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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不道,欺压、凌辱长辈,罪加一等!」身穿灰袍的男人拿着惊堂木用力敲桌子,碰地一声叫人想不注意都很难。 我望着眼前的摆设,傻愣住。眼前这场景不就像是古装里常演的衙门? 审判官、还有他两边各站着少年似的男生举着威武的牌子,以及左右边各站了一排维持秩序的衙役,虽然这个小屋子看起来年代久远,在冥冥中还是给人一种不言而威的威严感。 此时,跪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染成七彩头的男生,外表让人感觉年轻中带些叛逆,应该是还未成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灰袍男人的嗓音混厚有力且能穿透他人的耳膜,让人想不注意都很难。 「随便啦!我都死了还能怎么样?你们要给我上刀山下油锅都随时奉陪。」那男生挖挖耳朵,不是很在意的挥挥手。 灰袍男人两道粗眉兇猛的蹙在一起,由喉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大胆!悔心全无的畜牲!来人啊!」 「在!」两排的衙役同声附和,雄壮的声音震撼了这个屋子,造成不小的回音。 现场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其他胆子较大的鬼魂们本来在悄声的交谈,这时被吓的连声都不敢吭。 「带下去!」灰袍男人丢下一支竹牌子,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两个衙役马上走出来要押人。 「好痛!」男生不满的抗议:「我有人权的、我要申诉!」 灰袍男人冷哼一声:「死了就归我管,还要什么人权,你刚刚不是说随时奉陪的吗?」 「我.....我..」那男生抖着唇、脸色发白,和方才嚣张的行径完全两样。「不是我要欺负他们的..明明就是那个死老头故意藏钱不让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那样对他!」 「大胆!」灰袍男人更用力的拍桌,铁青着脸。 「生你养你者乃是不得忘恩的大恩人,而你居然出口侮蔑亲生父母。禽兽中乌鸦知反哺、羔羊知跪乳,你即以得俱有人身,不但不知感恩,还一而再再而三污辱自己的长辈,罪加三等!来人啊!」 他更大声的吼:「拖下去,油锅、刀山加倍,再加悔过室三十年,另加鑽舌、剐眼刑责不得减免!」 「啊───不要啊!」那男生此时才知悔不当初,趴在地上不停的用力瞌头:「大人,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吧,我...我会好好懺悔的!」 灰袍男人不发一语,挥了下衣袖,一旁候着的衙役拖起了他就往外走。 「大人...不要啊──请你放过我吧!」他不死心的边喊着,一脸哀悽的可怜模样,与刚才不可一世的模样叛若两人。 等着的宣叛的鬼魂们包括我在内,都自动的让开道路,让衙役拖着他走出门。 「你们、你们放开我...我已经懺悔了,没有权利再抓我的!」那男生的不停的挣扎,双脚朝地上猛踹想要挣开那两个衙役的手。 但他的挣扎不过是徒然,还是被那两个人高马大的衙役拖了出去。 「下一个。」灰袍男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对着一旁候着的小廝吩咐。 小廝气也不敢吭的,看着名单嚷:「叶佳芳!」 是我。 我头皮发麻,很希望自己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押解犯人的夜叉哪可能不知,他们早就对好每个人的姓名,记得每个人的长相。 「还不快去!」夜叉踹了我一脚,用力之大使我差点跌跪在地。 我半跌半跪的膝盖顶地,向着灰袍男人跪下。 「你是叶佳芳?」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审视商品一般。 「是的。」我期期艾艾的答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罪?」他翻着手上的簿子问。 我手心冒着冷汗,手臂上也突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我...我.」 照理说我死了心脏应该不会跳才对,但是怎么还是感到胸口闷闷的,像是喘气不顺。 好半天,见我答不出来,他只好叹了口气接下去:「抢劫路人金钱、伤及无辜,使他人的性命垂危。还有,吸食毒品、贩毒,对他人言而不信,犯下不尊承诺等等,你做过的坏事还真是多。」 我傻傻的啊了一声,一脸呆滞。 「不认罪?!」他挑眉,不爽的气氛渐渐蕴酿。 「不..不是,我不是不认罪。」我结巴了,很怕像刚才那个不孝子一样被定岳:「我根本不懂你说的话啊。」 「你是哪一国人?」 「台湾。」我很快的据实以告。 「碰!」他又用力的拍桌子大喊:「还敢给我装傻!你自己做过的错事难道还不知道吗?看看你脸上发青的眼眶,不是吸毒才造成的,还会有什么原因变成这样?」 我吓的跳起来,然后又马上乖乖跪好:「不是的,大人...我没做过那些事。」 「狡辩!」他额上的青筋都突起来,眼睛里红色的血丝加快脚步的密佈。 眼看他张嘴要唤人,我连忙抢着说:「我没有吸毒!也不会吸毒...大人,您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错了?」他不高兴的提高音量:「你敢质疑我的眼力?」 「不敢。」我害怕的低下头,他的眼睛有种不知名的东西令人心慌,让人不敢直视。 「还是你在逃避?不敢认罪?」 「不是逃避!」我抬头快速的瞄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另一边小声的说:「我连小狗小猫都不敢欺负了,哪里还敢去抢劫、伤人。」 默然,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来人。」 我吓的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眼看就要昏倒。他要叫人把我拖出去,要把我上刀山下油锅了...我、我..早知道我就别和老公呕气,现在我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被定罪了。 「扶着她,把她的头转正。」 什么?我还没从惊吓的情绪中回復,就被衙役一人扶着我,一人抓着我的头让我直视台上的他。 「大人...我知错了请您责罚,不要这样对我...」他眼中的那种东西太刺眼了,我看的头昏眼花整个人快要软趴在地上。 「你不是叶佳芳。」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叹气道。 什么,他说什么? 「应该说...你是叶佳芳没错,但不是那一个叶佳芳。」 我不是叶佳芳?还有另一个叶佳芳?他在绕口令吗? 是他的表达能力太差,还是我的理解力退步了? 这些我还来不及弄懂就昏了,很不争气的趴倒在地上。在闭上眼之前,我看到一双灰色的包鞋出现在地上,搭着鞋子上头的是白色的袜子。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怎么有人还会穿这种“耸到爆”的搭配之后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