蒟蒻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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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核桃
林昭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跟庄青楠诉说了一遍,愤愤地说:“青楠,我的判断不会有错,动手脚的肯定是她!我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他心想,庄青楠那么聪明,肯定能帮他揭穿赵大姐的真面目。 然而,庄青楠动作轻柔地帮林昭擦干眼泪,又倒了杯温水,迟迟没有说话。 她把枣仁派的包装撕开,递到他手里,幽幽叹气:“阿昭,我可能要说一些你不爱听的话。” 林昭坐在庄青楠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模样比刚才还委屈:“你想说什么?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庄青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她犹豫是否应该向他揭开成人世界的残酷面,斟酌了许久的措辞,才接着往下说:“可我不建议你跟她死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阿昭,社会不像学校的环境那么单纯,是讲人情、讲关系、讲利益的,很多事也不是非黑即白,一定要分个对错……” 林昭听得似懂非懂,眼神有些黯淡:“连你也没办法吗?难道就任由她为非作歹,欺负新人吗?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阿昭,你还记得我爸做的那些事吗?”庄青楠罕见地主动提起不愉快的过往,“像我爸、像赵大姐那样的人,没什么素质,也没道德底线,贪得无厌,不择手段,可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用的招数低级却有效,我们很难通过正当渠道进行防御。” 林昭无意揭开庄青楠的旧伤疤,脸上变得讪讪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庄青楠柔声道:“阿昭,老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我理解你的感受,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但我更不希望你出事。” 她想起几条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被恐慌的情绪所裹挟,握住林昭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加重:“你要是继续跟她斗下去,就算暂时占据上风,万一她采取什么极端手段,往你的水杯里加点儿东西,在你吃的饭菜里做点儿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林昭被庄青楠的话吓得一哆嗦,怔怔地说:“不会吧?她……她疯了吗?” 庄青楠轻轻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我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兼职工作闹成这样。” 前面的十几年里,她浸泡在腥臭黏腻的沼泽中,身边全是庄保荣一样的渣滓,十分了解他们的生存之道。 正因如此,她才要努力往上爬。 只有爬得高一些,再高一些,和他们彻底划清界限,才有可能保障自身的安全。 这不是歧视。 她承认污泥之中也有鲜花绿草,社会底层也存在好人。 但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况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是体面一些,做什么事情都有迹可循,顾忌的东西也多,不会轻易和别人撕破脸。 林昭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没精打采地说:“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他知道她是为他好。 再说,他好不容易和她团聚,不知道有多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愿为了争一时意气,连累她跟着担惊受怕。 第二天一上班,林昭就向经理提交了辞职报告。 经理有些意外,责备道:“怎么,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哪来的少爷脾气?” 林昭学着把事情处理得圆融一些,挤出个笑脸,说:“没有,是因为学校快开学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不是还有十几天吗?”经理拍拍他的肩膀,“小林,我刚接到消息,总部要派人下来检查,这边的人手实在不够,你再顶几天,等我招到新人,马上放你走。” 林昭在经理的劝说之下,不情不愿地答应,却将自己打算辞职的消息快速散播开来。 赵大姐正处于戒备状态,没想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错愕得不停偷瞄林昭。 林昭只当没有看见。 他和同事相处得不错,闲的时候,就跟他们躲在休息室天南海北地瞎聊,无意中知道了很多八卦。 比如,赵大姐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每一个担任理货员的新员工,大概是担心年轻小伙子更有竞争力,把她挤下去。 正如庄青楠所猜测的一样,她耍的花招很多,让新员工承担货物损失只算初级cao作。 几个月前,一个和林昭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站在梯子上整理货物,梯子螺丝无故松动,摔伤了一条腿,巧合的是,她和这次一样,又有不在场证明。 林昭跳出恶性竞争的怪圈,只觉得匪夷所思,边嗑瓜子边说:“为了一个两三千块钱的工作,至于吗?” “你年纪轻,又是大学生,当然觉得不至于。”剁rou的大哥摇头叹气,“不像我们,一过四十,再找工作就难得很了。能遇到一个稳定的、有假期有福利的,就该谢天谢地,没什么挑三拣四的余地。” 林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拧开一罐新买的山核桃,抓了一把递过去:“哥,我没别的意思,您别放在心上。” 山核桃是奶油味的,火候把握得不好,指甲和牙齿齐上阵,剥了半天,只尝到一把甜中带苦的碎渣。 这时候的林昭还不明白,很多人也是这样,一步走错,一个决定没做对,整个人生都会变得苦涩。 出乎经理意料的是,总部派来的检查组并非走过场,而是一板一眼地督查起来,从消防设施到物流运输,从商品摆放到服务流程,仔仔细细地过了个遍,挑出很多毛病,最后又开始核算人员成本。 员工们个个绷紧无形的弦,生怕撞到枪口上,只有林昭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天往经理的办公室跑一趟,催促他赶紧招新人。 这天晚上,他忙完本职工作,高高兴兴地买好电影票,截图发给庄青楠,见时间还有富余,熟门熟路地走向经理的办公室。 隔着门板,他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我在超市干了十年,起早贪黑,没日没夜,从来没有出过一点儿错,裁员为什么裁我?”赵大姐嘶哑着嗓子质问经理,“别装糊涂,我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商量好了让他们唱白脸,你唱红脸,合起伙来赶我走!” 她激动地拍桌子摔东西:“我告诉你们,做梦!姓张的,咱们也算老相识,你知道我家有多困难,知道这份工作就是我的命,怎么还能下这样的狠手?这么多年来,我给你送的礼没有一万也有几千,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经理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你!赵大姐,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你把我辛辛苦苦招来的人全都弄走,还偷那么多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真要捅出来,我大不了不干,你可是要坐牢的!” 林昭听着他们在里面狗咬狗,怎么也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没什么大仇得报的松快感,只觉得荒谬。 ————————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立删。