语气和情绪都十分稳定: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你了?我只是说让你关一天禁闭,既没有说不让你出来,也没有说不让你吃饭,怎么就都怪到我头上了?我还要问你呢,身为月殿下,无故旷工,禁闭结束了也不在我身边伺候,这是你应该做的吗?” 月被她说的直喘气,眼睛更红了,偏偏一时间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委委屈屈的瞪着她,手指忍不住攥紧了底下的袍子,指尖泛白。只是他那瞪人的力道也不值当什么,姜青荔完全可以忽略掉。 她继续说:“你不在的时候,司芯已经封王侍了,和你和日平起平坐,以后别再使小性子欺负人。要是让我知道了,还得罚你。” 月听到自己和她闹脾气的事还没过去,后宫里就突然冒出来一个蚁族的王侍,气急了,口不择言:“他凭什么进后宫!他不过是个蚁族……他凭什么凭什么!” 姜青荔看着他,月发完疯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抱住面前的姜青荔,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又哭又叫的,委屈又生气,声音闷闷的:“王上有了新人,就不在乎我了,以后是不是天天关我的禁闭,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月虽然喜欢作,喜欢发疯,但对于姜青荔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姜青荔对自己的喜爱不是爱情,以后完全有可能会被别的人替代。 他太害怕了,于是更加忍不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任何小事上不断的试探姜青荔的底线来证明自己是特别的、不会被放弃的那一个。就像小猫总喜欢推倒桌子上的玻璃杯,无尽的试探过后并没有为他带来安全感,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总有一天,姜青荔会不耐烦。 那个时候,月就会更加惊恐更加害怕,但总归不是蒙着眼睛走悬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空了,诡异的心安笼罩他,促使他想要从姜青荔那里得到更多的爱、更多的特殊。 如果得不到,他觉得他一定会死掉的。 手掌在月挺翘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如愿听到他小猫似的哼哼唧唧,却诚实的抱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撒手,反而搂的更紧,生怕她跑了一般。 “行了别撒娇了。”姜青荔说:“给你带了蜂蜜,刚刚肚子响我都听到了,赶紧吃点回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